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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_分节阅读_19

    那于天下女子来说最尊贵的后位,今生必定是她的!那个任何女子见了都不由心折爱慕的男子,今生也必定是她的!

    女子双眸划过血红的疯狂与执着,握着菱花镜的手狠狠用力,掐出深深的刻痕。

    ☆、第017章 名门望族煊赫府

    楼船启程离开涿州,继续向北。

    眼瞧着京城越来越近,青枝和碧蔓都是喜形于色。沈天玑因隔了一世未见父母家人,心头亦是止不住的兴奋激动。倒还是李mama沉得住气,开口提点了沈天玑一番。

    “四姑娘,虽说咱们离京也只有两载,可两年前姑娘年纪尚小,如今恐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有些事情老奴少不得要跟姑娘唠叨一番。”

    她顿了顿,见沈天玑瞧了过来,认真静候下文的模样,这才抿抿唇,继续道:“想必姑娘也晓得,如今咱们敬国公的爵位虽还在太老爷身上,可沈府当家主事的已经是老爷和夫人了。姑娘您是老爷和夫人唯一嫡出的闺女,在沈府甚至是整个大昭都是独一份的,再没有比姑娘出生更贵重的世家小姐了。姑娘在姑苏隐居,吃食用具都喜欢从简,万事也特意不出挑,这本是好的,可若是回了府,就再不能如此,莫教别人看轻了姑娘去。不说外人,就说咱们京城的府里可还有三位姑娘呢!四姑娘身为长房嫡女,可要拿出该有的风度来。京里不同于姑苏,上下可都有人时时盯着,便是言行举止出了一分差错,也会有些碎嘴的编排出极难听的话来。”

    一打开话匣子,李mama就各种不放心地唠叨半日,沈天玑配合着偶尔点点头,思绪却飘远了。

    她沈天玑出自大昭最显赫的世家大族,真真正正的诗礼簪缨之府,钟鸣鼎食之家。

    已作古百余载的第一代敬国公沈运之乃是闻名天下流芳千古的书圣,不仅一手笔墨风骨之极,为世代所传诵,且是大昭开朝建国后的第一个状元,三元及第,风光无限。历任大理评事、秘书郎、司天丞、左司谏、礼部侍郎、左丞、吏部尚书,以三十二岁就拜尚书右仆射,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宰相。

    沈运之在任期间一心推行富国强兵之法,其中青苗法、募役法、保甲法等都对大昭王朝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当时的□□皇帝将之引为密友,多次与之秉烛夜谈,氐足同榻而眠。沈运之晚年被封为敬国公,世袭罔替,成为大昭少数几位异姓王侯之一。

    敬国公沈氏几代以来开枝散叶,封妻荫子,不断繁荣,到如今,沈家官员在朝在野不知凡几,再加上姻亲故旧,门生朋友,大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大昭世家无数,唯推姑苏沈氏、汝阳林氏、临安苏氏和襄阳顾氏这四大望族为首。而这四大望族之中,沈府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沈府家主沈和清嫡亲的meimei沈和湄,正是天子亲母,当朝太后。沈府地位显赫,声望鼎盛,由此可见一斑。

    两年前,时任朝廷一品中书令的敬国公沈远鲲,以年迈为由,向当今昭武帝递了奏章欲辞官归隐。昭武帝准了奏请,也卸了祖父中书令的职位,但却出乎意料的给了祖父一个太子太保的一品虚衔,这对于致仕之人来说可是莫大的荣宠,代表了帝王和朝廷对官员为官期间政绩的褒扬。可以说祖父这一致仕,不仅没使沈府走入低迷,还使沈府声望愈发的水涨船高,在天下世族大家之中威望欲盛。

    自古帝心所向,文武百官自是可命儿地巴结。昭武帝表达了对沈府的信任,天下人焉有不拥戴之礼?祖父回了姑苏本家,远离京城的喧嚣,不问政事,竟真是要过清净日子的派头。此举,前世的沈天玑或许不懂,可现在却也能窥探一二,他老人家正是要为时任吏部尚书的父亲将来的仕途做铺垫。

