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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晗靠在桌子旁边,嘴唇发白:“这样是全校都能——” “就要这个效果,大不了我们被请家长。”谭霜唇角一勾,“不怕,有我呢。” 男孩子好听的嗓音吐出这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最后几个字,定住了全体女生的心神。 cao场上,跑道上,散步的学生,排练的演员,从食堂小卖部走出来的师生们,耳边都回荡开了一段男声:“我是今天的广播员——欢迎您的收听,现在请欣赏歌曲……” 曲珦楠在自习室里竖起耳朵,开着的窗户送来了风,风里夹着音乐的前奏。 “我的天哪。” 越来越多的人探出头往外看:“今天居然不播歌唱祖国了。” “这不是《brave heart》嘛!” 学生们都疯了。 楼底下值班的主任也疯了。 校园广播站经过几次改版,站长换了一位又一位,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公开挑战学校元老级别的管理者们的权威。广播站默认允许播放的歌只有青春励志、歌颂祖国这两大板块。 什么伤感慢歌,什么恋爱情歌,别说是只在这所学校呆短短三年的学生们,就是带了那么多届人的老师,恐怕这些年来都没有从这听到过。 今天站长给他们播了一首动画片的主题曲。 准确来说,是他在唱给他们听。 这声音学的太像了,几乎没人听出来什么不对劲,他们以为这就是动画原声带,可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曲珦楠知道。 在外面打球的霄逸听了一会儿,也傻了,他也听出来了谭霜的声音。 哪怕他咬字再怎么清楚,唱的有多像日语原版,熟悉他的人永远都听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声线。 你是想要把什么话唱出来给他们听吗? 广播站的喇叭遍布整个校园,无论你在哪个角落,在做什么,这段歌声都能传递过来,让你听清楚。 年级部的主任已经冲了出来:“今天的广播员是哪个?谁让他们播这种歌了?反了他们!” “这爆发力,啧啧啧,不愧是儿子。”霄逸球都不打了,满心的惊讶和好奇:“老谭他要干嘛?” “啥?”队员们愣了,“这是霜哥唱的?” ……如果不是谭霜唱到最后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估计全校百分之九十几的人们还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他们听着听着,陶醉着,突然大喇叭里发出故障一般的滋啦声,就像一阵电流,把他们的耳膜给穿透了:“滋——pi——诶我cao,怎么伴奏卡带了?网不好。” 一中陷入到全体斯巴达的可怕寂静之中:“……” 于晗哆嗦着把谭霜从位置上拽下来:“哥,你刚才没关麦,播播播……播出去了……” 曲珦楠赶在主任前面飞出了自习室,飞下了楼,飞到了广播站。 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 谭霜被人迅速扯走,他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欸!” 曲珦楠把他往自己身上一扛:“可以了,英雄,起义完咱该准备逃命了。” 这就是他楠哥,专业擦屁股三十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命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好在家长没有请,组织只是请走了于晗和谭霜俩人去办公室里例行检查了一节课的时间。 …… “学了多少年啊?” “啊哦,十……十来年?” “你呢?” “我也……十来年。” 组织沉思,不语。 霄逸批评了他名义上的废物儿子:“行,可以,够胆量,本来能批评教育一顿就解决的事儿,你丫愣是现场表演了一波掉马甲,怎么那么衰啊。” 曲珦楠护着他:“有预谋的安排。” 群里瞬间老实了,讨论的声音弱了很多。 巴西龟:【大哥大你是知情人,你的话将作为陈堂供证。】 班长:【我觉得这次是老师们懵了,他们可能也没想到这戏剧性冲突这么强烈。】 全体成员:【说人话。】 “emmm不见得是坏事,放宽心,又没背处分的,怕什么。”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谭霜回到家,还像活在梦里。 最后他也没搞懂组织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在这种诡异的懵逼状态持续下,国庆节来了。 郝念手里有谭霜家的钥匙,国庆节一放,他自己就找上了门。 双人同居小天地变成了三人狂欢大本营。 谭奶奶即便是放假了也不肯闲在家里,一退休多年的老太太,一直以来居然也和年轻人似的朝九晚五,她好像从来都很忙,偏偏又不跟任何人透露行踪。 谭霜弯腰在拖地:“给我起来点,别挡着。” 床上玩游戏和画画的那俩动作十分同步地把脚抬离地面。 “行了啊别没完没了,一天天的,我这累的和狗一样就少给我找点麻烦吧。” 郝念眼睛盯着素描本:“那等会儿你忙完了上床和我们一起玩啊。” “我?我死都不去。” “别那么傲娇嘛。” “去你大爷,凭啥我就得什么都听你的?” 郝念哼了一声:“爱来不来。” 谭霜还在说话:“不是,姑奶奶,我为了你已经付出很大代价了,我的课余时间很丰富吗?这种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上——算了算了和你讲不清楚,你看着买,我懒得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