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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喻睡到中午才彻底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他男朋友一脸崩溃地趴在桌子上揪着本来就没多长的头发,神情异常痛苦,动作特别纠结。 抓住任北的手防止他自残,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干嘛呢?玩自残?” 任北一僵,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压下的热意再次爬上耳尖。 “没,没有,头发,太长了。” 顾喻看着这一头短寸,眉头微皱:“……任北你当我傻逼呢?” 任北一把抓住他的手,捏了捏,眼神乱飘,拙劣地转移话题:“同桌我饿了,咱们回家做饭吧。” 顾喻看了他一会儿,任北一个眼神他就能看出这人心里有事儿,不追究是让着他,还真拿自己当傻子了? “说,”顾喻按着脖子把人按在桌子上,“想什么呢?我睡着的时候有谁和你说什么了?” 任北鹌鹑似的被按在桌子上,翅膀都不敢扑腾,听见他的话忽然灵机一动,啊了一声:“是,老刘过来了。” 顾喻把手松开,轻轻揉着任北后颈,皱眉:“他来干嘛?找你吃饭?” 任北舒舒服服地瘫在桌子上享受同桌的喻式按摩,半眯着眼睛,跟个被揉脑袋的柯基似的,声儿都飘了。 “不是吃饭,说我进步大,要联系任国富,我没答应。同桌他找你吃过饭?” 顾喻又趴回桌子上,和他脸对脸,呼出的气都喷到他额头上,看着那一小片短寸随着他的呼吸一前一后地飘着。 “以前请过,”顾喻说,“他就是闲的,谁考好了请谁吃,谁下降了也请谁吃,你上次的饭局我给你推了。” 任北睁了睁眼睛,又很快失败地闭上了,后颈太舒服了。 “老刘说请我吃饭来着?”任北问。 “嗯。”顾喻说。 “你怎么拒绝的同桌?”任北觉得他快被顾喻呼噜得睡着了,顾喻掌心暖烘烘的,压在他脖子上特别舒服。 “我说师母做的饭还不如你自己做的好吃。”顾喻说。 任北一笑,有些嘚瑟。他已经彻底征服同桌的胃了,就是人还差一步…… “任北,任北!”顾喻稍稍用力捏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的脑袋威胁地往前靠了靠,压低声音:“又走什么神呢?说出来,我也走走。” 任北耳根泛红,顾左右而言他:“老刘真没创意。” 班里只有他们俩,这种背着别人偷摸搞对象的感觉让他有点飘。 转移话题这招对顾喻没用:“我问你,你想什么呢。” 末了不忘补一句:“他确实没创意。” “我想……”任北眼珠子快转秃噜了也没想好怎么撒谎,水深火热之时手机忽然响了。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 任北松了口气,看看顾喻,看看手机。他不敢接。 顾喻拧着眉,真会挑时候。“接。” 任北立刻掏出手机,连来电名称都没看就接了。 “谁?”他接电话一向开门见山。 “成绩今天出来了是吧?”任国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哈哈笑着,“你们主任,是姓钱来着吧?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有进步。” 任北的脸唰地冷了下来,心火一拱想摔了手机:“和你没关系。” 任国富一顿,过了会儿才说:“上次是爸不对,公司忽然有事,我告诉警局的你王叔叔了,后来尤严也——” “别废话,没事挂了。”任北懒得听他墨迹些没有用的,犯恶心。 “等等,”任国富的态度罕见的好,“爸今天早上回家,保姆说你挺长时间没在家住了,是和爸置气呢吧?” “你考的这么好都不和爸说一声,爸请你吃饭!” 任北看了眼顾喻,顾喻握着他的手一下下捏着。 任北心里那股火顿时就不想压着了,后背靠着人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畅快。 “你特么怎么不明年才发现呢。” “是爸太忙了,都是爸的错,我刚刚往你卡里打了十万,最近生活费是不是不够了?是去酒店住了还是去同学家住了?” “……” “是那个叫顾喻的同学吧,”任国富想讨好儿子,直接开夸,“他也就学习比你好,要论别的,我儿子肯定比他强一百套!” 说完还笑了两声:“你说是不是啊儿子?” 任北觉得他爹也挺牛逼的,一句话就能烧起自个儿心里的最大的那一团火。 “是个瘠薄!你要是闲就滚回你公司去,我那天要是真出事儿等他妈你反应过来我尸体都该烂了!” 一气呵成地说完不等任国富说话就挂了电话。 说的痛快,挂完电话却依旧不爽,浑身都窝火,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恨不得一时找个人干一架见血了才舒坦。 “任北。”顾喻叫他。 任北看着顾喻,双目赤红地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炸起像个要吃人的猛兽。 猛兽下一秒忽然把脑袋杵在了顾喻怀里,吸了吸鼻子。忽然委屈.jpg。 顾喻一下一下摸着他后脑勺,直到把整个脑袋都呼噜的热乎乎的才把人从怀里抱出来。 额头贴着额头,轻声哄:“晚上带你出去玩,去吗?” 任北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同桌带他出去玩?不是去做题?是想给他散心吧,怕他心情不好,容易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