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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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背后抱住了她, 灼热吐息落在她的颈窝里,他低下头,安静贴着,像是在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 前段时间, 那个叫付星恒的男的,在球场上抱过她,他一直记得, 耿耿于怀。 她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 少年手长腿长, 安漾缩在他怀里, 小小一团,她不知道原燃为什么忽然会这样,她现在才感觉到男生和女生切实的体格差距, 安漾耳尖都红了,轻轻挣扎了一下,想从他怀里站起身。 “礼物。”少年抬起头看向她, 眼睛漆黑清亮, 倒是似乎全无杂念。 安漾才想起, 今天是他原燃十八岁生日,自己刚对他说过,想要什么礼物,他可以直接对她说,她补送。 居然找这个借口。 看不出来, 他这么狡猾了。 安漾挣脱不开, 仰脸看着他, 佯装镇定,“原燃,我想考湳大。” 少年点了点头,没松手,示意自己知道。 她继续问,“你大学想报哪里?” 他想到不想,答,“湳大。” 安漾眼睛亮了,“可是,想考湳大,下学期开学联考要进到年级前五十。” 她故意往上说了一点,想给他造成一些紧迫感,如果他能做到的话,这个成绩,报湳大十拿九稳,她知道原燃聪明,比她天赋要高很多,但是他太随便了,平时课也不好好上,如果不是她给他提了什么要求,考试他一样也是随手乱写,有时候步骤写得过于简练,草率到不行,为此丢了一大堆分数他也不是很在意。 “考不到的话。”安漾认真道,“以后,蛋糕都没有了,也不能再……再这样。” 她声音抖一抖,女孩子,害羞脸皮薄,之后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嗯。”他似对这条件有些不满,但是,到底还是认真答应下来。 楼下钟响了一下,十二点敲过。 安漾匆忙起身,把作业收好,推开门,楼下依旧黑着,没有人发现。 俩人下了楼,安漾尽量蹑手蹑脚,偷偷摸摸摸了下去,直到和他说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安漾爬上床,把被子一扯,拉到脑袋上,心还怦怦直跳。 她想和他读一个大学。 这样至少,还有接下来四年时间可以待在一起。 * 期中之后,天气越发转凉,进了十二月后,偶尔有雪。 顾芽在门口见过好几次那个很帅气的男生,也不说话,没和人沟通的意思,只是静静站在门外,等着安漾下课,一起回家。 “是她哥。”不知道是谁,传起了这个说法。 也确实,湳附抓早恋很严,如果真的是男朋友之类的,这么明目张胆,来教室门口等,然后一起回家,也高调得太过分了。 顾芽实在忍不住,问起过安漾一次。 安漾只答,不是亲的,是远房亲戚。 “也很好了,我都没一个可以叫哥哥的。”顾芽依旧很艳羡。 安漾噗嗤一笑,眼睛弯弯。 她一想起,要叫原燃哥哥这件事,就觉得很奇怪,又有点想笑。 她以前只这样叫过林宴,林宴确实,也是标准的哥哥模样。 虽然原燃确实比她大一点,但是,怎么想,她都觉得叫原燃哥哥很奇怪,怎么都叫不出口。 安漾自己的生日在年底,按阳历,在期末考试时就过了,但是,安漾一直过的农历生日,安文远也是一直按照这个日子给她过生日的,这么算,就要到年后。 期末考试,大家都在集中精力准备来年模考,安漾于是没太在意生日的事情,那天也是普普通通过去了。 湳大附的对面,星泰网吧,外头下着雨。 进门的少年穿着湳附校服,外头罩着一件深色外套,身材很修长,皮肤苍白,他进屋,掀开外套帽子,灯光下,露出了一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 潭早一见那张脸,和见了鬼一样,唇抖了抖,后退了几步,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始终没有忘过,那天在那个昏暗的巷子里, 一样是这张俊美,表情格外漠然的脸。 