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万年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剩下的邪修,个个抖如筛糠,茫然地看着彼此,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陈光的名字,众人这才看见,陈光的身子突然倒下去,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陈光!”梦蝶和慧安率先跑过去,梦蝶将陈光扶起,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慧安则帮助他检查身上的伤。 这一检查,让一向波澜不惊的慧安脸色大变。 见着他的脸色,梦蝶紧张地问:“怎么样?” 其实,这话问了也等于没问。陈光的左肩到左胸,rou全都腐烂没了,露出来的是白森森的骨头。甚至骨头上也有被腐蚀的痕迹。 就这状况,能好到哪里去? 果然,慧安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情况非常糟糕,他的气息紊乱,体内灵气被煞气包裹,很快就会被吞噬了。” “那怎么办?”梦蝶紧张得鼻尖直冒汗。 慧安又叹了一口气:“难办啊。” 慧安让梦蝶不要着急,说陈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们要把他带回金蚕寺,帮他好好调理,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梦蝶看了一眼已经被组员背起来昏迷不醒的组长赵铎,烦躁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组长昏迷不醒,组里就已经炸了锅了。眼下只能先把陈光送去金蚕寺了,毕竟他身中煞气,而被佛祖庇护的金蚕寺,正好对这些邪物能起到镇压的作用。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她要求陪陈光一起去金蚕寺。 慧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并没有生气,而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徐志祥得知这件事,心存警惕。但他查看了陈光的身体情况后,面露无奈之色,最后在慧安的努力解释下,终于同意让梦蝶陪陈光去金蚕寺了。 于是,金蚕寺的一众佛修同梦蝶和陈光,一起踏上回去的路。 这一仗,可谓损失惨重。阎罗门的门主死于非命,风云组的组长和金蚕寺的方丈重伤昏迷不醒,更别说在这场仗中牺牲的各派弟子了。 不过好在,他们最终的目的达成。花莫妖死后,无极山就成了一盘散沙,名门正派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作恶多端的邪修,全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华夏南部的一座小岛上有几座非常漂亮的木制小阁楼,这些小楼相隔不远,都坐落在一个大院子里。 其中一个小楼最高最显眼,整栋楼都是用珍贵的檀木搭建的,散发着好闻的檀香味。 一个身穿唐装的俊美男人坐在阁楼边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有一套精美的茶具,只不过,喝茶的只有他一人。 林云溪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忽听见天空中响起一声鸟鸣,便慵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一个黑影从天上飘过,他的眉毛一挑,放下茶杯,站起身,倚栏而望。 那黑影正朝他这边飘来。他从腰间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玉葫芦,对着那黑影一吸,黑影便被吸进葫芦里。 林云溪的眉间轻轻蹙起,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声:“还真的做到了。” 他将玉葫芦重新系在腰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玄界,药圣阁。 竹屋外,桃树下,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材微胖,一个身穿一身白色道服,两人皆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样两个仙风道骨的人,正为了眼前的一盘棋争吵起来。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盘棋的胜负已分,只不过某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白衫老者抱着手臂,一脸鄙视地瞪着对面的微胖小老头,气的白色的胡子飘啊飘啊,看上去有点搞笑。 “延宗,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这都第几次了?!”白衫老者生气地骂着对面的人。 胖老头不满地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扬着头犟道:“落子才算定局,我手里的棋子还没落呢,你催什么催?” 白衫老者被气的胸膛一上一下,眼看着就要被一口气气死过去了。好在旁边的弟子给他使劲捋了捋背,这口气才顺上来。 长相沉稳的弟子叹了口气,轻声和白衫老者嘟囔了一句:“师傅,您和师伯较什么劲呢?” 一听这话,白衫老者更气了,他看着弟子,指着对面的胖老头,问:“扶苏,你说,你说说,他这么耍赖都多少次了,你说这让我怎么忍?” 被叫做扶苏的弟子轻叹了口气,沉默地低下头,运转功法,竟是直接进入修炼状态,显然不想加入两人的纷争。 要不是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师傅,扶苏可能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在这儿看两人耍赖皮,实在是无聊的很。 “掌门师兄,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性子这个急可不好,这么浮躁的性格,日后如何渡劫?会产生心魔的。” “你……”白衫老者被气的脑袋瓜子嗡嗡的,他满脸愤恨地指着延宗,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胖老头居然低下头,两手相互绞着,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差点没把对面的守绪给恶心死。 扶苏刚好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想看看现在的局势,就见到师叔露出这幅神情,吓得他赶紧又闭上眼睛,默念无数遍静心咒。 他觉得自己一会儿应该去污垢池好好洗洗眼睛。 “每次下棋你都这样,这么输不起,下次别再叫我和你玩!”守绪实在不想再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师弟一眼,甩袖就要走。 扶苏赶紧跟在后面,恨不得跑起来。 “咦?” 突然,守绪停下脚步,扶苏见他掐着手指做演算,神情不由一凝。 “怎么了师傅?” 守绪转身,看着延宗。 延宗也收起嘻嘻哈哈的样子,认真地掐指推算。对上师兄的眼神,皆看出双方眼里的凝重。 “你也算出来了?”守绪朝延宗走过去。 延宗点点头:“又有一个邪物消失了,只不过这次是人。” 守绪目光远眺,不知在看向哪里,眉宇间是nongnong的不解:“难道他们想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延宗胖胖的脸上露出难得露出一副愁苦之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守绪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在担心这件事,走过去拍着他厚厚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既然能赢他们一次,就能赢他们第二次,无须担心,那些鬼东西还不足为虑。” 延宗侧了侧身,脱离守绪的魔爪,轻声叹气嘟囔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我的宝贝徒弟,那些妖物万年前很有可能逃到下界去了,最近活跃起来免不了要和人修发生冲突。” 守绪斜了他一眼,嫌弃道:“想徒弟了就直说。” 延宗挺着肚子傲娇地扬着头:“我才不想呢,我说过,他要是不突破到筑基,是不配和我见面的。” 守绪瞪了他好几眼,懒得再看他的假模假样,转身带着徒弟就离开了。 路上,扶苏见师父的脸色不太好,便问:“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 守绪看了徒弟一眼,淡淡地问:“你可知道万年前的那场大战?” “妖修和人修的大战?”扶苏说:“挑起祸端的四大凶兽不都是死的死伤的伤,都逃走了吗?难道他们还想东山再起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一向沉稳耿直的扶苏,语气里也带着轻蔑。 守绪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口气:“唉,谁知道呢,算了不想了,就算他们想东山再起,那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扶苏从师父的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杀机。 延宗自己别扭了一会儿,就又来到那口仙雾缭绕的井前,伸手在井口上方轻轻一拂,井口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映出和玄界格格不入的景象。 镜子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竟是世俗界的画面。 延宗找啊找,终于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浑身是伤,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 延宗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之色:“啧,这臭小子,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