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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管谢淳做什么,他都不会给任何回应。 但谢淳是主角啊,好像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若是别人,宣和大可以嘲讽一句自我感动,然后转头就忘,但谢淳……他既然付出了就一定会索取,他不给不代表谢淳就不要。 宣和有些头疼。 贵妃不紧不慢道:“你自小便看中他,我也不问你缘由,左右这是你的喜好。只你该记着,你不欠他什么,他自做他的,与你何干,我倒是不知,你何时成了圣人?” 这世上读圣贤书的人多了,贵妃却从来都要他顾着自己。 宣和又想到据说当初慕家姐妹到了婚龄的时候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千方百计地讨好这姐妹俩,慕家的兄弟天天被一群想要做他们姐/妹夫的人邀着参加各种宴会。 他们这样造势,倒是叫慕家姐妹芳名传到了陛下耳中,更叫人扼腕的是,jiejie入宫不久,meimei竟看上了一个新科进士,便是沈大人了。 宣和只好说:“我知道了。” “下个月便十九了,若有了喜欢的姑娘,也不必藏着掖着,你这般身份相貌,公主也娶得。” 好在皇帝没有适龄的公主等着他来娶。 宣和一向回避这个话题,毕竟十九岁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而他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虽说大雍民风开放,但真要和一个女孩长期相处还是很难的,别说长期相处了,能有固定的见面时间都极为不易。 所以那种老师的女儿嫁给学生,表妹嫁给表哥的都算是有感情基础叫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宣和读书是和皇子们一起在上书房,去上过课的大人都能叫一声先生,却没有一个是正经拜过师的。他们算是请老师来家里上课,自然没有去老师家里头学习的机会。 在他的观念中,表姐妹也并不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他可以说是失去了自由恋爱的机会。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贵妃多半就更要给他娶妻了,他不喜欢谢淳,但随便来一个不大熟的人,对于他而言,本质上和谢淳没有区别。 贵妃见他这样,便知他仍旧没想着成亲,也不再提着事,只说:“这几日早些休息。” 宣和松了口气,起身请辞,走前还轻轻抱了抱贵妃。 他一惯如此,皇帝和贵妃却都爱他这样的小儿做派。 宣和一走,青鸾便上前来为贵妃宽衣,继续方才的睡前洗漱。宣和是希望可以阻止谢淳,但贵妃知道,他若真服了药,陛下多半是不会阻止他的。 这是他的筹码。 正殿之中,这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仍在对峙,谢淳应完便静默不语,皇帝也半晌没有说话,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屋内却仿佛针落可闻。 原本谢淳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所以皇帝愿意给他机会,但他对宣和怀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审视跪在地上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谢淳。当年贵妃是有过孩子的,只是没有保住,罪魁祸首就是谢淳的母亲淑妃。 因此谢淳是所有皇子中最受冷待的一个,其他几位最多是缺父爱,他却像是没有爹。 最后皇帝也没有说什么,负手入了偏殿:“退下吧。” 宣和可以留在这留宿,谢淳就没有这个待遇,他自然是要回皇子所去。 皇子所里头都是三进的院子,皇子们成婚之前居住的地方,说白了是单身公寓,不小,但全是供一个主人居住的。最好的卧室自然是正房,如今被宣和占着,谢淳就住了东厢房。 东西间厢房原本是要给伴读住的,但谢淳那两个伴读当初可不是住在他这,因而这两间厢房也十分简陋。 这东厢房还是书房的模样,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榻,没法挂上防蚊虫的帷幔,下人拿了艾草来熏,谢淳沐浴过后饮了一碗姜汤便躺下。 第二日太医来时不单开了治风寒的药,还有一剂谢淳前天才喝过的断红尘。 那太医心虚地不敢看他,虽说是圣上吩咐,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药只怕比宫刑好上一些,何况这还是亲爹的意思。 谢淳倒是毫不犹豫地将药喝了。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父皇默许了他的做法。 不过说到底,还是看宣和。 太医诊了脉又瞧着他将药喝下便请辞:“燕王殿下底子好,这风寒,将养两日便好。” 太医提着药箱离开,暗自摇头,作孽啊,燕王还未成亲便……莫非是涉及到了皇室血脉的问题? 他收敛了心绪不敢再想。 到底是病了一场,几副药入喉,谢淳也难得在床上静养了两日。宣和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没见过面。 宣和已经没有大碍,每日里会在院子里头活动,谢淳开了窗便能瞧见他。宣和发现有个人天天从窗户里头看自己之后,谢淳再喝到的药就比往日苦了几分。 黄连是个好东西,清火去燥。 谢淳平日里不常做梦,近来许是身体抱恙,也或许是白日里躺着想得多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他总梦见小时候的事。 他自幼在冷宫长大,咸福宫离御花园不远,在宣和见到他之前,他就见过宣和许多次,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他弟弟,后来才知这是贵妃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