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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自扰。”穆能拽文骂了一句,气愤地甩袖离开。 一侧的穆凉展颜而笑,见林然小脸通红,两人说的话不在同一话上,辩驳起来,竟也有趣。 她记挂着大夫说的情绪莫要起伏太大,忙道:“你怎地生气了?” “他骂你。”林然气恨道,觉得这位岳父不可理喻,阿凉今日本就疲惫,还要骂人,哪里有为人父的慈爱。 穆凉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生气,她秉性赤诚,不知父亲的性子,也难怪生气,解释无用,过几日就忘了。 两人牵手回府而去,林然也不生气了,阿凉在就好。 **** 穆府治下严谨,月钱给的丰厚,内院伺候的人都是从洛阳带来的,外院是穆槐等人,唯有伺候花草的婢女是来时找来的。 穆凉行事谨慎,一丝不对,就将人打发了去。 花圃里的婢女唤白绮,被打发走后,先是在家里待了两日,见无人在意,就大胆去了一家客栈。 她被人蒙眼带入二楼,听着楼板上咯吱的声音,心中忐忑,片刻后,跨过门槛,闻得一阵清香,她神经一动,捏着双手。 “你见到那人了?”声音低沉,可以辩驳出女子。 白绮脸色苍白,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惦记着银子,就鼓足勇气开口:“见到了,她与旁人不同,不像您口中说得那般狡诈多疑,甚至可以说很好骗,我三言两语就骗得她跟着我走,可见她并未设防。” “很好骗?怎么说?” “她心思简单,为几朵花就信了我,似是个傻子。”白绮咬着唇角,极为害怕。 “傻子?有趣了。”女子轻笑,似有讽刺。 白绮怕说错话,又添一句道:“我瞧得出,那位东家对幼妹极为在意,日日带着身边。” “明白了,她是傻子,可笑。” 闻着女子极为痛快的声音,白绮吓得腿软站不住,想起那位小东家的容貌与言行,确实不似常人。她只是将所见说了出来,并没有做坏事,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问过话,女子就将放了,照旧有人送她出客栈,而后塞给她一个荷包,里面都是银子。 她左右看一眼,见无人,抱着银子欢喜地回家。 白绮处无人问津,洛阳紫宸殿内帝王下旨,全国内张布告示寻找玄衣。 七月中,热意稍退,屋内窗棂洞开,竟不见一丝风,林然趴在窗上,望着外间动都不动的树梢,同屋内做针线的穆凉说话:“阿凉,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不知怎地,林然说什么都不准,唯独说起天气这类玄虚的事,一说就灵。 她说要下雨,今日定然会落雨。穆凉知过往,便抬首道:“下雨就让婢女将那些花都搬进来,免得被打坏了。” 说完,吩咐婢女去办,林然依旧不动,嗅着廊下淡淡的清香气,“阿凉,那人回家了吗?” “没有。”穆凉这些时日都在惦记着这些事,与穆能也是日日念起,林然听了一耳朵,也记住了,只名字又忘了。 也不知是心中作祟,还是药有效果,穆凉感觉她记忆好了些,明日去问问崔大夫。 林然问道:“为何没有回来,她是不愿意回来,玩得忘记了吗?” “或许如此。”穆凉不愿她多想,就顺着她的话去说。林然信以为真,就道:“那就不要她了,或许心不在我们这里了,再要她也无用。” 她呆呆的,说出口的话稚气间带着狠绝,让穆凉无法接话,沉默须臾后,天色阴得更加厉害了,她恍然笑道:“或许真的要下雨了。” 穆凉一说,林然就转换心思,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想起府里还有一人没有回来,“阿凉,岳父回来了吗?要不要去送伞?” “不用,他喝酒去了,自己会回来。”穆凉揽过她的身子,躺下来思索玄衣的事。 眼下过去多日,玄衣还是没有踪迹,多半是凶多吉少,陛下下旨去找,也是抱着人死的心了,想必再找不到,就会死心了。 玄衣并非是寻常人,她回京途中出事,必然是有人知晓她的行踪,若是再稍加推测,不难猜出她们的住所。 此地或许不安全了,躺下后,林然就钻到她怀中,手不经意间略有小腹,她猛地回神,按住那只手,“你去前院看看父亲可回来了。” 林然未曾注意到手下的温软,心思跟着阿凉走,当即就起身,带着人去了。 她极像坐怀不乱的君子,穆凉恍然一笑,这样正经人竟让她不适应,若在以往,小东西哪里会离开,不亲一亲,不会罢休。 穆凉沉浸在过往的事情里,林然已去了外院,不多时,磅礴大雨兜了下来,雨势如珠帘,打在廊下噼啪作响。 婢女为躲雨,都躲在角落里,说起今年夏日的雨水格外多。 林然站在窗下,顺口就听到了:“都是暴雨,说来就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说来也是,往年在洛阳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水。” “你们就是见识浅,洛阳与这里几百里、上千里远,一南一北,是不一样。我们觉得雨水多,这里的人指不定是一样的。” “不过这里还是没有洛阳繁华,就连买些针线,有时都买不到,也不知何时回去。” 林然听过后,觉得奇怪,难不成她与阿凉是住在洛阳的?并非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