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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无所求。 梁易澄只是不敢对他有所求。 像是在害怕自己的任性会成为压垮摇摇欲坠的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易澄总是小心翼翼的。 可在符朗眼里,梁易澄又何尝不是一件易碎品。 漆黑的鹿眼好似晶莹剔透的墨玉,却不懂得好好珍藏,总是那样毫无保留地注视着自己,大方,坦荡,炙热而纯粹的情感一览无遗,时时让符朗产生玷污它们的冲动。 可符朗仍然记得那场大雨里的那个身影。 单薄而脆弱。 烈日可以很轻易地把梁易澄白皙的皮肤晒成通红的模样。 支离破碎的他,或许也会不经意地让梁易澄受伤。 他不得不犹豫。 病房交班前的查房总是状况百出,等到符朗离开医院,天色已经暗了。 哪怕是昼长夜短的夏日,符朗也很少能在夕阳下山前回到家。 过去,他不会去在意这些。那个漆黑寂静的屋子于他而言,与黑灯瞎火的街道,死气沉沉的医院,都没有多大区别。 符朗停好车,走到家楼下时,不经意间,他抬起头。 淡黄的灯光从他家的窗户中透出。柔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是他怀念的,家的感觉。 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雀跃感驱使他加快了脚步,电梯却很不配合地停在了高层。符朗想也不想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像一个急切归家的孩童,大步大步地跨上了楼梯。 站在家门口,符朗放轻了呼吸,缓慢、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那是他少年时代最常做的恶作剧,因为他最爱看到等待他回家的人那意外的表情。 可大门真正打开之后,意外的人是他。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熟悉的家常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屋子里还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如同过去无数个还有家的日子那样,寻常而平静。 此刻他却只想落泪。 符朗在玄关处站了好一会,才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进屋。 “喵——喵——喵——!” 没走两步,屋里的小白猫就听见了动静,兴奋地叫着跑了出来。 符朗见自己被猫发现了,有点懊恼,但又听见屋里的人还在炒着菜,似乎还没察觉,连忙捞起还在喵喵叫着的白狼,把它关进了书房。 “喵!喵!喵——!” 隔了一扇门的小白猫的微弱叫声很快就被滋滋作响的油锅淹没,符朗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进了客厅。 梁易澄正穿着他的居家服,围着他的黑色围裙,聚精会神地盯着锅里,一脸严肃地举着锅铲,不时威胁似的戳一戳那些明显还没熟的鸡翅。 炉子的火开得很大,锅里的温度很高,不时有油溅出。梁易澄如临大敌,皱着眉东躲西闪,眼睛却一刻都不肯离开锅里的鸡翅,仿佛他一转眼鸡翅就能扑腾着飞走一样。 认真做饭的梁易澄,也太可爱了。 符朗没忍住,快步溜到梁易澄身后,把丝毫没察觉的人拥进怀里。 “哇啊啊!” 梁易澄吓得不轻,锅铲都掉进了锅里,符朗连忙伸出一手把煤气炉关上,才又把人抱紧。 梁易澄起初还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便安静地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地问:“朗哥?” “嗯。” “你吓死我了……”梁易澄又轻轻地挣了挣,说:“你饿吗?让我煎完这个鸡翅,马上开饭了。” 符朗这才松开了手,却不走开,杵在那看着梁易澄。 他靠得很近,梁易澄明显不大自然,像只被天敌盯上的小动物,无处躲藏,只能瑟瑟缩缩地为他料理食物。 梁易澄这顿饭做得很艰辛。 虽然他厨艺不如符朗,但在宿舍住久了,简单的饭菜他还是会做的。 端上饭桌的前几道菜都还算正常,但是,在符朗的“监视”下煎完的鸡翅则有点惨不忍睹。 符朗似乎毫不介意,拿起筷子第一时间就夹走了一只的焦黑的鸡翅,梁易澄急了:“哎,朗哥,别吃那个了,吃别的吧……” 符朗却不理会,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去掉焦黑的皮,露出里头白嫩的鸡rou,才放进梁易澄的碗里。 梁易澄登时被感动了,抬头看向符朗。 符朗也正看着他。 对上视线后,符朗很轻地笑了,英俊的脸温柔极了。 这一刻,梁易澄只想扑上去亲他一顿。 可他刚一起身,符朗就把他按了回去,懒洋洋地说:“快试试,看看有没有毒。” 梁易澄:“……”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但梁易澄能看得出,符朗的心情很好。 兴许是不用再费心思在做饭上,符朗的精神状态也比平时要好。 不枉他忍着小白猫的sao扰做完了这顿饭! “咦,说起来,小白呢?” “呃。”符朗轻咳一声,“在书房里。” “怎么突然跑到书房里了?还一晚上不出来了,刚刚做饭的时候它还一直缠着我讨吃的……” 梁易澄嘟囔着站起身,腿上忽然一阵刺痛,也没在意,正要去书房找猫,却被符朗拉住了。 “朗哥?” 梁易澄奇怪地转头,符朗正皱紧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