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她嘿了一声,“这不就是想抱元始天尊大腿,最后发现没钱大腿不给抱,回来要银子来了嘛!” 倒贴的还以为自己多尊贵呢! 她觉得对折图的怨气又去了一部分。 就这样的爹,你跟他气也没用啊。 折虎却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要是再来一次大旱,咱们就去舅舅家吧?” 折黛却摸摸他的头道:“此后便再没大灾了,不要害怕。” 折晚的气便又憋了回来,“要是再来一次大旱,我第一个去太虚观将他捆回来蒸了吃了!” 齐婉君骂她:“整天说些什么胡话呢!” 小女儿的性子太容易生出戾气了。 折晚于是吭哧吭哧的跑到后院找正在烤羊的平mama主持公道,正好看见她将羊身上的一块rou状的东西忘旁边放,她随口问了一句:“这什么啊?” 怎么单独拿出来? 平mama肃着脸,本不想说话,可想想姑娘已经大了,还是说了句:“羊腰子。” 折晚红了红脸,“好吃吗?” 之前她吃的羊可没这个,看来都是经过平mama处理过的。 平mama就道:“不好吃,都是给男人吃的,你别想了。” 折虎早就跟出来了,“那晚上我吃。” 平mama摇头,“不行!” 折虎昂着小脑袋:“为什么啊?” 折晚嘿嘿笑了,“因为你的蛋蛋还太小。” 折虎不明所以:“啊?” 平mama却猛然从这话里醒觉这段时间折晚可能看的书籍比较“不务正业”,连忙瞪她:“是不是皮痒了?是不是又偷看话本了!” 又恼她在小布丁折虎同学面前乱说,推了两人出去:“别在这里挡着,看着我心烦。” 平mama如今脾气可大了。 她以前可不敢这样。 折晚就一本正经的跟折虎道:“她这就叫恃宠而骄,知道我心疼她,便动不动训我了。” 平mama刚来的时候只把自己当下人,后来位置摆正了,觉得自己是教养mama,再后来,连齐婉君都将她看做是老jiejie了,便更加练就了一身脾气。 晚上吃烤羊rou,天又不冷,便挪到了后院里,平mama还专门做了酸梅汤和枣糕,折晚一屁股坐下去就开吃,先撕下一块羊rou往嘴里塞,频频点头,“真好吃啊。” 折虎也有两月没看见羊rou了,学着他姐的模样狼吞虎塞,吃完一抹嘴,端起酸梅汤小口小口喝——喝的姿势倒是有了一丝贵族气,折黛一看,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平mama——这定然是平mama教出来的姿势。 上辈子她虽然知道平mama是宫里出来的,可一直没当回事,宫女到了年纪回乡再正常不过,所以她一直当平mama是个普通人,可是后来,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才知道,能教养出折晚和折虎这般的气质出来,一般的宫女是做不到的。 平mama也觉得舒服,她慢条斯理的吃完一块羊rou,故意拿话刺当着她面还敢吃相不雅的折晚:“虎哥儿,你这个端碗的手势就很好,不像某人,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祸从天降,折虎弱弱的抬起头,看看平mama,再看看愤恨的二姐,如此说道:“可是某些人,像二姐,因为相貌好,再没吃相坐相,也是极好看的。” 平mama:“.......” 折晚感动的给他分了自己碗里的羊rou。 吃完了饭,平mama就站了起来叫人,五个小秋以及秋娘这才从外面进来,领了差事各自忙去,平mama也想去厨房再做点消食的,结果刚要走,就听见折黛道:“平mama,你先别急着忙。” 平mama先是觉得折黛是看她辛苦,要她歇息一会儿,于是爽利的道:“煮个消食汤水而已,快的很。” 折黛:“平mama,你先坐,我是有话说。” 平mama疑惑的看过去,折晚也不解,“大jiejie,出什么事情了?” 好郑重的样子。 齐婉君也是第一次见大女儿这么严肃的说话,连忙道:“黛姐儿?” 平mama却有些高兴,想来待会要说的事情是个重要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养了折晚和折虎,跟两个小的亲近,相比而言,折黛因为大了点,且不喜欢交流,两人即使住在一个屋子下,也并不常说话,关系自然没那么好。 这会子见她都让自己参与接下来的要说的事情,自然是眉开眼笑,快走几步坐下,道:“好,好,我坐下。” 折黛却轻轻的道:“我想跟刘家退亲。” 作者有话要说: 啊,恢复更新啦 ps:这个腱鞘炎的病反反复复,我现在打字都不敢使劲的噼里啪啦,我闺蜜说感觉我整个人在码字的时候都温柔了哈哈哈哈。 第8章 偷听不易 就好像平地一声惊雷起。 齐婉君茶水杯子都摔了。 平mama这下子坐不稳了,站起来就着急,“刘家人欺负你了?” 不然好端端的,做什么要退婚? 其他几人屏住呼吸,都看向折黛,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 折晚正嚼着枣糕,猝不及防一口含在嘴里,在此紧张时刻,又不敢嚼,于是眼珠子飞快的转来又转去表明她正在“思绪纷飞”。 折虎却是沉不住气的,他蹭的一声站起来,将手里盛酸梅汤的碗往地上一摔,小胖脸气的一白,“是不是刘家人听说了折图的事情,在外面说了什么被你听见了?” 