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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念叨着两个人的未来。 许是喝了酒,他声线比平时温柔很多,可依旧磁性感很强,像是在白瓷罐里,撒了一把细碎的糖。 邵斯承说了半天,才注意到卷耳托着下巴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他莫名其妙。 卷耳笑眯眯的,“就是觉得你认真规划我们未来的样子,真的好帅。” 她眸光流转,里面全是小小的崇拜和爱。 邵斯承看了卷耳半晌,突然说,“我爱你。” 邵斯承很少这样直接,卷耳看着他郑重的神情一愣,“今天什么节日?”干嘛突然这么奔放。 她有点不适应冰山化成气泡水的感觉。 邵斯承笑了笑,三分调笑七分温柔,酒早就醒了大半,“这句话并不是只有节日才可以说。” “我时时刻刻爱你,如果你喜欢听,我可以天天说。” “卷耳,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卷耳忍不住笑,眉眼弯弯。 后来的许多年里,卷耳跟他吵过架,拌过嘴,常常因为他乱扔的袜子而骂他,也常因为淘气的孩子而抱怨。 可她依然记得当年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邵斯承笑着说很爱很爱她。 人生几十年,他们会经历毕业,结婚,就业,疾病,甚至死亡。 可二十岁那年的承诺依然真诚炽热。 女孩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像是不习惯邵斯承突然的煽情,静了一会,才仿佛漫不经心,却又认真地回应他。 “奥,我也挺爱你的。邵斯承。” 他笑得满足,微微俯身,温凉的唇和她相贴。 许多年后,那个管理界泰斗邵斯承,每篇论文末尾处的感谢致辞里,都会有这样一句。 一开始是‘从初稿到定稿,感谢我的女朋友对我的关心与帮助’。 后来是‘从初稿到定稿,感谢我的妻子对我的关心与帮助’。 * 一年后,卷耳毕业选择继续读研,城市从J市换成了首都。 研一这年,他们领了证。 研二这年,邵渝出生,小名鱼鱼。 名字是邵斯承起的,理由是卷耳怀孕的时候特别的爱吃鱼。本来是叫邵鱼的,卷耳觉得实在是太过随便,才帮她儿子争取换了个字。 卷耳在厨房里把煮好了的枸杞茶倒入两个保温杯,她擦干净桌上的水渍,拿着水杯去书房。 邵斯承翻过一页,抬头看到是她,笑得温柔,“鱼鱼睡了?” “嗯。”卷耳把茶杯递给邵斯承,“我来看看邵先生在忙什么?” 时光没有损他分毫,男人眉眼依旧冷冽,只有面对妻子时,脸上才会带上柔和的笑意。 “在忙着想你。”他勾唇道。 “啧。”卷耳翻了个白眼,本来不怎么好看的动作,可邵斯承就是觉得她可爱极了。 邵斯承把书放到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卷耳。眼里像是埋着两个小漩涡,直直的要把卷耳吸进去。 卷耳脸上红了红,“邵斯承,你能不能不要看到我就发春?”她一看就知道这人又在想着什么打算。 懒得跟她废话,邵斯承伸手把人拽到自己的腿上,“不能。” 他说着就要吻她,卷耳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在他碰到自己的前一秒…… “呕......”卷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反胃。 邵斯承动作僵住,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崩溃’二字来形容。 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才会亲一下就卷耳让她反胃? 邵斯承把枸杞水递给她,声音隐忍,“不舒服吗?” 他身上青柠香淡淡,卷耳却突然觉得这个味道刺鼻的紧,她飞快地推开风中凌乱的邵斯承,一个人去卫生间吐了。 她学医,对自己身体的反应自然心里有数,看着那两条红杠,卷耳简直无语。 邵斯承得知卷耳不是被自己恶心吐的,这才放了心。 卷耳哭丧着脸,“我为什么又怀孕了?我要养不起了。” 身旁的男人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他温柔地安慰怀里的人,“没关系,我养得起。” “你养不也是用钱?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卷耳不听。 “是是,我人都是你的。” “这次不要再随便给宝宝取名字了。” “不行,要和哥哥一样,不能偏心。” “那要叫什么?” “叫邵猫猫吧。” “邵斯承。” “嗯?” “你给我滚。” 邵斯承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道:“不滚,这辈子赖定你了。” 一辈子,谁也赶不走,你也不行。 他们说人生来就是受罪的,一辈子就是不停的和各种磨难作斗争。直到生命终点的那一刻。 邵斯承曾经也这么觉得。 如果有人问他,现在呢。 他会说,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只是他发觉,这个漫长又充满挑战的过程里,早就有最珍贵的礼物在等着他。 命运给他馈赠了最好的人。 我寻了半生的暖阳,你一笑,便是了。 第三卷 摄国公主青楼残疾乐师 第22章 青楼乐师(1) 四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玉盖马车,里面的人半卧在小榻上,身上的暗红纱裙细绞着暗金,绣功繁冗复杂,这布料名为织绡,是南昭的贡品,一寸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