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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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印刷厂就闻到刺鼻的墨水味道,机器所散发出来的热度让里面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 仿佛是在度过炎炎夏日,再加上机器运转的声音,闹的人心烦意燥,头一直嗡嗡作响。跟在副社 长身后走进厂领导的办公室,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随后副社长说有要紧事要谈,打发我出去 在外面转转,结束了他就会来找我。我巴不得赶紧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那些工人虽然戴着口 罩,可是一天八小时的工作量,有可能还不止,日日如此,身体怎能受得了?不过和这世界上的 穷苦人相比,他们还算幸运的,最起码他们有工作。他们也是勤劳的,为了能让自己有一口饭 吃,甘心乐意的每天在这里呆着。只是,我在想,如果知识能改变命运,那他们的生活会不会不 一样?我不能确定这里的印刷工人是否具有本科文凭,但一般来说,本科毕业生应该不会干这种 工作吧?物竞天择,rou弱强食,有些事总得有人干,哪怕到了未来所有的人都上过大学,获的了 文凭,最终还是低文凭者干最底层的工作,这就是现实。出了工厂在外面小站一会,总觉得不 妥,实习之前老妈千叮咛万嘱咐,做事情要主动,看事做事。于是返回到工厂,看看那些工人在 印刷什么。有商业广告的,有报刊杂志的,也有教辅书。等等,有教辅书?又往回走到刚刚经过 的地方。我看了看工人们,想找一个愿意搭话的人闲聊几句。可貌似没有人愿意理我,他们一直 都在机械化的工作,重复同一个动作。说巧也巧,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责任编辑的那一 页,居然是主任的名字?也就是说他和另一家出版社在合作?那么就意味着,干妈和张叔叔的项 目与主任的项目重合了,存在竞争关系。所以那八位实习生名义上是为了张叔叔的项目而来,私 底下是过来协助主任的工作。我就觉得奇怪,白天看着那八位实习生的工作进度和晚上的工作进 度,相差天壤之别,原来是赶在张叔叔之前出版自己的书。这件事我该不该告诉干妈?早知道我 就在工厂外转悠好了,眼不见此事,也不会知晓此事。副社长知道此事吗?他和这家工厂这么 熟,不可能不知道。 我离开工厂走到室外赶紧给老妈打了一通电话,讲述此事。老妈要我不要掺和进去,我只是 一名普通的实习生,干妈在里面工作多年,该经历的事早就经历过,说不定这事她比我还更清 楚,更了解。听了老妈的劝说,我就当全然不知道这件事。站在工厂外面,我决定不再进去,免 得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还好今天的太阳很大,没有西北风,东走走西逛 逛,发现工厂里有几条野狗,看了几眼,又觉得不像野狗,应该是工厂内部人员养的中华田园犬 吧。刚开始我还有点怕它们,后来发现是它们怕我,最后双方都放下了戒备心,看着这些狗还挺 干净的,于是伸手摸了摸,它们也乐意让我摸。之后我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有它们给我壮 胆,我也又胆到处晃悠,毕竟在一陌生的场合,室外一个人都没有,万一碰见一个不好的人该怎 么办?眼看到了下午三点半钟,我没有副社长的电话,副社长也没有我了,于是我又回到刚刚那 地,这样副社长就容易找到我。副社长和印刷厂的领导笑嘻嘻的走过来,看样子他们应该交谈的 很愉快。 “小苏啊,你不怕狗啊?” “它们挺乖的。” “是吗?其中的一条狗可是半只狼,狼跟狗的杂交。” “啊?”看着我吃惊的样子,他们哈哈大笑。 副社长说:“他是在逗你玩,别当真。” “小苏啊,你们副社长是真的很关心员工啊,看着你和这几条狗呆在一起,生怕你出事,时不时 的就往窗外看你,我说了好几次,让他放心,这些狗不咬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生怕你出 事。”这句话听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关心员工是应该的,不然出了事谁负责?不还是算在我的头上吗?” “那是那是,前段时间,我这里就有一位工人,复印的时候,因为多看了几眼复印机里的灯光, 最后眼睛出了毛病住院了,他的家人就跑过来找我闹事。你说你复印东西,你盯着那灯光看干什 么?眼睛不瞎那才怪!这年头老板不好当。” “好了好了,不用送了。” “好,那我就不送了,慢走哈。” 跟着副社长离开印刷厂,副社长说:“送你回家。” “回家?” “是啊。” “不用去出版社了吗?” “快四点了,你现在回去了大家也差不多都下班了。”为了缓解路上的尴尬氛围,我拿出手机准 备听歌,副社长看见之后要我把手机连在他的音箱上,这样大家可以一起听。