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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阳光正暖,花儿含苞待放,远远就能闻见淡淡的香气,林浅搬着椅子坐在门侧,阳光打在身上变成微微暖色,她眉目低垂,带着几分温柔的拿着锈针在锈着什么,不知是否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很暖,很好看。 方菲不由看的有些愣了。 阳光下,一人院里,一人院外,安静又温暖。 “小……姐,你回来了。” 院内安静而甜蜜锈着的人似累极的抬起头来,那眼眸恰恰与方菲对上。 那以往在方菲面前从末有着秘密的林浅眼瞳微微睁大,迅速的把锈针放下,身子迅速的挡在那堆东西面前,不露半分,努力在笑。 却不知如那微带结巴的话语一样,那笑一点也不自然。 林浅藏了什么,锈着时为何会带着甜蜜的笑意? 方菲终是什么也末问,只装作什么都末曾知晓的模样,那心却莫名沉了些。 之后半月,都不用林浅开口,方菲就会主动唤着杏儿前往外出,惟有的数次两人一道,也只是因为杏儿实在镇不住罢了。 “小姐,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 “快了,浅儿,你急着回去?” “也不是,浅儿只是担心小姐累着。” “原来是这样。” 那样短短的话语几乎就是这半个月来两人数次同行的全部。 在安静的马车哒哒声中,自认为掩饰极好的林浅并不曾知道,她的目光曾数次望向车窗外,带着难掩的焦急与期待。 迫不及待,归心似箭。 *** 时间匆匆,离着方菲及笄只剩一月。 “菲儿,还有一月,你就要及笄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做为及笄之礼,为父定替你寻来。” “不用了,父亲和母亲一惯待菲儿极好,吃穿用度所用的都是最好,菲儿现在什么都不缺。” “哈哈,你这话说的,到叫为父更加难为。 不过为父定会用心替你寻上特殊礼物才行。 女子一生可就只有一次的及笄之礼。” “只要是父亲的心意,菲儿都喜欢。” “菲儿你呀~惯会哄父亲开心。” …. “菲儿,你父亲最近数日总在愁该为你及笄之礼备上什么? 还一直在我面前囔囔要我出主意,我才不理他。” “父亲与母亲情深,菲儿可一直羡慕。” “菲儿,虽然你父亲想不出该送你什么及笄之礼,但母亲到是想好了,你过来。” “好。” “菲儿,你看,这一叠都是母亲为你挑好的男子,生辰八字、脾性,营生行当,母亲都已经派人细细探去了,个个都是好人家。 你父亲虽说不想让你束之高阁,让你可以肆意人生。 但身为女子,终是要嫁人的。 苦了、累了、痛了、悲了、喜了,这些情绪哪能都一人扛。 哪怕站的再高,终是要有一人可以做你依靠,陪你一道经历一切,否则这漫漫余生也实在太过凄凉了些。” 三月天,连风吹在身上都是暖的,半开的窗户下,年过三旬方母一手拿着数十张画像,话语轻软。 方母的手柔软而温暖,那双眼里满是历经岁月后的明悟,面色温柔而疼惜。 与着母亲轻声细语,面露含笑的方菲笑僵了一会方才堪堪的维持住。 “母亲,菲儿尚小,不考虑这些,况且菲儿这身子…” “还有一月你就及笄,可就不小了。 你这身子虽比常人弱些,但精养着也不是问题。 再说母亲也不是要你马上就嫁人,母亲也舍不得。 母亲只是让你好好挑选着,以免错失了最好的人选。” “母亲~” “好好好,菲儿害羞了,母亲不说了。 菲儿回去慢慢的、好好的想。 这画卷呀,母亲会一直放着的~” 方母纵容的笑着,以为方菲身为女孩子皮薄不好意思,到并末就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缠。 似含羞意的方菲离开方母屋子后,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了下去,直至彻底不见。 对比于林浅的大胆活波,杏儿就显得安静多了,这般年月相处下来,杏儿不再怕着方菲,但本性如此,以至于两人在一处的时候,总是安静居多,惟有碰到事儿了,杏儿才会认认真真的提醒着方菲。 哪怕看着方菲心情似不好,杏儿也只是看看,并未说话,两人近近的走了一会,杏儿看着眼前台阶,终是轻轻开口: “小姐,前面有台阶,注意脚下。” 挽扶着方菲的手依旧是轻轻缓缓的,惟有声音带出几分紧张的紧绷。 方菲思绪终是回了过来,但看着眼前的杏儿,思绪却又不由的有些散了。 此刻若是浅儿看到面前有台阶,定然不会如杏儿这样,而是声音会放缓数分,手指却会忍不住微微用力,两人的表现像是正反面一样。 “小姐?” “杏儿,我知道了。” 方菲顺着杏儿的搀扶迈下台阶,看着杏儿有些放松的呼口气的模样,方母的话语在心头无声的过了一遍,她心头微微一动。 “杏儿。” “在呢,小姐。” “我记得你前几月就及笄了,你可有意中人?” 杏儿与林浅一样同样都为卖,身于方府,但对比于林浅,杏儿家中只有一子一女,早在及笄之时,她的家人就替她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