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朕究竟怀了谁的崽[穿书]在线阅读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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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江:皇上悠着点,当心动胎气啊!

    第44章

    赵栖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口稍稍地流淌过一丝凉意。

    贺长洲是第一个不认识狗皇帝, 不在乎他的“过去”, 对他表示出善意的人。对此赵栖即便不是欣喜若狂,也是喜不自胜, 当下就认了贺长洲这个兄弟,以诚相待, 还给了他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让他时时刻刻可以找到自己。即使他被贺长洲上了, 他生气归生气, 也没有真正对贺长洲这么样,他自认自己这个兄弟当得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 贺长洲对他的善意,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气死朕了!

    殿内,萧世卿抬抬眼皮,懒懒道:“不错。”

    贺长洲笑了笑,继续道:“数月前,皇上太后去沐阳山烧香祈福, 你为了引诱断脉舫之人主动行刺,命人在禁山时刻意给刺客留了一条活路;刺客混入沐阳寺后, 你又命属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赵栖还沉浸在虚假友情的气愤中,听到这番话倒不觉得有多惊讶。在沐阳山的时候, 他和萧世卿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萧世卿做出这种事太正常了,非常符合他的人设。即便是现在,萧世卿再利用他,他都不会……

    还是会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他本以为自己和萧世卿的关系相比过去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看来,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萧世卿嘛,生性凉薄,野心十足,利益优先,胜利至上,和他认真谈感情必输无疑。

    还好,他及时警醒了。

    萧世卿嘴角浮起冷笑,“本相问你,皇上最后有没有事。”

    “没有,”贺长洲回答得很迅速,“但事前我就同你说过,凡事有万一,谁都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萧世卿道:“我能。”

    贺长洲嗤笑一声,“丞相好大的口气。”

    “既然你不相信本相,当初为何要应允此计。”萧世卿满眼促狭,“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你,似乎也没有把皇上的安危看得那么重。”

    贺长洲沉寂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隐隐颤抖着:“我后悔了。”

    萧世卿墨眉微扬。

    贺长洲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常想起那天。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料中的发展,万一皇上受了伤……”

    “别想了。”萧世卿截断他的话,“在我身边,他不会有事。”

    贺长洲嘲弄道:“恰恰相反,在你身边,他才是最危险的。”

    萧世卿目色凛冽,隐约流露出些许戾气。

    贺长洲握紧剑鞘,隐忍道:“我不知道你那日为何要在我面前……”贺长洲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无论你想利用他做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再妥协。别说他现在不是你的人,即便是又如何,我未必抢不过你。”

    萧世卿忽而一笑,欣赏般地击了击掌,“不愧是贺小将军,志气可嘉。不过容本相一问,你拿什么同本相抢?”萧世卿站了起来,他和贺长洲身高相当,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凌厉强势,一个俊朗倨傲,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皇上?”陈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微臣给皇上请安。”

    听到声音,殿内的两人均是脸色一变。赵栖思绪拉回,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陈礼,结结巴巴道:“免、免礼。”

    赵栖心烦意乱,进退两难。在他犹豫的时候,萧世卿和贺长洲已经走了出来。不等他们说话,赵栖便退了一步,“那个,朕还有事,就先——”

    赵栖说完就想走,却猝不及防地被贺长洲握住了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不明真相的陈礼道:“皇上这就走啦?臣刚查到西夏大王子一案的重要线索,正要向皇上、丞相禀告呢。”

    没等赵栖说话,贺长洲便道:“你同丞相说即可。”说着,拉着赵栖快步离开。

    “唉——”贺长洲身高腿长,又是习武之人,赵栖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赵栖回头看了眼萧世卿,萧世卿也看着他,目光深深暗暗,竟似……心神大乱?

    贺长洲步履如飞,江德海等人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赵栖跑了没多久就不行了,喘着气道:“停、停下——”

    贺长洲仿若没听见,又走了半晌,把赵栖带回了雍华才停了下来。

    赵栖累得像条狗,瘫倒在椅子上,“水,快给朕拿水来!”

    小紧子忙递上茶,赵栖一口气喝了三盏。贺长洲在一旁看着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皇上……”

    心跳渐渐平复,赵栖瞅了他一眼,本想破口大骂,然而看见了贺长洲微微发红的眼睛。

    赵栖一愣,“喂……”他都没红眼睛,贺长洲红什么啊?

    贺长洲单膝跪下,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凝视着赵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赵栖点了点头。

    贺长洲抿了抿唇,“那皇上骂我吧。”

    赵栖:“……”

    “或者打我,咬我都行,”贺长洲嗓音喑哑,“就是别不理我。”

    赵栖踌躇一阵,说:“你是萧世卿放在朕身边的耳目?”

    贺长洲自知理亏,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分辩:“没到‘耳目’的程度,他只是让我接近你,弄清楚你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