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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_第81章

    却美得如同一场皮影默片。

    他的影,他的气息,他的每次动作和每分线条,是投在幕布上的最精彩内容。势要吸引看官全部注意力,引他心跳,烧起他的热情。

    邢默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黎雪英的半裸体他都睇过,此刻朦朦胧胧的影,却令邢默下腹火起。

    邢默此人,惯于嘴上咸湿,实际上生活中又是个放任情欲于不顾的人。这并非表明他是类似清教徒式的禁欲。他对自渎不上瘾,更不愿在风月场中丧命,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只肖想黎雪英一人。

    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爆浆,内裤里粘粘稠稠一片精腥更是常有的事。他也不管。

    有句俗话讲,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邢默觉得此刻下腹那东西很有想大吃三年的架势。

    黎雪英的剪影被廉价的白炽灯映照,宛如在月下,是行在白沙间的少年。

    邢默就如同被钉魂,半步挪不开,索性靠在墙上看得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水声停下,黎雪英转身找皂角,然后温顺地抚摸全身。他并未察觉到门外有人,因此不经意地贴近浴帘,而他的身形也半透明,若隐若现地映在帘上,如同隔雾看花,美极。

    这一幕对邢默刺激实在过大,他动了动喉头,深感作为O记成员即将行犯罪事。理智左拉右扯,在牢笼中冲撞。

    他伸手,触摸到光帘的那刻,又忽然收回。

    邢默解开皮带,解开裤子拉链。

    黎雪英还在浴室内涂抹皂角,他侧身时,光便勾勒出他纤细腰凹和挺翘的臀;清洗脖颈时,便仰头拉长颈线,线条优美,令人不自觉想到那双手若是自己,让他随自己的抚摸而仰头;当他顺着小腿,膝盖,到大腿内侧涂抹时,便不禁令人遐想那手捉住两腿间的禁地——

    邢默慢慢滑坐在地上,手中的东西已经完全硬起,温度灼热。他虚眼窥视这场无声的幕戏,半臆想半偷窥,一种奇异的愉悦感滋生在身体中,几乎将他吞噬。

    黎雪英重新开水,将身体冲刷。

    他本是世上最洁净之人。邢默想。他浑身没有一处不洁白,即使因仇恨深陷泥淖,也有种暴力黑暗与纯净无辜的结合之美。

    这种美不仅限于胴体,还有他所感知到的,他的意志。

    对爱的意志,在挣扎中对一些坚持执拗的意志。

    水声渐大, 邢默手下动作越发近乎粗鲁和不顾一切。或许有掩护,他甚至放肆发出一些声音。

    ****。

    黎雪英冲好水裹上浴巾——他未穿衫,他的衣衫是夜总会工作服,在冲水前已经洗干净晾好。两条浴巾都给他用掉,一条围住下身,一条披在肩上。

    邢默对他话过,等过凌晨十二点钟他还未来,便是被留在警务司,不会再来。

    因此当黎雪英拉开浴帘,同坐在浴室对面墙壁下的邢默时,是完完全全吃惊。

    “默……默哥?”黎雪英不觉后退一步,瞪大双眼。

    他浅色的发还未完全吹干,服帖而柔软耷在额前。沐浴后的身躯和脸庞,比往常只有的白中有多处些被热气氤氲后的血气,令黎雪英看上去比往常更灵动鲜活。而他浅粉色瞳孔,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受惊的小白兔,红彤彤。

    从毛发到身躯,到身上披着的浴巾,清一色洁白。他乍撩开门帘走出,令邢默竟有一瞬恍惚。

    邢默没说话,他指尖还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中,黎雪英读出这根事后香烟的意味。目光挪到他两腿间,邢默一腿展在地面,一腿蜷起。皮带是松开的,拉链也没有拉上,不用说之前他在做什么。

    他刚刚一定自渎过。

    这认知令黎雪英心头发紧,用力搓了搓脸,不动声色将浴巾裹紧些:“我以为你今晚警署过夜。”

    “真是那样也会打电话通知你。”又冲他招手示意靠近,“衣衫都洗了,今晚没有多余的?”

    黎雪英被他扯过胳膊,他皮肤上仍带氤氲的湿气,也有些色气。

    “你要洗澡吗……”不自觉的,他声音就软掉几度。

    “是啊。”邢默扯住他顾自笑起来,“怎么办,我也没有干净衫穿。毛巾都给你用完。”

    “我去给你买。”

    “不问问我内裤要多大号?”

    黎雪英脸上有些热意,强作镇定,被调戏还要反击回去:“我目测很准的大佬,还是你要强调自己尺寸?”

    邢默用力将烟头灭在脚边。不知死,他想。

    第五十四章 占有

    夏夜,小雨,廉价旅馆,尘土气息,微风三页扇,床头一盏青绿色灯。后来黎雪英回想起这些片段,尽数是感性的细节。

    有记忆的气味,手下的温度,胸膛中的心跳,窗外没完没了的夜雨,还有床头那抹无法忽视的青绿色,从此只属于有关于邢默的记忆和悸动。任何一个标签,都会勾起黎雪英对这个夜晚的回忆。

    他不过作了一句,壮胆同咸湿佬比咸湿,就被教导什么叫不知死。

    被邢默按到床弄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挣扎。身体下意识逃离因过于突如其来以及期待太久而累积的的愉悦感。当邢默喑哑着亲吻他耳朵,脖颈,问他躲什么,黎雪英又确确实实回答不出。

    他的确没有再躲开的理由。肖想这个人,这幅躯体,早非一两日,更不止一两年。

    他的发已半干,松软落在脑后。将五指插入他发间,清清白白一层,更像薄纱。皮肤更白,那是天生基因以及后天少见天光的那种苍白。月色下有种病态美感。邢默爱不释手,如摩挲一件上好的羊脂玉,这块璞玉已经过岁月打磨,却未曾雕饰,在赤裸下显现出质朴光泽,等待经人手,经人爱,刻画出细致纹路。

    “好冻。”黎雪英不着痕迹勾过一旁被褥。

    被邢默按住脚踝:“以前也用这套敷衍我。”

    于是黎雪英又不经想起五年前……

    此刻又同那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