把洪子堵在了巷子,下狠手修理了一顿,他对杨洪下手时,潭早就在旁,完完整整躲着看完了,后来又听说苏繁也着了这人的道,是个狠茬。 他是不是看见了那天他去帮杨洪,或者知道了他和苏繁玩得很好的事情,所以隔这么久,来砸他场子了。 潭早给他开了一台机器,双腿抖着回收银台。 原燃从外套兜里扯出了一张一百块,扔在桌上,随后,面无表情的进了最后一排最里面,打开了电脑。 盯着那张一百块,确定不是假/钱后,潭早有点懵。 原本以为他绝对是那种来上霸王网的,只上网不给钱。 一百块有点多了,他找了钱,又磨叽着实在不敢过去找他,怕被认出来,落得和苏繁和杨洪一样的下场。 好在他根本没在意这件事,潭早只能把那些钱都装进一个红包,搁在他电脑旁了。 余思航过来星泰网吧找原燃时,原燃电脑屏幕亮着,上面闪动的画面很熟悉。 逐星科技旗下的游戏分公司,做的一款风靡全国的射击游戏《星域》,由之前手游拓展过来的,余思航算是这游戏最早拓展的一批用户,之前原燃帮他上过分,两人都算是老用户,不过原燃很快觉得无趣,已经很久不玩了。 “燃哥,你想要那个奖品?”余思航见他一直在竞技关卡里。 男生修长白皙的手指,敲在黑色键盘上,挪动鼠标的手,协调又灵活,余思航一眨不眨的看他cao作,一边在心里感慨。 原燃是个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一般不会瞎忙活,他忽然对上分热情起来了,余思航结合背景想了一下,一下想起《星域》最近办的新年活动。 奖品贴合了游戏的星际背景设定,逐星科技新开发的,结合了ar增强技术,外观做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小星星,能模拟各式景观投影,星空,月夜,宇宙银河……官方放出来的图像里,展示效果都做得格外逼真。 有价无市,大奖还没颁发出来,论坛上就已经有了很多热帖,价格开到了天价,想收购这个新年奖品。 以原燃的性格,喜欢那种东西的概率很小,更不可能是缺钱想赢过来卖。 既然不是自己想要,也不是想卖,那只可能,就是送给别人的礼物。 余思航转念一想,很快明白过来。 以前一个班时,他是班委,统计过班里,当时有个暗恋安漾的男生,偷偷找他打听过安漾生日,余思航还有点印象,好像就是年底这会儿,应该是快了。 应该是看上了这个奖品,想送给她。 可是,以原燃的游戏技术,榜单每晚十二点刷新,每次,他打出一个新纪录后,第一名的分数就会随之攀升,不多不少,正好压他一些。 看过几次原燃玩游戏,余思航是真的想不明白,居然还能存在分数能比比他打得更高的人,怎么看,完美的攻略,精湛得无可挑剔的技术,时机和每一处细节,都已经穷极了他可以想象的极致。 原燃靠在椅背上,屏幕闪了一闪,测试界面跳出了结果,他淡淡道,“外挂。” 余思航就忽然想起,以前在《星域》还是个手游时,那个叫噬空的id,好像也是一直和原燃争夺榜首,原燃似乎就说过他写外挂的,只是当时燃哥不在乎,后来没兴趣退游了,就更加没再管。 不料现在,又重新狭路相逢。 “靠,不是吧?” “确定。”原本只是怀疑,过了这几天的实验,他已经确定无疑了。 “艹。”余思航惊叫,继而怒了,“那逐星这都不管的么,我们打电话去举报他,给主办方说这个事情。” 原燃没说话,缓缓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我也可以写。“ 网吧里昏暗的灯光流转在少年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很冷,薄唇唇角微微勾着,似在嘲讽。 余思航怔了半秒,回味清楚他这话后,脑袋里顿时划过一百个卧槽。 这是什么清奇的解决思路。 您这道德意识淡薄得有点过了吧,对面是写外挂的,您的解决办法就是写个更吊的外挂来把他压下去?? 而且,燃哥会写外挂?他还在这上面还点了技能点?他以前怎么都不知道。 余思航还沉浸在震惊里无法自拔。 原燃已经退出了游戏界面,重新敲起了键盘。 连续好几天。 “哥,你要不回家写,我有个小笔记本,你要想用,可以借你。”余思航跟着他一起,好几天刚下课就跑去网吧,网吧里一股子nongnong的烟酒味,他闻着都觉得难受。 