刚连上去播放的第 一首就是王菲的《乘客》,我准备换下一首,被他制止了,他说他也喜欢王菲,于是按他的要求 就播放了。随着旋律的律动,暧昧的歌词,这一刻是如此的轻松,自然,我头靠在椅背上,盯着 车窗外的风景,感觉就像坐在自家的车上,而身边的人是属于我的爱人。“到了。” “啊?”看着窗外的超市,我才反应过来之前骗了他,告诉他我住这。 “要不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不用了,就这挺好,谢谢副社长。” 吃完晚饭控制不住自己,又跑去看副社长的个性签名,改成了我也不喜欢。他不喜欢什么 呢?不会是我白天说的不喜欢吵架吧?我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难不成他的个性签名真的与我有 关?不行,我得在继续观察观察,如果他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就算他碍于面子不敢主动表 白,我想我会主动去找他,我不想错过脾气温和又善解人意的男人。 干妈双手撑着头,沉默不语,想必又是美术编辑部的人惹她生气了。我想安慰她,却又不知 道该如何安慰。微信的提示音响了,干妈看了看之后,给对方发了一段语音说:“我不同 意。”说完就俯身趴在桌上。 “莉莉姐,你还好吗?” “我休息一下,你先干你的事。”张叔叔敲门进来,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没说。 副社长也紧跟着进来了说:“你知道主任出教辅书的事情吧?” 干妈抬起头:“他那个完全摆不上台面,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我现在急的是样板书。” “封面这事····” “当年你可是张老师一手培养出来的。”天哪,副社长认识张叔叔?“没有他当时的业绩,你觉 得你能留在公司吗?三十九岁就成了副社长,是,我知道,你就是拼命三郎,你确实很努力。可 当时是张老师费死劲把你留下的,因为他看重你。你还没毕业就因为张老师的帮助让你成为了正 式编辑,你参与的第一本书就留下了你的名字。你看看现在的实习生,有哪个人的名字能够出现 在封面上?现在呢?现在我的要求就是希望封面能够设计的更好一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要求, 被你们一次次驳回。你想干嘛?恩将仇报啊!”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干妈说话毫不留情,尤其是没 有拿我当外人,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莉姐,不是我驳回,你要知道张老师现在能够和我们出版社合作就已经是在走灰色地带了,我 只能帮到这。” “灰色地带?什么意思。” “你在出版社也呆了这么多年,想必应该清楚,作者简介这一栏至关重要。张老师现在刚出来, 我们要想心思把他包装成名师,你知道所花的成本,所下的功夫有多大吗?张老师的经历,只有 我们两个人知道。剩下的那些人,对此事一无所知,有可能集团上极个别位高权重的人知道此 事。但是你如此大张旗鼓,你有没有想过会引起其他人的调查?主任赶在我们之前出书的目的是 什么?是因为他真的相信张老师是名师。如果哪一天他心血来潮调查张老师的底细,他会做什么 事?我们都不知道,可我知道到时候我们要想把事情就地解决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不能主动 招惹麻烦。我们社出的书,封面一直都是由美术编辑部负责。是,那些资历老的员工,都成老油 条了,他们无所谓,我也知道他们态度有问题。他们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公司不能开除他们,他 们当时在这的目的,不就是看重这一铁饭碗吗?虽然现在公司改革,不存在铁饭碗一说,那也仅 仅只是针对新进来的员工。你现在既想找外面的设计团队,又希望他们走人,这怎么可能?”面 对干妈的咄咄逼人,副社长并没有生气,依旧用他惯有的温和语气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在那干嘛?坐着像个死人样的,说句话啊。”干妈冲着张叔叔小声的吼着。隔墙有耳,大家 说话都只能轻声细语,可是干妈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放佛她一看见张叔叔就来气。 “我觉得副社长说的有道理,要想让所有的事情变得十全十美那是不可能的。” 干妈叹了一口粗气说:“行吧行吧行吧,三个设计方案你们自己定夺,我懒得管了。” “书里的内容比封面更为主要,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封面,而是定价。我们为了让这次的教辅书 成为国内最好的教辅书,里面的纸张全用的是彩页,这是国内第一本彩页教辅书,成本上去了, 价格自然而然也就跟着上去了。如果价格家长不能接受,封面设计的再好也没用。” “你上次去印刷厂谈的怎么样?” “我那天找了三家,三家报价都差不多,不过我个人感觉还可以接着谈,大家都没有把价格说 死。”