    果然如沈远鲲所料,早在今年五月,原左相尹光裕以年迈致仕,沈和清就迁为尚书左仆射,跻身政事堂重臣之列。

    如此,沈氏以当朝左相以及当朝太后为首,继续维持着大昭世家大族中最显赫一员的荣耀和地位。

    坊间百姓有云,大昭除了天子帝王家的纳兰姓氏外,最显贵的莫过于敬国公府沈姓。

    自沈运之传至今,沈府历经数代,每代都是子孙繁盛。旁支暂且不提,就单单说如今承着爵位的沈远鲲这一支。

    沈远鲲本是沈府长房嫡长子,他还有两个同母嫡出的胞弟,都在外地任职。另外几个庶出兄弟,也早就分出去单过。沈远鲲的正夫人柳兰绻出自同为勋贵之家的柳氏。

    这柳兰绻却是个多子多福的富贵女子,共生育了五子一女。

    长子沈和清,如今位及相位,娶的是汝阳林府的嫡女,此女贤良淑惠,持家得当,颇有才干,且育有三子一女,个个都是京城年轻一辈中极出挑的。

    次子沈和源,官至大理寺卿,虽不及其兄的身高位重,但为人清贵刚正,颇有贤名。

    三子沈和泾,并非柳兰绻所出,是当年沈远鲲一名小妾难产逝去而留下的一名庶子,因自小与嫡出兄弟们一块儿长大,情分不同些,故而仍在沈府大宅内住着。如今是个鸿胪主簿的职位,不甚出挑,但也算安分守己,又有两位兄长的荫蔽,仕途自然也不会差。

    四子沈和淳在姑苏任职,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贤良父母官。

    五子沈和淮,当年也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却因急症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子名沈天瑱。柳氏最是怜惜他,将他自小养在自己房中,十分宠爱。

    幺女沈和湄,当年入宫嫁给昭文帝为后,育有三子,其中长子自出生起就被尊为皇太子,正是如今统御四海君临天下的昭武帝。

    再说说沈府的天字辈。这天字辈一代却真正是男多女少,阳盛阴衰。如今沈府内天字辈光嫡出的少爷统共就有十一位,若是算是庶出的,数目多达二十几个。而嫡庶姑娘加在一起统共也只得五位。

    正因为稀少,沈府的姑娘们也异常金贵起来。而四姑娘沈天玑却是贵中之贵,也难怪受宠如此了。

    “如今府里正忙着给大姑娘议亲,老奴听京里的信儿啊,那是咱们沈府的门槛儿都快给踏破喽!”李mama还在絮叨着府里的种种,眉目间有着自豪的神情,“大姑娘还是二房庶出的呢!京里的勋贵人家都巴巴赶着来说亲,这若是四姑娘您,只怕是更了不得了!”

    沈天玑默默听着,心头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她说亲时的情景,的确十分壮观。只可惜,她那时候铁了心要嫁给苏墨阳,真是一门心思走到黑啊。

    李mama瞧着沈天玑神色飘忽,抿唇不语,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提到说亲的事情尴尬不开心了,故而住了嘴,只笑着道:“不管如何,四姑娘如今进了京,日后有老太太和夫人管束着,老奴也可以卸下这个重担了。”

    这两年在姑苏,纵有四叔四婶关照,可总是身为客人,隔了一层。祖父虽然宠爱有加,但终究做不到知寒问暖。唯有李mama,是又做爹又做妈地随时照应着,的确是费尽心力了。

    两人正说着,青枝和碧蔓二人满脸喜色地跑进来,“四姑娘!府里接人的船队来了!您看,就在对面儿呢!”

    沈天玑心头一喜,三两步跑到外面,顺着二人指点的方向一看,却见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许多船只,中间一只足有五层高的楼船中有猎猎招展的幡子,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巨大的“沈”字。

    隔世而归,前世最后几年的凄苦黑暗,今生两年的悠闲恬淡,在这一刻都仿佛成了黄粱一梦,雁过无声,水过无痕。

    待那船队逐渐靠近,沈天玑瞧见那船头上朝自己招手致意的两个人时,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是妍儿!果真是妍儿!”

    沈天瑱激动地拍了一下沈天珩的肩,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船头上身形纤弱而窈窕的女子。只觉得这船怎么行得如此之慢呢?

    “高了不少,”沈天珩身姿挺立,颇有芝兰玉树的风采,亦微笑道:“果然长大了。”

    “也瘦了!”沈天瑱却皱眉道,“也只得祖父,竟然狠心让妍儿在姑苏待那样久!”

