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局中局
当“植物之源”在网上公布上市时间，“风华”作为国际领先的快消品牌，也在同一时间发布了新产品的上市公告。 程珏看着“白枭”的官网，表情得意，“白诗瑶，这一次多谢了。林薇，发出去吧。” “明白！” 林薇脸上闪过一抹兴奋，对于程珏的安排，她是十分乐意的。白诗瑶，离开帝都才是你最后的归宿。 其实说实话，林薇能够在“红色光斑”站稳脚跟，多亏了白诗瑶的帮助。白诗瑶比她先进入公司，林薇进来之后分到白诗瑶的组上。当时林薇的能力实在不行，白诗瑶看在同时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对于林薇颇为照顾。 刚开始的时候，林薇也很感激白诗瑶。后来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林薇亲手撰写了那篇诛心的文案，虽然给为其主，无可厚非，但是林薇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人心寒。 那个时候的白诗瑶虽然离开了公司，但是在他们部门的口碑其实不错。大家都不耻林薇的行为，认为她为了博出位，踩着她曾经的恩人上位，因此纷纷疏远她。 那个时候林薇的生活很不好过，每当看到别人用看白眼狼的表情看自己，林薇就绝对十分难堪，她的自尊受不了这种一样的眼光。所以当何姿韵找到她，让她对付白诗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白诗瑶的错。 “程总监，已经发布出去了。” 林薇的心里十分畅快，能够早一点把白诗瑶赶出帝都，赶出公关行业，她就再也不用面对别人一样的眼光了。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到时她就是全新的自己。人们只会看到她脸上的荣光，谁也不会在意当初她靠什么爬上来。 “植物之源”趁机铺开大力宣传的同时，程珏负责的“风华”也同样开始大肆宣传。由著名影视明星拍摄的宣传片在网路上的流传开来，作为一线明星，拥有数千万粉丝，在微博上几乎一呼百应。 “风华”背靠国际知名的研发团队，又有各大商场的服务专柜，很快就在国民心中留下来印象。更是借助“植物之源”带来的全民关注“洗发热潮”，大打“大品牌，值得信赖”、“安全可靠”等标签，顺势而上。 “红色光斑”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老牌公关公司，一直以来就备受关注。程珏的动作一出来，几乎是同一天，帝都就有其他公关公司开始效仿。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洗发水”同时上线，就为了能蹭一把热度。 小赵看着网上关于洗发水的各种话题层出不穷，各路水军来势汹汹。眼看‘植物之源’的搜索量和讨论量急剧下滑，不由得担心不已，“白总，怎么办？” 白诗瑶虽然料到了这一步，但是没想到程珏会这么做，“没事，小赵，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进行。别的公关公司也不是傻子，早晚都能猜到我们的计划。只不过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植物之源”完全靠这一波黑料炒起来的，本来就没任何的群众基础，能够有这么大的话题度，完全是多亏白诗瑶的出其不意。 本来以白诗瑶的打算，其他公司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发现，可是她没想到“红色光斑”居然不是闷声蹭一波热度，反而抬头掀起了模仿风潮。 好在“植物之源”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 时间就像手里的沙子，越是握的紧，越是流失的快。夜幕悄悄来临，城市里璀璨的霓虹灯宣告帝都丰富夜生活的到来。 网上的讨论并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停歇，经过一天的发酵，这场由“植物之源”引发的国民对于洗发水的关注热潮因为越来越多品牌的加入，而越发激烈。 …… 夜幕下，林荫道旁，一个纤细的声音缓缓而来。月光洒下来，落在她分明的五官上。风吹皱了她的长裙，缭乱她的长发。 空气中隐隐有花香自远方传来，夜色下的别墅灯火通明，别墅前巨大的喷泉沉醉在五彩的灯光中，熠熠生辉。 空灵清越的声音想起：“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我的母亲。” 精致闪亮，带着星星点点的水晶高跟鞋“哒哒哒”的踩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粉嫩的脚指甲在门前的水晶吊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雾气。 “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林伯看着一袭长裙站在门口的许清，微笑着点点头，“老爷在书房。” “谢谢林伯！” 许清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她的手心微微汗湿，她很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退缩，她必须面对。 从一楼到二楼书房的距离是她鼓起勇气像命运宣战的距离。楼梯墙上的人物壁画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悲伤，暗淡的色调，带着一丝悲壮。 “扣扣扣” 许清没有听到里面任何的回应，但是她知道萧老爷子听到了。她没动，静静的站在门口，心跳如鼓声震动，手不自觉的捏紧了长裙。 丝滑轻薄如纱的长裙本就不易起褶皱，可是现在却皱成了一朵花，像几十岁的老太太脸上的褶子。