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 时怀见这次没和她理论。 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爽完就跑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 姜禾绿围着厚厚的围巾去的公司。 即使室内空调温度过高,也没有摘下来。 至于原因。 她觉得可以问问言辞,有没有办法能把狗男人咬在脖子上的草莓痕尽快去掉。 她那么贵的粉底液抹了三遍依然没能完美地遮住,不得已只能戴上围巾。 在草稿纸上画了七八个猪头才逐渐解气。 旁边的于诗对于这种看似隐形实则爆满的狗粮,决定不干了,没有过问他们的事情,把一份财经杂志放到姜禾绿的桌上。 “要不要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沈西成栽了。” 姜禾绿对沈西成早就没有关注的兴致,哪怕他和男人搞起来了,她也只是随便听听。 八卦既然摆在眼前,她便顺势扫上几眼。 具体的标题内容是和诚兴集团名下的某建筑大公司有关系。 那家建筑公司,姜禾绿很陌生,但媒体也很体贴地给出公司曾负责的工程,是常见的公路和国家划重点的西部大工程。 信息内容太多,姜禾绿只捕捉到几个重点。 沈家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她把杂志往边上一推,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还不如自己画几个猪头来的高兴。 “你看完了吗?”于诗问。 “差不多吧。” “那估计你没看完。”于诗幽幽叹息,“沈西成大半年前接到一个和美帝合作的国际项目,投资百亿美元项目,涉及多个公司和国家,反正挺牛逼的工程,本以为能赚一手,没想到老美那边是个空壳。” “然后呢?” “沈西成把自己能流动的资金都投上去了,现在出现这么大的金融诈骗,手头里很紧,集团其他几个产业子公司都有所波及,昨天就倒闭三家小公司,他现在很缺钱,听说都开始变卖国外的庄园了。” 这么大的瓜,想压都压不住,只能任由媒体曝光出来,而媒体也不负众望,把沈西成的惨状一一的述说出来。 沈西成无疑沦为大家的嘲笑对象,身边的女人也接二连三地走,网上不少泼他冷水的键盘男。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他,他再穷,也比那些一个月拿三两千还嘲笑女生开奇瑞的吊丝强。”于诗感慨道。 她这么说不全是同情沈西成。 因为沈西成之前很不低调,朋友也是如此,社交软件上没少晒富,跑车美女应有尽有,评论里经常出现一些吊丝评论,说什么被有钱人玩过的女孩又脏又拜金,不知道哪个倒霉的老实人接盘。 这就把于诗恶心坏了,不知道谁给这些人这么大的脸面,别说跟过沈二少的女孩,哪怕是普通富二代的前女友,都不会找这样天天在网上逼逼赖赖的假老实人。 沈西成出现危机后,那些男的在网上又是一番猛烈感慨,把热度推到最高。 于诗情绪颇为激动:“本来我觉得沈西成活该,但看到他被人这样嘲讽,还是忍不住怼了他们,你猜那些吊丝怎么说。” 姜禾绿抬眸:“嗯?” “说什么女拳虽迟但到,真是搞笑,我只是说一句,有这个闲工笑别人不如多挣点钱娶老婆,谁知这话让他们争论起来,又谈彩礼什么的,恶习得我直接把楼层删掉。” “不管他们就好了。”姜禾绿漫不经心道。 她本来对沈西成没兴趣,听说是老美的合作后,心头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事好像和时怀见有关系。 据她了解,之前沈西成从时怀见那里抢过这么个单子,后来又和老美走得越来越近,自认为结交一个大佬,却不想对方是骗子。 以她对时怀见的认知,自己的东西,不可能让给别人。 沈西成抢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输局。 为了证实自己猜的,她给时怀见打了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算了,和她也没关系。 她便岔开问题,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看电影。 盛世居。 穿着统一典雅旗袍的服务生时不时给客人端茶倒水。 这里的上等包厢,来的无疑都是有钱人,并且大部分都是熟悉面孔 大老板们平日里就爱按摩喝茶打打牌,包厢气氛通常和谐而欢笑。 然而这次,却截然不同。 沈西成所坐的位置,离对面的人颇远,他的眼前,是并排而坐的,曾经的合伙人,当初个个都对他谄媚,如今倒摆出客客气气的面孔。 “这事,说到底还是怪二少不小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外的诡计多着呢。”一个老板叹息道。 他们能说会道,但没有一个人拿出诚意的表示出来。 沈西成没开口,静静地看着。 过了会,包厢门开了。 重头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到来,却起着关键性地作用。 那些人对沈西成态度那叫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待时怀见,却依然是老样子,皱纹脸上堆着笑,眼睛都快笑没了,主动把人请到上座。 时怀见却摆手拒绝,在沈西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个态度,让人不清不楚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们是对家,人尽皆知的事,但圈子里又不兴反目成仇,因此时常能看见两人同时出席,但这样并排而坐的话,未免显得不对。 就在别人琢磨这层关系的时候,沈西成倏地站起来,面目狰狞,满腹的怨言即将迸发似的。 时怀见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甚至没当回事,淡淡扫了眼,“不用行大礼,坐吧。” “……” 其他人哭笑不得。 “时总真是君子。”沈西成冷笑道。 时怀见:“过奖。” 如此淡然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然而沈西成奈何不得。 别说现在的他无能为力,哪怕是之前的他,也无法宣扬自己的愤恼。 事局已定,说再多也没用。 “坐吧。”时怀见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态度,“难道,要我请你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整了他这么一大出,又和他坐一起,显然别有目的。 “你这事。”时怀见喝了口茶,说道:“就算求佛拜祖宗都难办。” “所以呢。” “我可以考虑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购买你手里关于诚兴的股份,在你被股东会逐出去之前。” 这次大祸的导火线,可能和时怀见有关,但说到底还是和沈西成自己的疏忽脱不了关系。 时怀见来这里,显然是谈判的。 没有私情。 也没有故意针对他。 条条在理,让人无法反驳,同样地又不甘心。 外头天色渐晚。 其余老板张罗着晚餐想要请时怀见的时候,他客套拒绝,表示自己有要紧的事情。 这个结果,大家并不意外。 毕竟他们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和时家牵线搭桥的。 “时总不愧是最成功的年轻企业家。”有老板拍马屁道,“日理万机,一刻千金,这个时候了,还要处理公事。” “不是公事。”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外套,时怀见淡淡陈述,“陪我媳妇看电影。” “…………” 大家错愕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一时半会,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圈子里最低调神秘的男人,居然结婚了? 晚八点。 商业广场顶楼是娱乐健身场所。 姜禾绿听同事说最近有部电影不错,便拉着自家那位一起来看。 取票的时候,隐隐之中,姜禾绿感觉有人在拍她,回头看了后又没发现人。 “怎么了?”时怀见问道。 “没什么。”她摇头,“我们又不是明星,就算偷拍的话,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