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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冷厉的灵力撕扯着他的魂魄,不发一言,杀意肆虐着。手下的这个生灵,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周以光这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咳,咳咳......我cao,动作这么激烈吗?” 怎么一出手就这么凶,刚刚老子还含情脉脉的,合着你真一点也不为所动。 “我想你来日我,你却想要杀我?” 周以光动怒,就算实力悬殊,也不愿意轻易任人宰割。抬腿踹向黑影的腹部,却因为他被掐住脖子按在地上这个姿势,不太好发力。 一脚踹上去,的确踹实了,但劲道软绵绵的,不痛不痒。黑影的手指收的更紧,周以光觉得,自己太阳xue那里的筋都开始一跳一跳的,叫嚣着挣扎。 周以光伸出两只手去撕扯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黑影见势用另一只手捉住其中一只,按在地上,又用膝盖压住周以光到处乱踹的腿。 没几下,周以光全身就被死死按住。刚刚那几下几乎全是rou搏,黑影压根没用灵力。原来不止灵力相距悬殊,身体素质也相差这么多。 周以光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许不太强,但没想到这么弱。因为在夜都,大家小打小闹,鉴于他是鬼王最宠爱的小儿子,大家无不对他的身份存有几分忌惮,多多少少都很让着他。 长此以往,他难免产生这样一种错觉:我虽然弱,却还没弱到一定程度。 黑影俯身看着被自己掐住的周以光,周以光的眼睛因为缺氧而泛起一层水雾,眼底红彤彤的。眼神当中有愤怒,有挣扎和不甘,唯独没有恐惧,倔强得很。 黑影终于开口说话:“你猜对了,所以你不能再活着。” 黑影没再继续用力,就这样控制着他,想看他的反应。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鬼,黑影也是平生仅见。这么不知死活,好奇他怎么活了这么久。 周以光更加生气,几乎就要憋出内伤。自认为很少动心,夜都那么多主动献身的鬼,争着抢着要与自己一夜风流,甘心奉上修行多年的灵力,可他谁都看不上。 多难得,动心一次,被咬上几口都无所谓。可这斯,不识好歹,动起手来,竟这么不留情面,一门心思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周以光唯一没被钳制的那只手抓住黑影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一点也不能呼吸,却没有试图挣扎,也没有试图将他的手指掰开,只是泄愤一样,死死掐住那只手的手腕,并不考虑继续激怒黑影的后果。 周以光的指甲刺入黑影的手腕,沿着指甲边缘溢出的鲜血温热而黏稠,胸膛因为缺氧窒息,急切地起伏着。 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死到临头,周以光他没这个觉悟。像个小毛孩一样,打不过就用指甲掐人,力度太大,指关节都渐渐泛白,就这样与黑影僵持着,谁也不放手。 黑影手腕的血一股一股流淌出来,顺着掐住脖子的手缓缓流淌到白皙的脖颈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妖冶之色。夜风和两人的动作都凝滞,只有黑影的血液还在流淌,顺着周以光的脖颈落入草间,更深露重,沁人心脾。 周以光喉咙被卡得很紧,说不出话来,眼神与黑影对峙,竟是从未见过的坚毅。坚毅当中,还带着一丝委屈,水汪汪的。 第一次动心,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就碰上这么个翻脸无情的货色。周以光越想越恼火,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骨骼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心想:就算你今天掐死我,我也在你身上留一道见骨的疤痕,这辈子别想抹掉。 良久,黑影终于松手。早在虚妄之川,尚且年幼之时,他手上就已杀孽无数,没想到今天也有心软的时候,不可思议。好像,周以光那么看着他,他心里总是痒痒的。 黑影感叹,声音沙哑:“你是真的嫌命长。” 周以光剧烈地咳嗽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狼狈模样,嘴角带着笑:“咳......咳咳......身份被撞破,就要杀人灭口?” 黑影点头:“是。” 周以光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想从其中捕捉自己的倒影:“咳咳......我在这里见过你的事,我不会往外说。” 黑影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周以光掐破的伤口。周以光这是,再向自己示好吗? 周以光不悦,出冷冷道:“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 黑影的语气肯定,不带疑问。 周以光气急反笑,一身的狼狈也不妨碍他此刻吊儿郎当,不知死活的贴上去:“嗯?不信我,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拧断我的脖子,还听我废话?” “不信我,你为什么松了手,让我活到现在?” 周以光凑到最近:“不信我,为什么这样看这我?” 黑影忽然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眼神竟然有些闪躲,我刚刚在看他吗? 回过神来...... 活着不好吗?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周以光确实算得上一枝独秀。简单说,就是奇葩。黑影的心中对周以光做出中肯的评价。 “办法多得是。” 黑影像是自言自语,周以光不明就里。 黑影把袖子撕碎,让伤口暴露出来,手上带着一道带有治愈力量的灵力,向伤口施加而去。 周以光握住那只手,灵力化在周以光手里,触电一样,与自己体内气息相斥的灵力在他手上激起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