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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升歌眼里泛着盈盈水光,话说到一半,用手抹了下眼角:“不好意思,我有些语无伦次了,再次谢谢各位演员老师的付出和包容。” “希望大家能在各自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合作机会。” 说完杜升歌拿起服务生送来的黑啤对瓶吹完。 其他人用力拍手给杜升歌加油,乔遇也举起手中啤酒,跟身边人碰了碰杯,刚送到嘴边,就被祁惑拿走了。 乔遇伸手去够,想拿过来:“没事没事,我酒量很好的。” 祁惑没有松手,反而凑到乔遇耳边。 “我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的内心,看不清的是你。” 祁惑记得在《弗洛伊德心理学与西方文学》一书中看到过某种心理防御机制。 当个体长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为应对各种紧张性刺激,防止或减轻焦虑或愧疚的精神压力,潜意识里会产生一种心理反应,一种对苦难的应激反应。 让他对痛苦和苦难从一开始的愤怒疼痛,失声嘶吼变得无动于衷,麻木,不在意,以此来适应,避免机体崩坏。 当这种防御机制经年累月形成并和个体融合之后,外界的干扰会很难再侵入内心,对他造成伤害又或者撼动。 个体可能表现的没心没肺,只在下意识里排斥可能打破这种防御机制的刺激。 乔遇对身边人都善解人意开朗大方,唯独面对纪戎琛会显露出的骄纵任性,只是在侧面应证这点。 不得不认清的一个残酷事实是:包括他在内,所有人对于乔遇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除了纪戎琛。 看着毫无察觉也不会受伤的乔遇,祁惑不知道该羡慕纪戎琛还是该同情他。 祁惑话音刚落,轮到乔遇沉默了。 因为他同样不想给祁惑回应,这样一来,怎么说都显得很废话。 祁惑低低笑了几声,手腕翻转把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不舍的情绪无处躲藏,先是有女生小声啜泣,后渐渐蔓延,织成一片。 在这个夏天的傍晚,《那个男同学》全组人员,离开了拍摄地点锦江三中。 乔遇作为最后一个去宿舍拿行李的,回去时祁惑床铺已经空了,房间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盛得满满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墙角。 不能说完全没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人去楼空的感慨吧。 摸摸鼻子,乔遇拉上行李箱往楼下走。 滚轮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 教师公寓是多层建筑,没有电梯,快走到廊台和扶梯的连接处时,乔遇按下拉杆,准备把行李箱拎下去,从旁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拎起了行李。 乔遇顺着挽得一丝不苟的衬衣袖口往上看,纪戎琛那张帅脸映入眼帘。 乔遇挑挑眉,也不跟他客气,就是有点意外,跟在纪戎琛身后下楼: “要不是咱俩认识,我还以为你这等在墙后面的架势是准备给我套麻袋。” 纪戎琛:“你怎么确定我不是想把你哄出学校再这么做?” 乔遇惊了,脚步一顿,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楼道,又看看他明显打不过的纪戎琛,摸出手机就准备给助理打电话。 纪戎琛扬了扬唇:“假的。” tui! 乔遇踢了踢他的鞋后跟:“扣你工资。” 又不是真的乔扒皮,乔遇也就是随口说说,谁知道纪戎琛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有没有补救机会?” 这.王八蛋该不会是想亲他吧? 乔遇记得里都这么写。 才不上他当,不为上床的接吻都是纪戎琛占便宜。 乔遇扶着墙,戒备地往后退了退。 纪戎琛皱眉,语气有些无奈:“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乔遇小声嘟囔。 纪戎琛:“……” 放下行李箱,上前两步拉过乔遇的手。 乔遇正想挥开,感觉手心被塞进来什么东西,摊开手掌,一颗大白兔奶糖静静躺在掌心。 诧异地眨了下眼。 纪戎琛:“贿赂你一下。” 看纪戎琛把“行贿”说的如此一本正经,乔遇“切”了声:“别拿哄小孩的来哄我,你金.主爸爸我不吃这一套。” 纪戎琛表情半真半假地“唔”了声,挑挑眉,继续拎着行李箱走。 五分钟后,乔遇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正对纪戎琛坐在行李箱上,两手抱着他一只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纪戎琛单手拉着乔遇和行李箱慢悠悠走在高中校园安静的小路上。 口中奶味淡下去,乔遇“啧”了声,不情不愿地冲纪戎琛摊开手: “拿来拿来,一颗不够。” 第69章 糖块放进嘴里,包装袋叠好故意塞进纪戎琛上衣口袋,乔遇在行李箱上“咔哧咔哧”地嚼着奶糖。 大概是奶糖吃多了,堵在心里的,因为散伙饭,并不是很多的郁闷,彻底烟消云散。 有隔着一米远但能看出是一对的学生情侣从旁经过。 爱看美好事物是一种天性,女生先是被纪戎琛吸引,目不转睛地立在原地,又看了看被拎着走的乔遇,眼里带着羡慕。 偏过头去,女生嫌而不弃地对身边人说:“你男友力什么时候能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