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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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贝师兄来去匆匆。 宁枝看着手中的第二块木牌发呆。 第二块木牌上写着云沐宗三个字。 宁枝自然是不想被逼着相亲的,她在那么多木牌里挑挑选选,就是为了选着熟人来打发时间。 “宁meimei,想哥哥我了?”明逍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束花。 “多谢明逍哥哥。”宁枝又松了一口气。 按照这个进度,很快就可以见过三个人,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她倒不是排斥相亲,只是今日她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我娘亲总是逼我找道侣,每次鹊桥会都催我来试试。”明逍皱着眉头,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哀愁。 “不过这次遇到你后,我想到了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 明逍忽然靠近宁枝,笑着与她说道,“我娘亲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见她。” “嗯?”宁枝疑惑。 “宁meimei,这样做于你于我都有好处呀。我想着每次都被她催婚,实在是太麻烦了。 要不你帮帮我,咱们假成亲好不好?这样你也不用被逼着来到鹊桥会,我也不用被逼着 岂不是两全其美?” 明逍的语气带着很松快的笑意,他的桃花眼中带着极其明晰的笑意,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入迷。 “等……等会儿。” 宁枝有些跟不上明逍的思路。她揉了揉额头,右边眼皮莫名开始乱跳。 “宁meimei你放心,我们只是假成亲,我不会逾矩的。”明逍眨了眨眼,他眼中的笑意明朗,神色真诚至极。 见宁枝有些迷糊,明逍本想乘胜追击将人一举拿下。可是他想了想,又觉得此事不宜cao之过急。 急什么。 明逍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他断定若宁枝真的答应他,只要他婚后稍加引诱,那她便会情难自控,到时候假的也成真的了。 什么纯阳道君,什么师尊,到时候她的心上人便是自己。 不过…… “你好好想想。即便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娘亲的确很想见见你,不论何时,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云沐宗都欢迎你。” 这话的确不假。 明逍的娘亲,也就是那位部落的大美人,她早就对宁枝有所耳闻。听闻部落里出了这样修为深厚的长公主,她迫不及待想要见见。 明逍也好说话,他也不逼着宁枝现在就做决定,只说等她想好了,便告知自己即可。 一连来了两个熟人,可这两个熟人说的话都让宁枝跟不上思路。 宁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自疑惑是不是她忘了什么。 她拧眉坐在石桌旁,摸着手上的第三块小木牌。 这块牌子上只刻有“渝山”二字,其他的一概没有,全凭想象。 宁枝的小拇指微微磨忖着这潇洒灵动的字迹,刻下这字的人不知是渝山哪个宗门的弟子,有这样入木三分的…… “师尊。” 想象戛然而止。 宁枝看着对面的温禁,温禁也看着他。 双方久久没有说话,相亲相到师徒对线,空气里开始蔓延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宁枝下意识把小牌牌藏到身后,坐直身子抬眼看着对面的温禁。温禁倒是一如既往,他神色淡淡,静静地看着宁枝。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师徒两人沉默不语。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宁枝的手动了动。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这块木牌,并不是我现在写的。”温禁开口了,像是在对她解释什么。 “初入渝山时,师尊担忧我们的未来。有一日他便拿来两块木牌,让我们随便写点什么。 我写了渝山二字,袭师兄随手刻了自画像。章师弟当时正在人界陪着柔佩仙子,所以他的木牌不在这里。”他看向宁枝的目光沉沉,似乎是在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像是在担忧宁枝误会了什么。 宁枝低头看着手中里刻着“渝山”二字的木牌,见字迹的缝隙里全是灰尘,便知他的牌子挂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这么久……也没人看上他。 她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 “师尊的心里果然只有渝山。”宁枝轻声道。 这话听着像是在嗔怪他。 温禁垂眸思忖片刻,轻声反驳,“倒也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宁枝微微蹙眉。 温禁不语,只是看着她,目光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收尾啦 第47章 从鹊桥会回来以后师徒两人又是各做各事。 宁枝起初会觉得相亲相到自己的师尊有些尴尬, 但是后来一想,温禁好像没觉得有何不妥,那她也就不同多在意啦。 虽然宁枝对他在鹊桥会那日说话只说一半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疑惑, 但是这种事牵扯到私人感情,她就不是很有兴趣去打探了。 最近论剑大会还在继续,各种事项繁多。师徒俩都忙,宁枝没过两天就忘了“师尊心里除了渝山还有谁”的这个谜团。 *** 大雨。 渝山最近总在下大雨。 忽明忽暗的烛光静静地燃着,寒风裹着初雪萧瑟而来, 让室内幽幽的烛光瞬间又弱了一层。 敛心殿, 桌案旁。 温禁垂下眸光, 安静地思忖着所需的东西是否清点得当。 前两日与袭师兄说明行程, 他此番前往南境,但具体的往返时间他也不知。 此番离开渝山,也不知要多久。 温禁敛了敛眉,回想着以往的经验。 若是顺利, 他三五七日就可以回来。可要是魔神踪迹真的隐藏在海域之中,那他就必须在南境多停留一段时间,将其连根拔起。 …… 温禁抬眼看了看天色, 此时已经深夜, 而外面依旧暴雨交加。 也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今夜的气温要比昨晚还寒凉几分。 暗自思忖片刻,温禁缓缓推开房门。 她的房内空空如也,与她一起同住了这么久, 她房内的东西依旧是少的可怜。 温禁的目光垂落在空荡荡的床榻之上。他的神色顿了顿,手中不自觉地碰了碰宁枝的枕头。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以后,温禁的目光一怔,唇线也跟着微抿。 渝山的论剑大会还未结束, 今晚各方门派都在大殿夜宴。 渝山各个宗门的亲传弟子都有资格赴宴,宁枝现在的身份是剑宗的亲传弟子,她自然也是被邀请去赴宴的。 宁枝接受邀请的时候,他自然是没拦的。上次从鹊桥会回来以后,她似乎有话想问自己。可是她迟迟不开口,三五日下来,温禁不知道宁枝想问什么,但是他倒是看出来,宁枝好像在有意避着他。 他低垂眼眸,屏去脑中胡乱的猜测,重新走回桌案旁思索即将要做的事—— 也不知海族和魔神有何关系。 但无论是哪种关系,对于宁枝的身份而言,与魔神有牵扯,就足够让她再次落去腹背受敌的境地。 今日海族各个部落都人心惶惶猜忌很重,要是在此时让他们知道魔神或许混迹在他们之中,到时候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场面。 宁枝已经受伤失忆了,他心里下意识地不想让宁枝再去处理这些琐碎的事。 她……她那么冷静自持的人,能偶然有这么段不受约束能够随心所欲的时光,属实很难得。 是为了养病也好,是为了安危着想也好,温禁都不想再让这些事把宁枝重新拉入泥潭之中。 温禁皱眉。 他拿起手边的狼毫,眸光沉沉地举起笔,脑中思来想去,却久久都未能落下笔。 浓墨染坏了雪白的宣纸,他仍旧提笔未落。 “我最近有事需要离开渝山几日……” 不好。 “为师有事需要前往南境一番,你在渝山安心修炼,心法口诀自有……” 不好。 “留在渝山,修养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