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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还是顾好自己为好,不用这般关心本宫。”信阳满意一笑,拉着长乐一道出宫,“今日我做东。” 长乐眼前一亮:“去浮云楼……” “咳、咳、咳……”轻咳声响了起来,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长乐心虚,讪笑道:“其实去阿姐府上也是不错的。” 秦宛款步出殿,眉眼秀丽,冲着三人行礼,淡然地走下御阶,临走时不冷不淡地看了长乐一眼,长乐虚伪一笑。 秦宛去凤阁理事,信阳知晓,顺口道:“秦大人可要赏脸?” “去公主府倒是可以,浮云楼就罢了。”秦宛声色和煦,冬日凌冽寒风下也不见瑟缩,脊骨挺直,立于寒风中,气质犹存。 “自然是在宫中府,到时等着秦大人。”信阳大步离去,甚为自在,长乐尴尬地立在原地,左右看一眼,也跟着信阳离开。 平王走到秦宛面前,眸色带着鹰鹜,“秦大人想好站谁了?” “秦宛一生只忠陛下。”秦宛淡淡回应一生,抬袖行礼,而后款步离开,身姿如画,恰是殿前一抹罕见的春景。 **** 林然回府用过午饭后,坐在南窗下与穆凉对弈,期间总是走神,穆凉赢了她几句,也觉得不公平,就丢了棋子,道:“心事重重,你还下什么棋。” “阿凉,事先不与阿爹商议,他会不会生气?”林然放了棋子,棋局输赢已不在意了。阿爹本就脾气不好,若是知晓此事没有与他商议,只怕火爆脾气上来,准会拆了郡主府。 她俯在几上,握着对面人的手背,拿手指细细摩挲她的脉搏,唉声叹气。 “生气也是自然,当年行事,他也未曾与我商议,随他去了。”穆凉反握住她的手,也该让父亲知晓些教训了,当年那么大的事一丝都未曾露风声。 幸得林然乖巧的性子,常人只怕不会善待她,棋走一招,就会满盘皆输。 她理直气壮,林然是没底气的,总感觉自己忘恩负义,叹了口气,就听到庭院里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婢女惊慌的声音:“家主,王爷来了。” “来了。”林然一惊,忙从小榻上跳了下来,眼见着穆能气势冲冲地进来,她嬉笑一声:“阿爹怎地过来了,可曾吃过午饭了?我让人去杯酒……” “不必了,我们去书房说。”穆能忍着怒气,林然慌张的神色就证明她就今日殿上认亲的主谋,这么大的事都不事先说一声,当真是不知事。 “父亲不必找她,是我做的决定,就像当年一样你不也曾没有告知我,瞒我十五年。”穆凉挡在林然面前,将她一旁推了推,自己面临着父亲的滔天怒火,又道:“父亲也从未与我说过一语半句,如今又为何来说我的不是。” “你……”穆能胸口又是一疼,赶走了婢女,语重心长道:“你将此事揭开,就算陛下愿意留下林然,信阳会不干涉你二人之事?” 他担忧的只是信阳那个憨憨的态度,尤其是穆家当年对洛卿见死不救,信阳心中能不耿耿于怀? 他所想的事,穆凉岂会没有想过,她无法再反驳父亲的话,只转身看着林然,“干涉又如何,林然早已及笄,还能让她休妻不成。” 闻及‘休妻’二字,林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又不傻子,听她的做甚,再者她也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 “你听听,她已经偏向陈知意了,日后你该当如何自处?” “我哪里偏向她了,阿爹莫要强词夺理,将道理可好?”林然也是沮丧,她是在安慰阿凉,难不成说信阳殿下就算逼她休妻,她也不会。 穆能烦得心口疼,直接道:“老子要是讲道理,当年会收下你来祸害阿凉?现在和我说道理没用,你要认信阳?” 林然摇首:“我已同她说过,暂时不会认。” “将来也是会的。”穆能气得不想同她说话,拉着她就向外走去,“别在阿凉面前说,我们去洛卿**之地说清楚。” 穆凉不肯,上前阻拦:“我与她之事,与洛卿何干,您当年做下此事的时候就该想清楚今日的后果。” “当年不是信阳逼迫你去和亲,我会走投无路行此计?”穆能暴怒,捏着林然的手用了狠劲,疼得林然脸色发白,也是无言回答。 说来道去,都是当年和亲之事埋的祸根,穆能气头上语无论次,气狠了也不想同晚辈继续理论,松开她转向穆凉:“回王府细说,你不适宜待在林家。” 林然蓦地慌了,忙拉住穆凉,“为何不适宜,她既入林家,就是林家的人,为何要回王府。” 任何事情都好说,唯独此事惹到了林然,她自认自己没有道理,但是阿爹此举更无道理。 “你跟老子说什么林家的,你自己都不是林家的人,你有本事让陈知意承认她的身份,没本事就让开。”穆能想起之紫宸殿内的事就一阵恼恨,陈知意是什么憨憨,他很清楚,没林然的点头,她会公开? 想都不用想,他见穆凉皱眉不走,直接道:“你莫忘了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是谁逼出来的,难不成你还想在她手下讨生活?” 穆凉眸色深了深,拒绝道:“我若同你回府,就是将林然推到风口浪尖上,于她而言,并不公平。” “你不回府,旁人就看着你的笑话。” 穆能见林然站在眼前,觉得有些烦躁,伸手拉着穆凉:“先回府,将你自己摘干净,风平浪静再回来,免得所有祸事都甩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