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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乔遇一脸菜色,安安静静蜷缩成一团的形态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一路上,乔遇心惊胆战地看着纪戎琛,怕他在某个等红绿灯的间隙突然来一句“给你两个亿,我们好聚好散。” 两个亿倒也不是不可,就是还没睡够纪戎琛,总惦记着容易搓出火。 结果车快开到学校了,纪戎琛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要断绝关系的信号。想着纪戎琛当时离车有两米远,乔遇推测,难道是没听到? 光看纪戎琛的脸压根看不出任何情绪,乔遇把脸扭向窗外,哎,急死了,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准信啊? 到底听没听到? 真听到了就来跟他对峙嘛。 他不问,自己怎么说? 乔遇掐了把手心,不行,他得给自己争取下。 “哎,你”,乔遇喊了纪戎琛一声,手在胸前比划,“你知道吧,人在很多情况下都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乔遇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纪戎琛压根没什么反应,乔遇咬牙,尴尬地笑笑,又坐了回去。 看着乔遇坐立不安的模样,纪戎琛眸色渐深。 从上车到现在乔遇的表现不像作假,看起来是真的很怕自己知道。 往往想竭力隐藏的,才是真相。 如果说刚才纪戎琛还不能相信乔遇的话,现在却是信了。 一瞬间乔遇曾经表现出来的种种,在他这里有了不同含义: 行事嚣张是为了隐藏爱意,财迷假象是为了待在他身边…… 纪戎琛原本想说的话,忽然哽在喉头。 两人心思各异,车在上央戏剧学院大门前停下。 乔遇离开后,纪戎琛掉转车头离开。 回到公司,纪戎琛后仰着倚在靠背上。 江砚生母原先是纪戎琛父亲的秘书。 纪戎琛曾经想过,如果两个人能一直安守本分只做符合他们身份的事,后续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母亲不会发生意外,他也不会孤苦无依。 所以纪戎琛自幼对越界的关系抱有近乎病态偏执的厌恶。 正如再得力忠心的助理也不会是朋友,永远无权干涉他的私生活一样:情人也不会变成恋人。 他可以对乔遇好。 按照条约所约定,宠着他,惯着他,给他自己能给的,但比起被爱慕,纪戎琛更希望和乔遇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如果从一开始纪戎琛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有这种想法,他不会选择乔遇作为自己的情人。 意识到刚才有些心软,纪戎琛眸色微凛,着手拟分手协议。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纪戎琛看着屏幕上的备注微微拧了下眉。 “韩居安” 按下接听键,爽朗的男声沿着听筒传来。 “Vermouth,后天我又要结婚了,你一定得来!” 意料之中,纪戎琛翻了翻日程表,发现韩居安的婚期和近日行程不冲突,不紧不慢地应了声。 韩居安是纪戎琛留学时的舍友,算得上除苏清禾之外的唯一朋友。 归国后,他和韩居安每年都会聚一次,每次都是在韩居安的婚礼上。 “嗯什么嗯?” 电话那端韩居安提高了声调,显然对他一副不积极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点心,我都结了七次婚了,你呢,27了啊,初恋都还在的老男人!” “就算错过了早恋的年龄咱们也不能自暴自弃到从现在就准备赶黄昏恋的末班车吧?” 纪戎琛:“……” “朋友,钱是挣不完的,去享受恋爱和生活吧!” “苦rou计美男计三十六计,撩为上计,你要不会我教你。” “人活一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得多换几棵……” “喂喂,Vermouth你在听吗?” 纪戎琛摘下耳麦放到一边,在韩居安聒噪的声音中敲完协议最后一行。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纪戎琛想,算了,至少乔遇可以当个挡箭牌,等韩居安婚礼之后再分手。 . 回宿舍后,乔遇简单跟金灿灿和高凡打了个招呼,左脚踩右脚后跟脱下鞋后,一头扎进被窝。 本来今天应该是纪乔两家小弟久别重逢相拥而泣的大喜日子,甚至乔遇努努力,它们俩在车上就可以见面…… 想到那通电话,乔遇对江砚产生了一丝怨念。 他恨! 金灿灿和高凡对视一眼,在后者同样懵逼的眼神中挑了个最大的草莓喂到乔遇嘴边:“在组里受委屈了?” 乔遇摇摇头,草莓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跟金灿灿道谢后,乔遇点开手机,准备去王者峡谷厮杀一番。 刚登上游戏,就看到纪戎琛发来的消息。 纪宝贝: 有时间吗?陪我参加一个朋友婚礼。 还能喊他一起参加婚礼,应该就是没听到吧? 乔遇精神一振:“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纪戎琛自我洗.脑式打脸 第23章 翌日,太平洋某海岛,雨后的城市天空澄澈如镜,太阳光被折射成更干净的蓝。 宏伟典雅的庄园前,一辆商务车缓缓停下,戴着白手套的侍者迅速绕到后座开门。 车里迈出一双脚,修整有型的高定皮鞋,黑色禁.欲感的袜子,接着是笔直西裤包裹下的修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