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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来自亲人的暖意吗？林锐想。 但这样的笑意是林锐之前不曾接触过的，让林锐踌躇着有些害怕靠近，但也舍不得就这样把这份美好拒之门外，林锐就这么看着奶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和什么样的话来回应这份暖意， 只能干坐在那里， 脸上是夹杂着尴尬的不自然的表情。 一时的手足无措让林锐担心奶奶会不会就此对他的印象就是这样了，林锐心底有些着急， 但是没有跟长辈亲近过的林锐显然这会儿还处在不知所措中。 但一旁的奶奶显然并没有林锐想得那么在意这些，拉着林锐的手，眼中透着长辈的关怀，就是声音依然不够精神，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怠倦，“好孩子，你叫林锐，是吗？奶奶老了耳朵有点不好使了，奶奶没有听错吧？”奶奶边看着林锐边带着些不确定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唯一一直清爽的是始终看着林锐祥和善意的目光。 “没有，奶奶。”这会儿林锐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对着奶奶点着头，然后又道，“奶奶，要是您愿意，喊我小锐就好。” 奶奶听着林锐这话，忍不住又拍了拍林锐的手背，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一连说了几个好孩子，然后又道，“好孩子，我就喊你小锐。” 说完，奶奶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夜，笑着回过头对林锐道，“一个是小夜，一个是小锐，还挺好记的。” 林锐听着一惊，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奶奶的这句话林锐觉得包含的意思有点多……林锐看着奶奶但又看不出什么，最后林锐觉得可能真的只是他想多了，但即使这样，林锐依然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奶奶的视线。 奶奶这话真的是有点惊到林锐了，但好在这句话后奶奶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跟之前没什么差别，才让林锐没有那么紧张。 就是林锐因为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长辈，所以即使奶奶聊得家常又和蔼，但林锐还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的拘谨，林锐是真的有点不适应，只不过因为奶奶始终带着笑意，才让林锐没有表现得那么差，还算差强人意。 趁着奶奶话落的空挡，林锐瞅了一眼再隔壁的顾夜，但发现顾夜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那里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奶奶跟他这么有一搭没一塔的聊天，根本一点也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林锐都怀疑顾夜根本没有听到他跟奶奶再聊什么，因为顾夜在这当中连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 即使现在林锐想要给顾夜使个眼色，也根本找不到一个着力点。 而奶奶这会儿拉着林锐似乎又想到了要说什么，看着林锐，一双眼睛带着亮光，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倦色。奶奶的精神不太好是林锐从听到奶奶开口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林锐没想到才坐了不到十分钟，奶奶的脸色就会比刚才疲累了这么多。 林锐并不知道奶奶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他跟顾夜的关系，但是看着这么和蔼的奶奶脸上突然如此的疲惫，林锐还是有一种切肤的难受，脸上不自觉地涌起担心，忍不住开口道，“奶奶，我还想在这里多留几天，可以吗？这样您也就不用这么急着跟我聊，以后几天也可以。” 奶奶拍着林锐手背的动作先是顿了顿，然后才又继续如常地重复这个拍打的动作，只是眼中比刚才多了一分想要掩藏的担心，因为话音里，林锐并没有听出来这份担心。 奶奶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句，“你们要住下来啊。”很平常的语气，但要不是林锐一早就注意到了奶奶的眼神，林锐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而且这句话奶奶是对着林锐说得，但最后的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顾夜。 看到顾夜的点头后，奶奶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恍然和压制不住的担心，然后就借着撑在林锐手背上的力道站了起来，林锐也跟着很快地站了起来，担心地看着这会儿突然有点不对劲的奶奶。 林锐扶着奶奶的手臂想要送奶奶进屋，但被奶奶拍了拍手背笑着拒绝了。 林锐心里一凉，刚明明还聊得很好，怎么这会儿奶奶就……是他会错意了吗？奶奶从始至终都并没有喜欢他？ 虽然奶奶的笑容还是那么暖，但林锐却不敢再把这份暖意当做奶奶对他的满意了，林锐心底涌起了说不出的失落，果然他是个不讨亲人喜欢的人。但这样的失落在触及到奶奶慢慢悠悠挪进屋的背影的刹那，就消失无踪了，反而心不知道为什么揪了起来。 林锐将视线收回瞥向顾夜，顾夜也已经站了起来，视线也紧紧地贴在奶奶的身上，林锐看着顾夜很清楚地看到了顾夜身上的紧绷。 林锐看着顾夜走了两步，在离顾夜很近的地方站定，然后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顾夜的手，握上的刹那林锐只觉得手心一片冰凉。 林锐被凉得浑身一激灵，抬起头担心地看着顾夜，手很用力地握紧了这只干燥细腻却冰得让人止不住颤栗的手。 顾夜的眼睛一直盯着奶奶的背影，直到奶奶进了卧室，顾夜才牵起林锐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几步路，但是林锐感觉到了顾夜把自己的手越握越紧。 林锐看着顾夜的背影，很想问一句，顾夜，你还好吗？ 但还没等林锐问出口，顾夜已经打开门带着林锐进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同时，林锐也已经被靠在了门背上，接着就是唇上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