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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救救我爸爸,他真的不可能杀人…他不是杀人犯……” 江雯早就泪流满面,她一手拽着席之空的手臂,哭道:“小空…快起来,你起来跟雯姨说,快起来……姨帮你,我们帮你,我和叔叔都会帮你,快起来!” “对对付,小空,叔叔一定帮你,这件事不是小事,你起来我们慢慢再说。”连光济一手要扶着江雯,一手又要去拉席之空,实在是忙不过来,对江宴招手道:“宴宴,快来把小空拉起来。” 江宴于是上前一步双手穿过席之空的腋下把人抱起来——然后他看到席之空的表情。 看到怀里的人紧紧咬着下唇不断地吞咽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恨意和恐惧全都咽下去,全身发抖。 他顾不上江雯和连光济就在面前,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和他一起陷进柔软的沙发,温柔地唤他的名字,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侧脸温声说:“空空,别害怕。” 连光济把江雯安抚好,十指交叉双手搭在膝盖上,抿唇思索片刻问道:“小空,你说你爸爸精神有问题,为什么当初庭审的时候会那样重判?法庭在量刑的时候应该会考虑这个因素吧。” “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我——” 江雯从沙发靠背上坐直,眼底红红的,但是看上去情绪稳定了许多。她拍拍连光济的手说:“当时小空太小了,只有十三四岁,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问题,他肯定也不会知道个中缘由。” “你说得也是,”连光济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我们能早点介入,这事肯定好办得多,这样,现在我给老张打个电话,问问他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江雯点点头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席之空身边坐下,手搭在他后颈安慰他,“小空,现在这件事有你叔叔帮着你,你千万别有其他的想法,现在我们把事情问清楚想想看怎么办,那钱——那四十万你还放在家里的?” “钱一直放在家里,锁在保险柜了,我没动过。” “好,那就先放着,等叔叔打完这个电话我们看接下来要做什么。”江雯侧着身子看连光济打电话的表情不是很好,心中隐隐担忧,不自觉地握紧了席之空的手。 两分钟后连光济挂了电话,一脸凝重地在茶几前走了几圈,而后问:“小空,你爸爸之前在什么地方上班?” “爸爸他在一个企业当保安,他没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企业,再久一些我就忘了。”席之空如实回答,看了连光济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太对劲,又说:“叔叔,爸爸之前上班的单位我知道,他——” 连光济摆摆手:“不是,跟他以前上班的单位没什么关系。小空,以前爸爸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吗?”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我想问他也没有机会,今天是因为我看会面室的摄像头没有开我才问他的,可他还是不说,到现在了都还不说…” 江宴轻轻拍他的背,“不着急,现在就算叔叔不说,如果掌握了足够的资料和证据肯定也能推动重审的。” “我刚刚给你张叔叔打电话了,他上次不是说省里正在清查疑案大案么,这个案子……”连光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一头,“这个案子他当初也看了,无论从证据链还是最终量刑,都没发现问题。” 江雯眉心拧在一起:“可小空的爸爸明明有精神疾病,而量刑上没有考虑这一点——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啊!” 江宴干脆一手拉着席之空另一手拉着江雯,劝说道:“妈,你也别着急,看爸爸怎么说。” “刚刚老张跟我说等会儿再把卷宗找出来看看,然后尽快联系我,他太忙了,而且你们也都别多想,这事我肯定亲自去办。”连光济抬手看了眼时间,又道:“我现在开车去他办公室找他,他只有今晚有点儿时间——那四十万继续放在小空家里肯定不安全,我派人去取走放在别的地方。” 席之空于是上楼拿了家里的钥匙给连光济,说了声谢谢叔叔,连光济随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又漫长,席之空仿佛回到了当初等待席初志案件开庭的前一天。 从早上到晚上每分每秒都是熬过去的。 他那时候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现在到了这个关键点,再回想一遍却觉得万分难过。 晚些时候阿姨把饭菜做好,刚摆上桌连光济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张启进。 “小空,这是你张叔叔。”连光济把张启进请到餐桌旁坐下,介绍道:“老张,这就是那孩子。” “叔叔好,我叫席之空。”席之空对着张启进鞠了一躬,礼貌又得体。 江雯端着亲自煲的汤从厨房过来,江宴见了忙上前两步接到手里:“哎呀妈!你怎么自己去端了,不是说了别进厨房嘛!” “哪有那么夸张!不要紧不要紧。” 席之空牵着江雯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江雯又说:“最近是不是挺忙的?你看这,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就是会太多,有时候不太转得过来,今天也是下了班没会了才和老连过来的。”张启进还穿着制服,他边说边解开领口的扣子,“来来来,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慢慢谈,不怕你们笑话我,我好几天没饭点吃饭了,都是忙过了才去食堂,菜都凉了,要么就吃外卖,吃得我都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