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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星_分节阅读_30

    “……黎辉”

    轻轻念著最下面的署名,秦玉涛发觉自己的嗓子还是只能发出丝丝的气声。喉咙里似乎卡了根毛,很痒很不舒服,秦玉涛又开始狠狠地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走进卫生间。

    巨大的落地镜里映出他略显浮肿的脸,秦玉涛抚摸著自己肿胀的嘴唇和虚浮的眼皮。镜子里的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领奖时的英俊惑人,看起来简直和小丑差不多。

    秦玉涛忽然咧嘴笑了,对面那张难看的脸因这笑容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本就受伤的喉咙因他的笑又疼痒起来,秦玉涛一边咳一边笑,最後直接趴在洗手台上,掏心掏肺般地呕吐起来。

    他抖著肩膀,整个人吐得一抽一抽的。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

    这次,镜子里的那张脸他看都不想看了。他干脆离开卫生间,又躺回了那张大床上。

    四肢大开地仰躺在床上,秦玉涛恍惚记起:自己已经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一年了。

    都已经一年了啊……秦玉涛闭上眼睛。

    他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这张大床上,他第一次和宋黎辉发生了关系。那时候的销魂和感动他到今天都记忆犹新。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以为终於找到了一个可以珍惜自己的人,他不顾一切地只想要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那个男人。

    多麽痴傻。

    秦玉涛无声地笑。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看清很多事情,包括那个男人的真心。

    刚开始的时候,对方对他的确是极尽温柔的。

    秦玉涛回想著自己和宋黎辉的点点滴滴。他们在这个房间里缠绵悱恻,爱欲交缠,那美妙到极致的性爱让秦玉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那时候,他简直爱这个男人爱地要死。

    直到,宋黎辉带他去了度假小屋。

    三天三夜……秦玉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来的。

    等到宋黎辉带他离开的时候,秦玉涛恍恍惚惚地看著这个男人的脸,忽然有种不认识了的感觉。

    他真的爱他吗?

    秦玉涛第一次有了怀疑。

    接著,便是长长的一段空白。

    对方像是忘了他似的,完全消失在了秦玉涛的生活里。

    秦玉涛很茫然。

    他还是照常地去做那些早就安排好的工作,但是到了晚上,他一个人躺在这张大床上的时候,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宋黎辉。

    他想念那人的身体,想念那人的抚摸。

    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已经被宋黎辉完全地释放了,无法填补的空虚和寂寞折磨著秦玉涛,让他夜不能眠。

    到了这个时候,秦玉涛才模模糊糊地猜到男人隐藏在温柔背後的真正目的。

    他隐隐的,开始有了恨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近了他──裴子俊,那个有著混血儿般英俊外表的男人。

    《恶欲》的杀青酒宴上,裴子俊失常地喝得烂醉。秦玉涛送他回了家。

    酒醉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就小了十几岁,连往日深邃的眼神都变得柔弱无力。他像个孩子似的抱住秦玉涛,万分痛苦地朝他倾诉著往日深深压抑的情感。

    “玉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被你给夺走了。”

    男人缠著他滔滔不绝地说著自己的一片痴情,脸上是痛苦和甜蜜交织的复杂神色。

    秦玉涛被他脸上无比熟悉的神情摄住了,因为那也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当时候,他也是这样痛苦而挣扎地爱著宋黎辉。

    裴子俊告诉秦玉涛他早已经猜到了宋黎辉与他的关系。他恨恨地说著自己有多麽嫉妒那个男人,嫉妒他能得到秦玉涛的心。最後,他深情款款地告诉秦玉涛,自己一定会比宋黎辉更认真地对待他,不会像宋黎辉那样让他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不知道出於一种什麽心理,秦玉涛最终没有推开裴子俊压贴上来的嘴唇。

    那天晚上,他和裴子俊做了爱。

    男人火热强壮的身体挤压著秦玉涛的rou体,让他心底的苦闷终於有了发泄的出口。他们的四肢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整整一夜都没有放开。

    性事中的裴子俊狂野万分,他尺寸超然的yinjing深深地捣进秦玉涛干渴的xiaoxue,填满里面的每一寸空隙。

    他用那低沈迷人的声音,不断对秦玉涛袒露著爱意,一遍遍地在对方的耳边说著“我爱你”。

    这场激情四射的性交,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歇下来。

    秦玉涛被他干地昏死在床上,直到晚上才醒转过来。

    然後,裴子俊就消失了。

    秦玉涛在那间屋子里等了他两天两夜,最後还是剧组里的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裴子俊的去向。

    他出国了。

    没有留一个字,一句话。在那样一个晚上以後,裴子俊就忽然出国了。

    清楚地明白了裴子俊的选择,秦玉涛挂断了电话。他又一次被人给抛弃了,就像个廉价的保险套似的,用一次就扔掉了。

    秦玉涛的心彻底地冷了。

    他开始变了。

    在他前三十年的人生当中,总共经历过三段感情。第一次,他被人出卖做了泄欲的玩具。第二次,他被一个有妇之夫哄骗做了他的情人。而第三次,他只被人上了一次就被对方像躲瘟疫那样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