原来副社长那天送我回家之后,又继续找其他的印刷厂,那天他一定很累吧。 “什么时候再去谈?” “那得看所有的书什么时候编辑完,编辑完了,才能定页数。现在主任的书已经开始印刷上册 了,我想那八位实习生晚上的工作应该是全心全意完成张老师的项目了,进度肯定要比之前 快。” “所以年前出版是完全不可能了?” “完全不可能,我想最快也差不多到暑假了。”这时听见了敲门声,徐慧走了进来,说美术编辑 部那又重新设计了一套封面,叫大家一起上去看看,我也跟着大伙一起去了美术编剧部,干妈放 弃了最后的挣扎,就从最新的一套方案里择优选取。干妈选什么,张叔叔就跟着说好,封面的事 终于定下来了。副社长带着干妈去和印刷厂的领导们见面,张叔叔和我留在办公室,一起核对文 稿。虽说他在监狱里呆了这么多年,可对编辑这一块来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瑕疵,放佛就是 一老手。 “她最近压力有点大,可能对你···” “没事的,我能够理解。”关于副社长的一切,我想问个究竟,但又害怕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 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 “张老师,你和副社长很早就认识了?” “是啊,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小毛孩,当时的环境可没有现在好啊。尤其是到了夏天,江城可是 出了名的火炉啊。我们俩就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的一起核对,还不能开风扇,一开风扇那纸张全 都吹跑了。” “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那个年代的文稿,全是手写,不像现在这样方便可以使用电脑。也就是说,我们审核完第一遍 之后,所有的内容要全部重新手写一次,再进行第二遍的审核,第二遍审核完了之后,又要重新 手写一次,不容易啊。有时候顾忌不上某些细节,比如写完一张纸,一不小心整页就撕下来,所 以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一张一张全散开了铺平在地上,地面位置大,那就干脆坐在地上校对了。副 社长不错,是一位认真负责心思细腻的人,看着他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我是真没看错人 啊。” “莉莉姐说他还没有结婚。” “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他喜欢一个女孩,但他家人不同意,他就赌气直接晚上 睡在办公室里,不回家。后来不知又怎么,他同意家人给他介绍的女孩,我进去之前,他好像婚 都定了。哎,得找个时间和他聊一聊,自从我出来了之后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尽给他找麻 烦。”所以副社长目前到底是单身还是非单身?已婚还是未婚?我就知道我不能问,一问准是 事,没完没了,现在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得抽空问一下干妈关于副社长的详细情况。如同打仗的 一星期迈入了尾声,还剩一星期我就要离开出版社了。我收拾了一下桌面,叹了口气,某些事情 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 张建国把做好了的饭菜一一端上饭桌,徐莉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张建国说:“饭做好 了,吃饭了。” “吃饭?哪来的钱吃饭?你赚钱了吗?” “等书出版了,钱也就来了。” “赵博明那能用就用,没有你,他能有今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怎么就不愿意使唤他?居然 还被他使唤!” “你不能这样想,就算没有我,凭他的性格,也能混的像今天一样好。” “你以前的那种自信,领导的范儿都去哪里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猥琐!” “你再不吃饭菜都凉了。”徐莉没理他,就这样赌气的坐着。“行,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苏玫 和赵博明是怎么回事?” 徐莉一下慌了神说:“什么意思?” “你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 “是你跟苏玫说赵博明没有结婚?”徐莉没说话。张建国继续说:“小赵他明明在老家有一老 婆,还有一孩子,你怎么可以在这睁眼说瞎话呢?” “我以为他离了。” “你以为?” “是啊,他一年才回一次老家,我不就以为他离了么。” “所以你就故意明里暗里的撮合苏玫和小赵?” “不是你也觉得小赵不错嘛。” “一码事归一码事,苏玫才多大年纪?