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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烤羊腿端上来时,玄衣匆匆而来,面色焦急,在信阳面前俯耳说话。长乐执起匕首的手顿了下来,“发生何事?” 林然不在意玄衣的秘密,接过她的匕首小心切了块rou来,放在穆凉面前的碟子里,劝道:“这块rou很嫩,你试试,很好吃的。” 玄衣说完就退下,林然唤住她:“玄将军留下吃些东西,不喝酒吃块rou。” “谢林家主好意,属下有事回城。”玄衣好心谢过,匆匆离开。 林然也不好勉强,将羊rou慢慢切开,分了一块给信阳,长乐直接夺了过来,提醒道:“羊rou容易使伤口发炎,她不用吃的。” “有这个说法?”林然不由一顿,对面的信阳语气一沉:“陛下发落了凤阁舍人,以秦宛取而代之。” 在场的人皆是一顿,长乐眉梢一扬,“前舍人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撤职,也是常事。凤阁舍人掌制昭,秦宛这么多年本就做的这些事,如今就是添了些名分罢了。” 除她外,无人作声,林然将烤rou推到穆凉眼下:“你不吃吗?” 瞧着两人暧昧的动作,长乐实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节制些。” 四人心思各异,穆凉也没有计较这些事的心情,眼中深邃,一旁的信阳始终不说话,她夹着rou片沾了酱料,道:“羊rou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对,趁热吃。”林然附和一句,夹了一块去喂穆凉,顺口道:“两位殿下若喜欢,可带些回去,庄子里宰杀了不少,再不吃,rou质就老了。” 穆凉瞧着眼前的羊rou,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张口咬下,迅速吞咽,道:“庖厨这里也有酱料,一道带回去。” 长乐托腮就看着两人亲昵,半晌后才道:“你两想好要孩子了吗?” 闻言,林然手中的匕首不听话,切出一大块rou来,险些割伤了自己。穆凉接过她手中的匕首,递给长乐,示意她自己切。 匕首在长乐手中转了方向,又递给信阳,“你慌什么,天下尚算太平,孩子也是很有趣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 这是什么道理? 穆凉睨她一眼:“殿下怎地不要孩子?” “我有啊,就是笨了些、蠢了些,胆子小了些,就不想要了,看来看去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阿姐,您说对吗?”长乐满意地看着林然,又将视线落在信阳身上。 信阳不理会她,手中匕首切得飞快,刀功甚好,寒光在长乐面前晃来晃去,吓得她不敢再说风凉话。 闹过半日后,一行人坐车回洛阳城,八王抱着酒坛不放,非要带回府上去。林然又怕他拉着自己喊小侄女,忙让小厮给他搬上马车,一车好酒,约莫可以喝一阵子了。 秦宛之事,已成定局,难以更改,长乐欣喜得很,当夜就去了她的寝处。 这几日伺候的婢女歇得早,长乐来去极为方便,门是虚掩着的,她直接推开门,屋里熏香缭绕,隔着屏风就能见到隐约的人。 “秦大人今日很悠闲?”她回身就门从里面关好,顺带锁上,免得不懂事的宫人闯进来。 她走近时,秦宛已坐起身子,眸色清澈,在灯火下极为清纯,身形绰约,衣衫半露,比起春色,更为诱人。 “秦大人升官,可要去外间开辟府邸?”长乐掀开锦帐,关心的是这件事,自多年前入宫后,秦宛就没有自由。 虽说明皇只是让她陪着,并未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可无自由之身,到底不如常人自在。 秦宛苍凉一笑,“你觉得我有自由?” 长乐默不作声,陛下总觉得自己富有江山,一人一物都是她的,野心之大,她莫名厌恶。 “恼什么,我本就是罪臣之女,能以秦家的后人站在朝堂上已是万幸,要那自由做甚?”秦宛肌肤如雪,烛火下映照着倾城之色,她微微一笑,让长乐心神荡漾。 她欺身上前,秦宛顺势躺下,胸口的心剧烈跳动着,就连雪白的肤色也染上了情.欲,她的手一寸寸抚过,带着不甘与恼恨,秦宛淡淡一笑:“你恼什么,难不成还有本事杀了她不成。” 长乐依旧不出声,秦宛翻身反压制着她,眸□□火,连绵之势足可燎原,“你说当年你不来找我,我是不是就是陛下后宫中的一人?” “我与她相比,难不成不好吗?”长乐嗤笑,想起什么事,不甘心道:“阿爹若在,你就是我的,秦宛,你死后,我会在墓碑上刻我的名字。” “放心,我定死在她后面,给你这个机会如何?”秦宛纤细莹润的指尖落在她的唇角处,指腹微微摩挲,长乐张口就咬住。 秦宛手指不动,长乐就不敢咬下去,她不屑一笑:“你若有信阳的魄力……” “我若有信阳的魄力,你早就死了,像洛卿那样,死得很早。”长乐高声提醒她,秦宛的性子也很烈,陛下倘若真要了她,只怕坟上荒草都长到半人高了。 秦宛听她话意,一时情迷,长乐眸色中散逸出几分邪恶的笑容,发丝在颈间交缠。她捏着秦宛的发稍,轻轻戳了戳她的柔软之地,点滴刺痒让秦宛捏着她的手指,直接拂开:“那我还是想活着,活到陛下死的那刻。” 她眸光落在长乐绯红的唇上,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长乐正等着她的‘蛮狠’。 舌尖上炸开属于对方的味道,分不清是谁的,长乐阖眸,指腹摸到她脊背上凹凸不平的鞭痕,她略微一顿,再抬眼,秦宛眼尾上泅透着nongnong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