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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它甩头的间隙,月清尘看到一个握刀的黑衣身影半骑在蛟背上,显然已恢复魔族形态,正将手中封神刀插/进恶蛟一只硕大的赤红眼珠中。在一阵紧接一阵的剧烈摇晃中,他摇摇欲坠,很快支撑不住掉了下来,却仍旧用双手紧握刀柄,借着全身下坠的力量,将封神刀更深地嵌入恶蛟七寸之处。 身上数百处大小刀伤无法愈合,眼睛瞎了一只,七寸又被人拿捏,这种痛苦已然超过了蛟龙可以忍受的极限,它疯狂地旋动身子,却发现始终摆脱不了这个跗骨之蛆,索性一头撞向坚硬的冰面,试图通过挤压,将君长夜彻底撞死在冰面上。 然而还没等它撞上去,却忽觉得头顶一凉,紧接着,那只独眼原本向下看的视线忽然转为向上,它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像断了线的风筝,向着相反的方向落下,那个白衣人手中的剑尚未收起,而耳边传来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唤: “……师尊?” 此后一切归于沉寂。 而一炷香时间恰好已过。 湖面上突然出现巨大的漩涡,将上空一切活物死物,都一并吸入了那终于止息的红湖之中。 宁远湄急急奔至湖边,怔愣般望着中央极速旋转的涡流,一边拢起被风吹得四散的头发,一边踏入水中,企图靠得更近。可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却忽然自水中探出,力气奇大无比,竟一把抓住脚踝,将她拖了下去。 而天边原本黑沉的云层骤然开了一条缝,有金光冲破云层,像是太阳,却又比日光更加柔和。在云层的后面,隐隐现出一条金龙的轮廓,将整片天地都映得亮了起来,人群欢呼雀跃,都在庆祝劫后余生。 那似乎是帝都久违的,“光明”。 第160章 魔宫中 北境魔域,万古如斯宫外,大雪仍旧纷扬。 郁荼左拥右抱,衣衫不整地歪倒在榻上,脸上带着点散漫笑意,凑到身边那两个美人细腻红润的脸颊边亲了几口,顺道蹭掉了自唇角流下的鲜红汁液。 美人□□半露,欲拒还迎,分明是无限春光。可不知怎的,闻着身边魔女身上传来的阵阵脂粉香,他的心情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发烦躁。 就在昨天夜里,他得到了魔尊在帝都与妖族那蛟龙老祖恶斗一场,身受重伤坠入黑湖漩涡之中的消息,而跟魔尊一起掉下去的,还有……那个人。 那个让他夜夜不得安眠的人。 死了?真的都死了? 美人艳丽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却很快换成了那个白衣圣君玉琢般清绝的面容。装了雪狼爪的手腕处又在隐隐作痛,仿佛要时刻提醒郁荼,在北海底,与月清尘那段不共戴天的断手之仇。 可他同样也不会忘记,那段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漂亮脖颈,白得能晃花人的眼睛。 郁荼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左手边那相对清丽些的女子一记耳光,几下将她胸前肩头遮羞的纱衣尽数撕碎,而后用力握住美人裸露的双肩,眼中隐有疯狂意味: “你说,仙人的血会是什么味道?会不会比那些没断奶的婴儿还要美味?” 魔女吓得花容失色,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却又被郁荼捏着下巴扳回来。他厉声道:“抬起头来,回答我!” 有泪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自眼角滚落,美人见挣脱不开,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我不知道,左使大人,求您放过我吧。 ” 除了喜食婴孩,这个红衣恶魔喜欢在床上折磨人的恶名也早在北域传开了。最近更是接连有姐妹死在他手上,若不是被逼无奈,谁还敢来伺候他? 若在自己面前的是飞贞大人,那该有多好。可惜,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一个女人,根本看不到别人。 “放过你?”郁荼似乎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吸引了,当即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尝了尝那泪痕,然后捧起她的脸,放柔声音道:“别哭了。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美人娇嫩的脸庞被兽爪上冷硬的尖刺摩擦出了几道红印,模样更显可怜。她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敢违抗,当即挤出一丝媚笑,嘟起唇闭上眼睛,向郁荼那几乎抿成一条缝的薄唇上印去。 却也就因此,没看到对方眼中愈发阴沉的怒意。 “啊!”耳边传来同伴惊呼,魔女忽觉脖子上一凉一痛,立刻有灼热的液体自痛处喷溅出来。她慌忙睁开眼睛,却被一股大力按倒在床上,后脑磕在床头,眼前天旋地转,一阵阵发黑。 可等黑暗散尽,这美人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因为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对尖牙已然探了出来,正深深咬在自己的脖颈动脉上,贪婪地吮吸着血液。她惊恐至极,脖子却被死死掐住,舌头麻得发苦,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抬头向上看,却只能看到郁荼那双发红的眼睛。 那恶魔吸饱了血,便伏在她耳边低笑起来,像情人絮语般含糊不清道:“真甜,不过你竟然愿意亲我,为什么不杀我?哦,我忘了……你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他这样说着,却觉得腹中邪火愈发旺盛,索性就在那死不瞑目的美人身上发xiele欲/望。而后漫不经心地翻下身来,冲缩在角落的另一个美人招手: “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