蓝色如大海的颜色，纤细洁白如雪的手掌，本就十分美丽的组合，可是微微凸起的青筋却将一切的都破坏。 夜色越深，整个别墅显得越发寂静，寂静的令人心慌。 “进来！” 许清闭着眼睛，用力捏这长裙，深呼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房间里透出的惨白灯光落在她的脸色，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惊心动魄，像一副白描的人像，极致简约有极致的美。 书房里一如既往的装饰，书架上的书没有多一本，也没有少一本，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是如此，仿佛被岁月尘封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书桌后高高的座椅依然背对着许清。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沙哑的声音一如既然的冷，不带一丝烟火气。 许清神情一凛，不敢有所期满，“爷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告诉白诗瑶，相信她已经将事情告诉给君烨哥哥了。” “很好，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明白吗？” 许清心一紧，带着一丝颤抖的回答道：“明白！多谢爷爷！” 萧老爷子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如果她不是他从小培养的主妇人选的话，许清不敢想象，欺骗萧老爷子的下场。 “下去找林伯吧！” 许清闻言面上一喜，“多谢爷爷！如果不是爷爷故意安排人跟踪，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让白诗瑶放下戒备。” 萧老爷子没有说话，许清慢慢退下。 白诗瑶，君烨哥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欺骗。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萧老爷子的手段你们根本不知道，以卵击石，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我们顺从，这样至少可以少受一点伤。 她不知道萧老爷子是如何发现她在说谎的，但是他就是发现了。为了母亲，她不得不求萧老爷子重新给她一次机会。这一次的机会，她根本不敢耍花招。 虽然心有愧疚，不过许清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就连她这个从小跟着萧老爷子，都猜不透萧老爷子的手段，更何况是白诗瑶和秦君烨呢？ 这一次的事情暴露后，她根本不敢再生出反抗的念头。她不认为她反抗就有机会拜托萧老爷子的摆布，但是她确信被萧老爷子发现她绝对没有下一次的机会。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林伯似乎早就知道许清会来见她，早早就等在大厅里。别墅里的其他人早已经被林伯派遣出去，现在整栋别墅只有三个人。林伯，许清，以及书房里的萧老爷子。 看见许清下楼来，林伯熟练的把手中的眼罩递给许清，“小姐，请带上这个！” 许清接过之后毫不迟疑的带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黑暗中，她只感觉林伯递给自己一根木杖，“小姐，握紧木杖，跟我来！” 林伯看着许清握紧手杖，拉着她开始在整个别墅里转圈。 蒙着眼睛，许清只感觉自己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每次她要去见母亲都会经历这么一段。尽管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她依然找不到母亲所在的位置。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敢和萧老爷子作对的原因之一。 许清心里默默计算着，两千一百一十，两千一百一十一，两千一百一十二。到了！ “小姐，稍等！” 林伯放下木杖，来到大厅的一角。没错，就是大厅的一角。也就是说林伯带着许清走了两千一百一十二步，在别墅里转了大半圈又回到了起始点。 按照正常人一步45cm65cm的距离，以50cm估算的话，两千一百一十二步大概就是一千米的距离。这一千米都是为了魅惑许清罢了。 大厅的一角周围是一圈壁灯，林伯来到里门口最近的那一盏壁灯下，伸手按了一下隐藏壁灯下的凸起。 壁灯所在的墙壁缓缓向后一动，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林伯重新拉起木杖，带着许清进入洞口。等到他们进入之后，墙壁缓缓移动，再次恢复原样。 林伯看着大门关上，“小姐，可以了！” 闻言许清摘下脸上的眼罩，环顾着四周已经看了无数次的场景。不过十平方米的距离，墙壁上挂着两盏灯，正前方是一座电梯。 许清知道她将要坐上这座电梯，才能见到她的母亲。虽然还是没有得到线索，但是许清已经习惯了。 “走吧，林伯！” 林伯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插上电梯口，电梯缓缓打开。许清和林伯走了进去。 电梯缓缓向下运行，狭小的电梯一次只能站五个人，空气一如既往的沉闷。许清的心随着电梯的下降，忍不住雀跃。 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母亲，不知道她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的还有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