原燃做起事情来聚精会神,有时候一天可以不说一句话。 余思航偷偷给逐星客服打了个电话,举报第一名开外挂,对面回复得彬彬有礼,说是会调查,然后查来查去,你妹的,之后一个星期都杳无音讯,那个叫“噬空”的id依旧一直挂在榜首,没有丝毫挪动迹象。 余思航很痛苦的挠了挠头。 莫非真的只能靠这种办法来以毒攻毒? 可是,外挂不是违法的么。 而且,逐星游戏做的保护不是说着好玩的,光是破解游戏保护系统,都要相当高的编程技术,而且之后,你不借助别人写好的程序外挂,要自己重新开发一个,需要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容小觑。 网管都认识他了,那个漂亮小哥,每天一句话不说,穿着校服明目张胆过来,老板一开始甚至还交代叫他不要惹他,他要不想交钱也可以。 网管只觉得他看起来就是个乖乖学生崽,不知道潭老板干嘛畏惧他成那个样子。 原燃长得太惹眼,还穿着一身湳附校服,成天在上学时间出没在网吧,想不引人注目都难,网管没办法,某天只能委婉暗示了一下,“亲,我们网吧,未成年是不能进的呢。” 原燃当时没说什么,结果第二天,把自己身份证带过来了,面无表情的甩台上了。 一看,还真成年了,刚成年一个月。 网管只能放他进来了,心累得要命,心道您能不能把校服给脱一下,或者进来时好歹戴个口罩。 网吧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他还怕这少年,直到有天真有个人上门找他茬,那少年慢条斯理脱了外套,直接把那个不长眼睛的人摔出了几米远,震倒了四五把椅子。 随后,无事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的坐下,视线很快重新凝回屏幕。 网管从此不再管他闲事。 “你是他朋友?”他拉了余思航,小声说,“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一直坐那儿。” 余思航是趁着午自习偷偷摸过来,包里装着一兜子水和泡面,一听这话,无语扯了扯嘴,麻溜儿拿出泡面泡了起来,给旁边这人当起了老妈子。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生活要求有多低,他觉得他不管的话,原燃某天饿死在屏幕前都很有可能。 余思航觉得燃哥家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买不起电脑的人,也不要借他电脑,可是家里有电脑用的话,为什么要每天白天翘课来网吧,不能等晚上回家再写么。 在家里舒舒服服,还不用在这里吸二手烟,莫非是他家长管得严不让用?也不像啊。 他问过原燃,原燃答得言简意赅,“有别的事。” 现在每天,安漾学习越来越忙,要避开安文远,他能和安漾见面的时间很少,基本就晚上,抓住安文远不在的空隙,那么短短的十几几十分钟,他不可能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写程序上。 安漾生日一直过的农历,在年后,所以礼物可以等他从家里回来时,再给她。 正好对上游戏开奖日期。 高三这个寒假很短,是有十来天,但是,中间夹着一个年。 原燃按例要回家,不像暑假,可以一直留在湳安。 他要回家祭祖,每年至少见一次原戎,家里还有一大堆要处理的事情,确实没法留下。 安漾想起去年,他一去不复返,她曾经怕他不回来了,失眠了好多个晚上。 “很快会回来。”原燃承诺。 过完年,就会回湳安,回她身边,不会再拖沓一天。 原燃离开前的最后一晚上,吃完晚饭,安文远去实验室看一组数据,张芳回家,家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安漾偷偷摸进厨房,开始忙活,她想在这次他走之前,再给他做一次喜欢吃的甜点。 安漾想起去年的时候,有些后怕,如果他又像那次那样,走了后不接电话,也不再回来,那么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能给他做甜点了。 