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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低头默默不语,行刑之人更是有几分后悔下手太轻,以至于叫她说出了这等话,这话若是真的,太子殿下对宝郡王…… 那将来若是传出去了,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宣和神色淡然,甚至坐下饮了茶,等她说够了才开口:“你输给了贵妃娘娘,你儿子给了谢淳,你周家如今还剩几人?你能在这同我叫嚣,无非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我拥有的很多,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你若有法子解了陛下的毒,我便拥立安阳王。” 安阳郡王就是谢泯的儿子,前些日子被皇帝接入宫的小皇孙,周妃微张着唇,一时竟忘了到嘴边的话。 盯着宣和的视线有些呆滞。 一旁看守的人愈发后悔了,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听到这样的说的皇室秘辛。 宣和并不急,他的态度就放在这,谢淳知不知道他并不在意,主角又如何,如果剧情真的不可改变,那他的结局无非就是死。 注定要死的话,他情愿自己去抗争,而非倚仗他人。 谢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小事什么都可以,大事不行。 更何况他做的这些在谢淳眼中或许根本不值一提,几位皇子之间,朝臣或许还做个选择题,皇子和皇孙之间基本不需要选,况且太子都立了。 宣和拨动着茶盏,等着周妃说话,她却久久未语,似乎是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宣和便又抛出一个条件来。 “你既然知道谢淳对我的心思,便也该明白,他不会叫我娶妻生子,你若不愿煜儿沾这些事,我可以接他到府上亲自抚养,护他周全。” 这一次,周妃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半晌,说出了一个名字。 不用宣和多说,屋内守候的人自然就去向几位主事的人禀告此事了。 宣和虽恨惨了周妃,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问出了话也没有再做别的,按下心头怒火,告诉自己,有清算的时候。 门外,谢淳不知站了多久,虽然已经是太子了,但今日没有穿朝服,许多常服也还在赶制中,他穿的仍旧是先前的旧衣,静静地立在那,与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宣和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他既然敢说就不怕谢淳知道,偏偏谢淳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唤了一声:“阿和。” “太子殿下来这做什么?” “接你。” 宣和静默片刻:“你来了多久?” 谢淳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宣和就话了个问法:“你知道了?” 谢淳自然知道,但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分别,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他自小就知道。 到手的东西也没有再送出去的道理,不论是人还是江山。 宣和支持与否,于他只是锦上添花,当然,不可否认,那一定是最美的花,他会或许在意,对结果却没有分毫影响。 方才谢淳去见皇帝时他手上正拿着一双锦缎缝制的袜子,没有任何的纹样,除了材料贵些,这实在是一双平平无奇的袜子,但能叫皇帝这样珍重地拿着,无非离不开那两个人。 这袜子确实有些故事,是当年贵妃亲手缝制的。当初宣和年幼,哭着别人都有娘亲做的衣裳只有他没有,贵妃便也给他做了,这袜子其实是拿来练手的。 贵妃什么都会,但这女工其实一般,她在闺中自然也学过,但着实是不爱,无他,要练好一手绣工,总要挨针扎几下。 其实宣和是最像她的,最不愿吃苦。 印这是第一双袜子,还有些生疏,针脚不如宣和那一双细密。 皇帝若真是想要,贵妃自然也愿意为他做,只是他将这袜子收起来之后便再也没提过这事,又敲打了后宫诸人,从此再没人在宣和面前提过袜子衣裳的事。 皇帝轻轻摩挲着手上的袜子,脸上带着十分温和的笑意,片刻后才叫方公公取来一直匣子递给谢淳。 “看看。” 谢淳打开看了,里面是一道圣旨,一道叫宣和“认祖归宗”的圣旨。 圣旨上说宣和是皇帝与贵妃亲子,只是幼时体弱,压不住这尊贵的命格,便假托了沈府,如今宣和已经长大,以皇帝亲子的身份重归皇室。 给宣和一个皇子的身份,皇帝的目的不言而喻。 谢淳不是老三,他足够了解皇帝,倒也没有多意外,他甚至想了想若真是如此,自己会如何。 宣和若真坐拥天下了,他还能给他什么?帮他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么? 皇帝显然已经算好了一切,连宣和之后的皇位继承恩都已经考虑好了,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他看完了圣旨,皇帝就挥手叫他走了。 谢淳走出去两步,皇帝又叫住他:“老七。” 谢淳停下脚步,这一次停的有些久了。 “替朕看顾好他们。” 谢淳没有回头,仍旧是背对着他:“儿臣遵旨。” 皇帝龙体欠安,御医束手无策,便开始有人想起了些偏方,说要太子成亲,只是不知这其中夹杂着多少政治目的。 众所周知,太子院中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啊。 即便是家中没有适龄女子的也带着些讨好新君的意思附和这话,如今皇帝不理朝政,朝中诸事都是太子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