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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骑着马停在这便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却见他今日没有说要请馄饨,而是直接坐下吃了起来。 不但自己吃,还给谢沣也喊了一碗。 老板小心翼翼将馄饨端上来,就见这两位王爷一撸袖子就开吃了。 入了秋,天气一日凉过一日,他们揪着鲜汤吃着刚出锅的馄饨,倒是出了一头的汗。 街上其他人见了他二人吃得这么香,也有些馋了,只是贵人在这,没胆子过来。 宣和吃完馄饨还端起碗喝了口汤,然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倒不是这馄饨比他府上,比摘星楼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只是吃惯了那等精致的东西,偶尔尝尝寻常滋味也也是一种享受。 见他面上带笑,才有人大着胆子说:“郡王爷今日怎的不请客了?” 宣和点点头:“你说的是,”他清清嗓子,吆喝了一声:“今日的馄饨……” “我请了。” 一旁谢沣放下筷子,极其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话,宣和也不跟他挣,笑道:“我府上正遭了灾,合该你来请。” 第59章 百姓眼里这无疑是纨绔子弟的消遣,一时间街上竟都热闹了几分。 没见这皇帝家的纨绔都出来玩乐了么?可见其实是没什么事的。 二人吃了馄饨便向庄子上去,一路慢悠悠地行,早起出发,近午才到。 宣和想起秋狩时的流言,如今应当是消停些了,众所周知,让一个流言的平息的最快方式是转移注意力。更大的事儿在前头放着,自然无人在意这个了。 谢沣提起这事仍是神情郁郁:“别提了,我那日好不容易带了她出去骑马散心,也不知是谁传开的便说我同她在那林子行苟且之事。” “这下可好,如今我再给她传信也不回了。” 他们一直在通信,宣和是知道的,他原以为是情书,问了谢沣他却大惊失色地说不是,只是些小事趣事,有时是一幅小画。 宣和不以为意:“你就不能上门去么?” 谢沣更加郁闷了:“你当我没去么,昨日舅舅来我家,我送了他一路,最后也没见着人。” 宣和乐了:“你母亲怎么说的?” 若是被家中拘着,梁王妃这个作人姑姑的也该说得上话才是,就怕她也有什么看法。 “母妃自然知道没那回事,这事对我们婚事并无影响,只是影响她的声誉,若不找个机会澄清,将来或许还牵连她家姑娘说亲。” 宣和若有所思:“我倒是更好奇,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话。” “我也纳闷,我找她也没大张旗鼓,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宣和倒是有个猜测,却不好明说,况且这个时候姑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婚姻自主,可以二婚,但名节还是十分重要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胡乱猜测,便只是说:“不如再等等。” 谢沣沉沉叹了口气:“也只能再等等了。” 他呆了不过一会I便要告辞,宣和挽留他便说:“你当谁都是你么?托你的福,我得了一日闲,京中如今看着是平和,底下乱得很。” 出了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真的风平浪静,别的不说,来京为皇帝祝寿,如今却被限制在使节馆中的番邦使节哥哥使劲浑身解数打探消息。 这些人中最特殊的是谢汲,他也是大雍的人,说不定有些消息渠道呢? 谢汲确实有,但他不能说。 这几日来走动的人不少,却没有那西凉公主,大约也是知道他不会说,索性就不来了,也或许,她也知道。 他们没有被关太久,不过几日使节馆便撤走的门外看守的人。 谢汲却没多高兴,出了那样的事,他同宣和的约定不知还作不作数,可要他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来时父亲说的话叫人忍不住多想。 宣和等着使节馆解了禁,便被谢汲和加娜仁发了请柬,谢汲想知道的事或许也正是他想知道的,自然不能忘。 不过对于加娜仁他还是有些顾虑,于是这一日,不少同宣和一起骑过马吃过酒的少爷纨绔们便也得了请柬。 京中百姓都能感受到不同,何况这些同皇权紧密相关的钟鼎之家。 宣和出京在许多人眼中是一种避让,纨绔头子都安生去郊外了,自家那不成器的东西自然更要看好了。 即便是不读书在家里厮混也比出去招摇惹事的好。 说来前头带人围了郡王府的那家还同二公主有些关系。 那是驸马爷亲姑姑家,范家,范老爷早年随着理国公征战,留下一身伤,走得早,家中留下孤儿寡母,家业虽不小,范夫人仍旧要靠着娘家。 范勤更是自小跟在表哥屁股后头转。 当年宣和跨马游街下了驸马的风头,他便一直记着仇,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报仇的。 他不但自己去,还呼朋引伴地拉上了狐朋狗友们一道挣那从龙之功,第二日,这些人家全进了大理寺牢房。 大理寺牢房通常是单人间,如今住不下成了一家一间。 最惨的莫过于赵家,二少爷不知被谁忽悠带着十来个平日里跟着他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一起去充数了。 还当是平日里仗势欺人呢,他还被宣和绑到顺天府过,如今正好报仇出气,还能混个功劳,结果当晚据说见了那场景就吓得屁滚尿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