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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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仔细看看那八卦小坛,与道观后面的醮坛很像,自然,八卦也出不来旁的形状,小坛周围还点了紫薇北斗诸星,木头上面有些焦黑痕迹,这应该是雷劈木的。 道家多爱用雷劈木做各种法器,以遣召鬼神,驱邪避凶,镇宅护身。周祈微嘬一下牙花子,这位玄阳真人在卧房供奉勾陈大帝,还有这么个小醮坛…… 清虚走过来,轻轻叹一口气,“祈福禳灾,谁想到……” 周祈点头:“这小醮坛有年头儿了吧?” “嗯,师父请来这坛的时候,我还小。” 周祈再点头。 在玄阳真人处颇逗留了些时候,回到客房时,天已经黑透了。 道观仆役送来暮食,三人吃过,便一起看老鼠试药。 绝影做事利落,把药丸摁在老鼠受伤的腿上,顷刻间,老鼠便气绝身亡了,伤口流出乌黑的血,周身青紫。 谢庸、崔熠、周祈互视一眼,没错了,就是这种毒。 “能得到这毒的,除了清仁,就是他的弟子们。”崔熠看谢庸和周祈,“你们注意没有?那清仁跟他的弟子……嗯……” “练化丹药呗。那药里也不只蛇毒,许还有石钟乳、赤石脂、石硫磺之流的,性热。”周祈道。爱服食丹药的道士常有吹嘘“夜御十女”者,食药纵欲而亡的达官显贵也不少,只是这清仁出火选男的。 谢庸道:“也许还有旁人也能得到这药——” 外面传来拍门声。 罗启去开门,谢庸、崔熠、周祈一起走出来。 是清虚,还有清仁那个相貌颇俊秀雅致的弟子叫敬诚的。 敬诚神色有些惊慌:“贵人们,家师不见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可留了话儿或字条之类?”谢庸问。 敬诚摇头,“今日午时师父服了丹丸,他服药后,用心练功,不让我与师弟们相扰,故而我等都不在。服药之日吃过暮食后,师父当再配合喝一碗汤药。家师于服药之事颇仔细,一般都不错时辰。可如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回来。有一个洒扫的仆役说看到师父去后门了,可我们去后面找,连师祖出事的林子也找了,没找到人。” “可去问过清德道长了?现在观里的事是清德道长管着吧?” 敬诚摇头又点头,“是师叔管着。” “一起去见一见他吧,然后召集人手出去寻找。”谢庸道。 清虚面色沉重,又带着些无措,“大师兄也出事了吗?” 谢庸轻声道:“很难说。” 玄阳真人的尸首已经挪到了灵堂,清德带着几个弟子正在给其师守灵。 陶绥来给玄阳真人上晚香。 清德等弟子顿首回礼。 见谢庸等过来,一个道士也递给谢庸、崔熠、周祈香,三人都插在炉中,又行了礼,清德等也顿首还礼。 “清德道长,刚才令师侄来说清仁道长不见了。”谢庸看着他。 “不见了?”清德面现诧异之色。 正要走出灵堂的陶绥转头,“我傍晚在院中碰见清仁道长,清仁道长说是去后面醮坛见道长你。道长没见到他吗?” 清德略停顿一下,笑道:“他约我去醮坛,不知有什么事。我在坛上等了他一阵子,他没来,我就回来了。我还想着等他一会儿来给师父守灵问他呢,什么事儿,非得去醮坛说。师父在的时候,是不许人随便上醮坛的。” 说着清德从袖囊中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谢庸。 谢庸展开看:“酉末醮坛一见。仁字” “这字条是谁给道长送来的?” “不知道。我忙忙碌碌,这字条儿夹在门缝儿里了。”清德看敬诚,“你们谁给我送去的?” “我们下午都不在师父身边。”敬诚道。 谢庸看看屋里的人:“我们先去后面醮坛附近寻找吧。” 清德点头,招呼人手,点燃灯笼火把,留了两个弟子守灵,带着其他人都去了观后。谢庸、崔熠、周祈、陶绥等外人也同去。 这醮坛修建得颇雄伟,一点不亚于京里大观的醮坛,斋醮法师站的高台子雕着八卦纹,台前三个大鼎炉并排而立,后面有矮一些的平台,是都讲、监斋、侍经、侍香、侍灯等人站的地方,两侧又有旗台,几个角儿上还蹲着石头神兽。 周祈白日间趁人不备上来看过,这算“故地重游”。 这醮坛平日当是有人打散的,但打扫这种事,尤其日常并不用的地方的打扫,边沿角落等处难免疏忽。上午周祈便查看过这醮坛边沿,以期寻找到带新鲜泥土的脚印。 周祈又蹲在神兽石雕所在的边角儿上,把火把拿近,眯眼看地上的灰尘:“哎?你们看,这像不像蛇虫爬过的痕迹?” 第91章 天道轮回 清仁的弟子敬诚道:“不错, 这是蛇虫爬过的痕迹。” “或许清仁道长来过这里——”周祈看一眼清德。 “大师兄莫不是也想害我?我知道了, 我来时是带着敬修敬信一起来的,师兄固然功力高强,用毒的本事也好,却难在一息之间杀死我师徒三人,少不得会闹出动静来,让大师兄露了行藏。若我是像师父一个人,只怕这会子早就凉了。”清德冷冷地道。 敬诚等几个清仁的弟子都露出愤怒的神色。 周祈则看一眼清德身后两个没什么神情只垂手恭立的弟子:“若如道长所说, 清仁道长如今又去哪里了呢?” 清德道:“兴许是畏罪跑了也不一定。几位贵人可查出家师所中之毒是不是蛇毒了?” 周祈看一眼谢庸,谢庸点头:“不错,令师所中之毒与清仁道长所养蛇虫之毒非常相像。” 清德击掌:“这就对了, 大师兄定是畏罪跑了。临跑之前,还想着害我一命。真是歹毒啊。” 清德看看谢庸、崔熠、周祈:“贵人们, 那我们就不找了吧?大师兄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等倒也不必执着寻他出来清理门户, 为师父报仇。唉, 毕竟同门多年……”清德叹一口气。 清德看向清虚:“师弟,以后就是我们兄弟相互扶持了。” 清虚面带犹疑。 周祈觉得这小小道观还真是人才辈出,前有用毒物练毒爪的清仁,后有巧舌如簧若是生在春秋战国兴许能凭舌头混饭吃的清德…… 突然察觉到谢庸的目光,周祈也看他。谢庸轻拍一下白玉栏杆,另一只手拿着火把离那栏杆也近了些。 周祈看向那栏杆。 谢庸对她微不可见地点下头,又看看自己的胳膊,然后看清德。 周祈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清德那格外宽大的袖子。 清德道:“那咱们就回吧?回去接着守灵去。” 众人都转身往醮坛下面走。 “清德道长——”周祈走向清德。 清德扭头。 “玄阳真人葬礼后, 观里就该举行新观主继任典礼了吧?可惜我等还要回京,怕是没法儿参加了,先与道长致个歉。” 清德笑起来:“施主莫要客气。不过一间山野小观换道士头儿罢了,施主们都是京中贵人,忙的是大事,施主们能有此心,贫道等已是铭感不已了。” 周祈走到清德身边,“希望下次来时——” 突然,周祈抓住清德双手,把他撞向醮坛栏杆。 清德面朝外,被拍在栏杆上,“你——” 清德的几个弟子都抽出随身刀剑来。 谢庸隔在周祈与清德的几个弟子之间,手放在腰间剑上,肃然地看着他们。 几个弟子到底是乡野道士,被他气势一压,不敢轻动。 罗启、的卢也赶忙上前,绝影护在崔熠身侧。 崔熠怒道:“大胆!” 周祈则轻笑:“都稍安勿躁。”说着用左手抓住清德两腕,腾出一只手摸向清德的右臂,果然……“真有好东西啊。” 清德挣扎一下。 有罗启、绝影在,谢庸走到周祈身边:“我来。” 周祈便用双手抓住清德,“都这时候了,就别挣扎了,难道你还想着把我们都灭了口?” 清德冷哼一声:“我不知道施主在说什么。” 谢庸卷起清德的右面衣袖,露出里面的铜管袖箭。谢庸解开袖箭系绳,轻轻地拿下袖箭筒子。 谢庸又摸一摸其左面衣袖,这边倒是没有什么。 周祈道:“看看前胸呢,听说有一种暗器是绑在胸口的。” 谢庸点头。 “兴许带毒,小心!”周祈叮嘱。 谢庸看她一眼,嘴角微提,轻“嗯”一声。 谢庸在侧面拉开清德外袍衣襟,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暗器,却有一层油过的不知什么皮子的护身软甲,显然是防备其师兄毒爪的。 周祈:“……同门师兄弟做到你们这份儿上,也是不易。行了,道长,说说吧?” 清德扭头冷眼看着周祈,又看谢庸:“敢问贵人们,我绑个袖箭防身又怎么了?犯了哪条律法?” 谢庸道:“在醮坛玉石栏杆上有新痕迹,看大小深浅,是袖箭打上所致。” “我前日确实在醮坛练了会子袖箭。” “当时令师还在,道长会违抗师令来醮坛上练袖箭?” 清德语塞。 知他不会轻易招认,谢庸道:“案发当确是在傍晚酉末时分,一则陶郎君也这般说,一则白日人多,有些事不好做。案后清德道长又准时回去守灵,中间时候不长,”谢庸看看醮坛后面的山,“若是埋尸抛尸,也当就在离这里不远处。松柏林子太明显,且敬诚道长等已经去寻过了,那便只剩了后山了,应该就在后山脚下。” 清德的脸越发阴沉。 让人拿绳子把清德及其弟子绑了,众人一起进山寻找清仁尸体。 崔熠问谢庸和周祈:“你们怎么知道清德胳膊上绑了有袖箭?暗器这种东西,你们也能看出来?” 谢庸与他解释:“清德刀剑拳脚功夫不好,却敢对上清仁,必然有所依仗;他手上戴白玉玦,玦上有弓弦摩擦痕,他能用弓箭,那么会不会想到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