    沈天珩瞧他一眼,呵呵笑道,“晓得你与四meimei自小在祖母房中一块儿长大,情分好得很!就不用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吧?”

    沈天瑱哼哼一声不说话,等到两船相遇时,他如灵猴一般第一个跳上去沈天玑的船上,本想着同小时候那般抱她一抱,可当他发现这位自小与自己一起吃一起睡的meimei如今已经出落为娇丽明艳的大姑娘时,竟一时愣住了。

    “瑱哥哥!”

    却是沈天玑脱口喊出声,眉眼弯弯朝沈天瑱笑着,“好久不见,不知瑱哥哥的络子打得如何了?”

    当年沈天玑瞧着编络子好玩,便也同李mama讨教学着编,沈天瑱看见了也想要学,却怎么也编不好。后来二人打赌,编的好的那个就给编的差的那个人脸上画一只乌龟,三天不许抹掉。沈天瑱回回比赛回回输,却总也不放弃。后来,这个编络子画乌龟的梗便一直在沈府流传着,成为沈天瑱毕生之耻。沈天玑离开京城去往姑苏那日,沈天瑱曾扬言,下次定也要在沈天玑脸上画一只乌龟!

    不想,她这一走,就是两年。

    沈天玑一语,让沈天瑱瞬间捡回了过去的亲昵。

    “狠心的丫头!只顾着自己在姑苏快活,把我们都给忘了!”沈天瑱嘴上骂着,正欲同小时候般伸手拍向沈天玑的肩,冷不防沈天珩一把将他拽到一边。

    “听李mama的信儿说,四meimei才大病初愈,你动什么手?”他皱眉看了沈天瑱一眼,继而回头朝沈天玑微笑:“四meimei可算回来了!”

    沈天玑瞧着眼前五官精致身姿俊逸的男子,心头一阵称赞,也有一阵自豪,笑眯眯道:“三哥哥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如玉公子了吧?”

    沈天珩性情温和,少时被同窗好友们戏称为如玉公子。

    如今听沈天玑此言,他扬眉一笑:“瞧着还是同以前一样顽皮!今儿若不是大哥临时奉召进了宫,我才不来迎接你这淘气丫头呢!”

    ☆、第018章 膏梁锦绣富贵家

    沈府迎接沈天玑回京的船队气派十足排场极大,沿着运河北行半日,便抵达了京城。

    这半日里,沈氏兄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三个人在船中笑语连连,外头候着的青枝碧蔓等一干丫头下人也是高兴不已。

    沈天瑱只比沈天玑大一岁,两人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此次才自告奋勇来迎接meimei,可如今他瞧着眼前这位比花儿还美的少女,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他素来心思粗略,既然理不清也就不再理了,只好好与她说话就是。

    沈天珩比两人都略长几岁,看问题自然比沈天瑱深些。他发现这位meimei不止是脸长开了变漂亮了,更明显的是通身气质的改变。过去虽也伶俐讨喜,可因长辈兄长宠着,言谈举止间总有些骄纵蛮横。如今不过两载,瞧着竟是端庄聪慧落落大方的模样。那双清亮美丽的眸子,闪着慧黠灵动的光,又带着几分深沉稳重,竟是别样的动人。他心中也为沈天玑喝起彩来,只觉得他这嫡亲的meimei比起府里其它几位meimei来可是强多了,不愧是他们沈府的长房嫡女。

    三人笑着互相问了两年近况,两位公子又免不了询问祖父以及四叔一家人的情况,沈天玑都一一作答。待沈天玑问起祖母的情况时,两人却有些含糊其辞。

    待她再逼问时,沈天瑱才略带忧愁道:“祖母身子本是极好的,许是今年秋季来的太快,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没注意,祖母就着了一场凉,老人家底子自然比不得年轻人,这半个月来纵有大夫时常来看,也吃了几副药了,但还是没有好转。祖母不许我们报给姑苏那边,大约是怕祖父和四叔知道了记挂。”

    “既只是风寒,哪里有半个月都好不了的道理?”沈天玑皱眉道,“请的大夫可靠得住?”

    “是太后姑姑从太医院请来的人,医术自是信得过的。”沈天珩宽慰道,“四meimei也无须过于担忧,祖母如今年纪也大了,难免有些病痛,有太医院的人瞧着,总能好的。祖母时常挂念四meimei,指不定四meimei一回府,祖母的病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