他的脸阴沉着,绕着暴戾气。 这时没人纠正他对折图的称呼,而是都带着点认同。 折黛心疼极了,连忙去牵他的手以作安慰。谁知刚牵了虎哥儿的手,就见晚姐儿从背后掏出了刚刚杀羊的大刀,在手里掂了就要砍人,“大jiejie,你说啊,是不是刘家人说什么了?” 折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酸涩了起来,她上辈子是多瞎,才觉得刘家比折家好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折黛又腾出一只手出去牵折晚,“都坐下,听我说。” 齐婉君脸色也不好,可比起喊打喊杀的孩子们,她跟平mama对视一眼,反而镇定多了,她缓缓的问:“黛姐儿,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狐疑着:“难道真是你弟弟说的那般,那刘家人因为你父亲的事情,说了什么话,传到你耳朵里了?” 可是不应该呀!刘家人前些日子还特意送了礼物上门,刘老夫人写了信,让折黛安心待嫁,将齐婉君感动的哟,给回了足足三辆马车的东西。 折黛微微低下头,艰难的道:“阿娘,倒不是因为阿爹,而是刘庚有个表妹.......跟他有了首尾。” 折晚手里的大刀就一把插在桌子上,气的头发都竖起来几根。 齐婉君手都哆嗦了,“你说什么?” 平mama却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的,她稍一琢磨就道:“黛姐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折黛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小声道:“这是那个表妹送来的信。” 平mama接过信,送到齐婉君面前打开。 信上的字倒是好看,可内容却恶心人。 折晚凑过去看完,略一总结便是:刘庚跟这位叫袅袅的表妹互生情愫,两人已经看过了星星,也看过了月亮,就差折黛退婚她好上位了,于是表妹就写信过来求成全。 信上还写了几首刘庚专门为表妹作的情诗! 这也太恶心人了! 几人都气的不轻,平mama就问:“黛姐儿,这信是什么时候给你的?谁送来的?” 折黛:“前些日子,我跟着阿娘去铺子上,阿娘在店铺院子里算账,我嫌里面气闷,就想去隔壁的首饰铺子看首饰,结果刚出门,一个小乞丐就给我这信,说有人让他送的。” 齐婉君怒火中烧,却还是道:“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挑拨?” 折黛就道:“谁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其实其他几个人也倾向于相信这信上说的事情。毕竟表妹的名讳家世都写的清清楚楚,这种事情经不起查。 折晚就道:“这要是真的,那就退婚!不仅退,还要让这对jian夫□□身败名裂!” 平mama一个暴栗子过去,“小孩子别说话!” 她道:“黛姐儿,这事情,我们要好好商量下对策。” 齐婉君也反应过来,“黛姐儿,你放心,阿娘定然不会让你吃亏的!” 折黛眼睛一涩,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阿娘,我不想嫁给他了。” 齐婉君一边生气一边哄:“不嫁,刘庚做出这种事情,刘家未必不知道,可他们家捂住了不说,不就是觉得你嫁过去了不能反悔吗?不就是看咱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平mama也说:“女人一辈子,最不能在婚事上忍气吞声。” 一忍,一吞,一辈子就完了。 折黛哭的不能自已。 她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傻啊!怎么能在事情曝光之后,怎么能在一家人承受压力愿意给她退婚的时候,还一厢情愿嫁过去呢? 上辈子,刘庚也跟袅姨娘在她嫁过去之前有了苟且,可不是现在曝出来的,而是又过了半年,就在她要嫁的前三个月被人捉jian在床,被传了出来。 折黛闭上眼睛,不愿再想当日的不堪,她重生回来之后,就开始想着退婚的事情了。 她想来想去,想到了用表妹的字迹写一封信来掌握主动权。 折黛紧紧的捏着帕子。 没错,她会袅姨娘的字,刘庚说袅姨娘写的字好看,她就去模仿,仿的她失去了自我。 她真是太蠢了。 这种事情若发生在别人家,那父母家人就算是捏着鼻子也会劝女儿嫁过去,退婚不是儿戏,至于婚后好不好,却不是那么重要了,可她的家人却从来都是为她考虑,劝她退婚算了,劝她宁愿低嫁也比刘家好。 可她就是不听,不管,一门心思嫁过去,自此蹉跎十几年。 折晚就偷偷的舒了口气。 不嫁就好,她就怕齐婉君劝折黛认下这恶心,说什么嫁过去就是正室,男人都偷腥不要怕的屁话。 那又不是什么签了卖身契的丫鬟,那可是亲戚,那可是表妹啊! 她眼珠子又灵活的滴溜溜开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