小赵都快四十了,还有一孩子,就算离婚了,你不是在把 她往火坑里推吗?” “你什么意思?我把她往火坑里推?他俩要是没来电,我就算推也推不下去啊。火坑?我当时跟 着你的时候,比她还要年轻,你怎么就没说你是火坑?我为了你,我这辈子都毁了!国企的环境 你又不是不知道,闲言碎语我听了二十多年!” “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故意给他们制造环境也是为了我。你是想让苏玫替你说几句话,他耳 根子一软也就答应是不是?咱不能这样,不能让苏玫步我们俩的后尘。前段时间苏曼给我打了一 万块钱,说是份子钱。你也知道她现在为了苏玫出国的费用,伤透脑筋,可在这节骨眼上,她仍 然愿意给我俩送钱,还说如果苏玫不出国,她一定给十万。苏曼是什么性格,你比我还要清楚, 她说到做到,不讲假话。”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你每天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哪里有机会跟你说?” “我真的以为赵博明离婚了。” “他没有离。” “他咋还不离呢?这婚姻名存实亡,这样拖着有什么意义?” “他父母不同意,他老婆确实又没有干过对不起他的事,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 “那她老婆难道就愿意过这种生活?” “我跟小赵聊过,他说他老婆恨他,因为恨他所以不可能跟他离婚,就这样耗死他,小赵也不是 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就这是一趟浑水,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下个星期你得 让他俩断了。” “下个星期苏玫的实习就结束了,自然而然就断了,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他要是不动 摇,能被我抓住机会?” “徐莉!苏曼好歹是跟你一起从小长到大的。” “我对她也很好啊,我对她,对她女儿,怎么不好了?我就是想让赵博明能够多为我们想想,多 为我们争取一些利益。我又没有让她女儿做偷鸡摸狗的事,我全程盯着的都是那赵博明!如果他 耳根子软,听了苏玫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明明可以做到,是他不愿意做。他有这个能力,但是他 不愿意,那我当然得争取了!” “你想争取什么?你想升官?你知道小赵不可能升官,因为他太年轻,集团会空降一位社长,你 想升成主任,让小赵看在苏玫的面子上提拔你是吧?” “我成了主任才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源与你合作。”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想让你多赚点钱,将来老了,我们什么都不用 愁,我们可以一起住养老院。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全靠我倒贴,我们不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啊老 张!你想想我们将来的结局是什么,一个能为我们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能不急吗?” “苏玫是一个好孩子,你要是现在停止这一切,说不定将来她能为我们上上坟,你要是继续这 样,到时候真的连一个上坟的人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苏曼要是知道你的这点心思,她会怎么 想?她又会怎么做?你真的想毁了三十多年的交情。人家刚刚给了一万块钱,在她最困难的时 候,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徐莉放声大哭,她这辈子就是为了张建国而活,她 为了张建国可以做任何的事。然而面对张建国的说教与指责,她难过的想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 了。每当想起往后的日子,她就觉得恐慌,此时此刻不捞一笔钱,什么时候捞?再过几年她就退 休了,她能不急吗? “我下个星期抽个时间把这事情解决了。”徐莉哭着说。张建国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 徐莉的性格还是老样子,为了他宁可和身边所有的人翻脸,无论关系有多亲密,说翻就可以翻。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坐牢之前,把自己的钱全交给了徐莉,除了钱能回馈她的感情也只能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