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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就继续跟着,莫说我在绣坊,可知?”穆凉的声音缓和下来。 穆槐不知她的意思,但郡主与家主感情亲厚,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离心,他没有多想,也顺口应承下来:“属下知晓。” “劳烦穆师父了。”穆凉轻声道谢,吩咐车夫回府。 回府后,林然依旧不在书房,那个青色荷包孤零零地躺在案几上,她拿起翻了翻,荷包完好如初,明秀道内藏信,怕是没有说如何拆开,林然忘了,就不懂如何拆了。 她照旧将荷包放在原处,坐在榻旁,捏了捏眉心,脑海里甚是烦乱。 知晓林然的秘密后,她连怨怪的心都没有了,林然本就不是示弱的性子,尤其是自己身上的病,如何都不会连累旁人的。 选择去江南,难不成找到大夫了? 晚饭前,林然才回来,穆凉倚榻而小憩,她小心地走过去,挨着人坐下,见屋内并无婢女在,弯唇一笑。 难得有清净无人的时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穆凉的欣喜陡然涌上,她将脸贴得很近,近得可观阿凉眼下的乌青,屋里微亮的烛火投在阿凉更加温柔的容颜上,她歪头一笑,像稚子般无求,只想多看一眼。 她也觉得些许疲惫,轻轻地脱衣上榻,也不去拿穆凉身上的毯子,就这么静静地贴着,将脑袋搭在阿凉的肩上,只虚虚搭着,并没有完全压着,免得惊醒阿凉。 数日来的惶恐与不安,换来此时片刻的安宁,她睁眼看着阿凉颈间的肌肤,清晰地看到如白釉肌肤下的青筋跳动,那是生命的征兆。 她伸手摸着那些跳动的筋脉,奢侈地想着,她如果当初果断些、聪明些,就不会造成眼下进退两难的局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眼中的光芒一明一灭,在无人说话的屋里,终归于死灰般的沉寂。 穆凉微微动了动胳膊,感知到肩上的重力,猜测人已睡着了,便小心地睁开眼,果见到林然闭目抿唇。乖巧安静,与从前无异。 她心中疼得一揪,方才林然推门时,她就醒了,只周身疲倦,怠于动弹,哪知她的偷懒换来林然片刻的欢欣。 纵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林然的忐忑与小心,想抱抱她、又怕吵醒她。 穆凉微微叹气,她的林然何时这么隐忍了。 她微微坐直身子,将身上的毯子分给林然一半,而后手自她腰间穿过,紧紧揽着她。 灯火微微,暖意融融,她抵着林然的额头,摸摸她的耳垂,声音带上几分娇柔:“小乖,你醒醒。” 林然方睡,半醒半睡间被人唤醒,脑子混沌,她欲睁开眼,却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息。猛地睁开眼,就瞧见阿凉的容色。 她高兴一笑:“阿凉,我困了。” “吃过晚饭再睡。”穆凉整理她的衣袍,手上下盘桓一阵后,还是落在她小巧的耳朵上,指尖一阵抚摸,林然微微吃痛,“阿凉,疼的。” “我没有揪它,只摸摸,你怎地就疼了,挨了那么多打,怎地没听你喊疼。”穆凉逗她一笑,本想离开,又见她呆愣之色,旋即又亲了亲她的紧抿的唇角,“你不乖。” 林然没答,垂下眸子,显得心虚,穆凉眸色沉了沉,还是弯唇一笑,复又亲了亲她的眉眼:“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然由着她去亲,穆凉的亲吻就像飞燕略过春水,沾唇就没了。她本心思很正,可到底血气方刚,被穆凉这般撩拨,心口涌起一团热火。 她难受,偏偏穆凉不知,反一再去亲吻,最后唇角落在她guntang的耳垂上。 耳垂上的温度比起舌尖还要烫上几分,穆凉蓦地停了下来,在她耳畔呵气如兰:“小师父。” 林然一震,伸手就想摸摸自己的耳垂,总觉得它在‘受难’,被阿凉‘折磨’。 她想摸一摸,穆凉不让,按住她的手,“你不乖。” 就这三字,让理屈的林然不敢再起反抗的心,她确实不乖,也无颜去抵抗,只怯怯地僵住不住,任由穆凉‘欺负’她。 穆凉好似存心不饶过她的小耳朵,舔舐、摩挲,轻咬,搅弄一池春水,林然心生怯意,尤其是心口处的欲.火,在蹭蹭地烧了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觉得自己快被烧了起来,实在难受得紧。 她感受着耳畔的‘火源’,咬牙忍了须臾,可阿凉迟迟没有起身的想法,她忍不住了,“阿凉、我难受了。” 林然声音怯怯又夹杂着几分软糯,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穆凉淡笑,微直起身子,替她整理好衣襟,道:“那便用晚饭。” 云里雾里的人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结束了? 穆凉施施然起身,吩咐婢女摆晚膳,林然委屈得想哭,又不敢明言,抿着嘴巴,跟着穆凉后面下榻起身。 林然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委屈,婢女一眼瞧过,猜测郡主说了她,也不敢多言,伺候两人用饭。 晚间,寒风瑟瑟,黑夜无星,冬日里的天气阴得多,明日多半也不见太阳。 林然早早地上榻,有些赌气,背对着穆凉。 穆凉也不去搭理她,在外间躺下。 一夜无话,林然辗转难眠,脑海里涌起过往的事,杂乱无章,就像走马灯一般,虚影重重。 至天亮时,她才迷糊入睡,身旁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看见阿凉起身,她嘀咕几句,裹着被子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