烘焙好后,安漾收拾碗勺,有些出神,一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她蹲下身忙着收拾,手指一痛,被盘子碎片轻轻划了一下,一下破了皮,流了点血。 安漾手忙脚乱清洗好,原燃已经把药箱拿过来了,把她拉出了厨房仔细处理。 给她包好后,他没松手,安漾没觉出异样,笑得明媚,把伤口举给他看,“你看,很小的,很快就好了。” 女孩系着围裙,长长的黑发被束起来,软软的,散发着浅淡的果香,蜿蜒垂在细薄的背部,一直垂落在柔软的腰际。 她手指很白,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光润的饱满的小月牙。 很可口。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心里一动,便忽然低头,在她手指上轻轻碰了一下,少年唇很软,很凉,似乎很新奇,又眷恋的,在那附近一块皮肤上辗转而过,虽然只是轻轻的碰着,不知道是伤口在作痒,还是因为他的吐息落在那片皮肤上,于她而言,不啻于忽然被雷劈中,眼前都发黑了。 心简直要跳出嗓子眼,耳里一阵轰鸣,话都说不出来,手指还微微颤着。 少年忽然被推开,不明所以,垂眸看着她,漂亮的黑眼睛雾蒙蒙的,唇红得厉害,似完全没有餍足。 他生得那模样,如果想讨人喜欢,刻意乖巧起来时,根本无法让人起半点抗拒之心,一派无辜模样,似乎,真的只是觉得她疼,所以,想这样,帮她止止疼。 “不行么?”他问,声音有些闷,低,透着淡淡的哑。 少年穿着黑色毛衣,袖子卷起来一截,露出了干净的手腕,刚在帮她处理伤口,柔灯下,皮肤是一种冷冷的苍白,衬得眼睫和头发都黑得过分。 他靠近了她一点,似乎在试探着距离,又想重新像平时那样,黏上来,用自己温度来占据她。 是那个熟悉的原燃,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安漾脸红透了,一连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被他目光看到的地方,简直都觉得火辣辣的烧。 为什么他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这,这种话…… 无论怎么心理建设,她都不可能把那一下当成被小猫或小狗舔了吧,性质完全不一样! 安漾碗都不想收拾了,想留给张芳待会儿回家处理,直接跑上楼,不管下面那一堆烂摊子,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原燃第二天就要走了,走前,给她留下这么一桩事儿,她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难以言说的梦,第二天起来,知道他要走了,她都不敢去送他,一直缩在房间里。 听到安文远在外头和他说话,随后来敲她的门,“软软,出来送送原燃。” 安文远只是想让他们平时疏远一点,但是,并不是希望他们绝交,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比如这种时候,原燃马上要走,安漾在家,出来送一送还是有必要的。 安漾磨磨唧唧从房间出来,垂着眼,都不敢看他,低声说了声新年快乐,很快又缩回了房间。 …… 她生气了。 那扇门,很快合上,一直到他最后离开,都再没有打开。 少年背着单肩包,一直到独自上飞机时,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他思维一直很单线条,也不怎么会揣测人的情绪。 他亲了她手指一下——隔天,她生气了——拒绝见他,拒绝和他说话。 所以,不能亲么。 亲的话,他就会丧失再被她抚摸和亲近的资格? 少年抿了抿唇,看向窗舷外的云层。 可是,即使这样,他似乎,还是有点想。 ※※※※※※※※※※※※※※※※※※※※ 软软:(他,学,坏,了) 燃燃:……(可能,只是本性) 等我们燃燃学习学习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据说 20瓶;辰木木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