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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许脸色惨白站起来。 韩在野四下撕烂了手里的薄纸,扔在闻如许脸上。闻如许眼睛一眨,心中似空,碎片雪花一样在他眼前落下。 “不作数,闻如许。闻如许你最好能和裴赢州天长地久,不死在一起,都配不上你。” 闻如许张着嘴,几近失声。 韩在野离开时,摔上的门震得玻璃也似在晃,跟着彻底安静了。 这时闻如许毫无意义地笑了,强忍闪动的泪光蹲下捡地上的废纸,忍不住了才用颤抖的手从脸上抹去。 24 那晚坐在桌前,闻如许头一次犯心绞痛,他按住突突乱跳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窗外看了很久。 过了好久,闻如许双手放在胸前,闭眼睡了。 第二天他的病假结束。 刚回公司就接到出差的安排。 去各地的仓库做排检,不是轻松的活,也没有闻如许。但他休息了这么久,觉得不好意思,便主动申请了。 要走半个月,闻如许想在出发前做点事。 他去找了裴赢州几次,在写字楼外等着,裴赢州不见他,接他电话时,问他这次需要这么着急么。 闻如许说:“需要。” 裴赢州挂断了电话。 闻如许自知不要脸,摸了摸鼻尖,然后走回公司上班。 最近街上柳絮变多了,闻如许没感动到谁,先遭了报应,半夜去挂了一个急诊。 不想耽误后面两天的工作,他只好把用在裴赢州身上的时间分出来,拿着前几次的诊断书,找医生拿药。 明明是想自己好一点,但他就是有些倒霉,在医院也能碰到麻烦。 冯连朝接到他的电话过来,一身压倒性的正气很快摆平了事情,反身问闻如许有没有事。 闻如许脸色有些苍白,但也很快恢复常态,擦了手心的冷汗,“无赖罢了。” 闻如许的恍惚失神持续了两天,等冯连朝来找他,他才发现自己把病历落在了冯连朝车上。 两人都挺忙,约了中午的时间,冯连朝给他把东西送来。 闻如许正在医院一边静脉输液,一边等自己出差要带走的代煎中药。还要等上好一会,但冯连朝送完东西也没着急着走,陪他坐着聊天。 倒是闻如许着急会耽误自己下午的工作,几次想把流速调快。 冯连朝管着他,又看他煞白的脸,“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拼命工作?我听说你们这个工作,以后是容易谢顶的。” 闻如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嘀咕自己努力工作,是要存钱买回应公馆。 冯连朝也开玩笑似的接话,那可得努力工作好几百年。 闻如许笑起来,笑过之后感慨:“冯检,我以前听过,一个人只需要三平米的土地。我也没有那么贪心真的要以前的大房子。只是想有个奔头。” 冯连朝怔怔间,有些懂闻如许了。 在他接触过的人里,很多的,在重新面对现实世界时都有困惑、自卑、无奈,日复一日催生成各种痛不欲生的情绪,毫无目的在这个世界张望。 闻如许也一样。 他看起来白得像一张纸,整个人好像连情绪也都是空白的。他不喜欢自己那段过去,但看上去也没有当一回事。 好像现在给自己找了一个方向,就不算太无措困苦。 只是那总归是飘渺的。 一个人在世界上活下去,理所当然不需要原因,但对某些人来说又太难找到理由。 冯连朝问闻如许介不介意和谈谈自己的想法。 闻如许摇头,说不介意。 他很坦诚,最后还对冯连朝说:“刚出狱的时候其实挺茫然的。现在好多了,我知道以后会越来越好。过去的事也过去了。” 这话他也对董学友说过,语气里带着真诚又微小的期待,让人相信,他眼底明明闪烁的光也是从心底有对新生活的微火。 可是,冯连朝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不是这样。 那时候闻如许好像万念俱灰,眼睛有一层绝望的灰色雾霭。 贺定平的死,在当时算是大新闻,每一份报道中都是家破人亡的闻如许成了亡命徒,借钱不成,反目仇杀,还有扑风捉影说事发前,闻人家的独苗是吸毒吸坏了脑子。 公安很重视,案子刚交到冯连朝手里,闻如许已经在看守所待了半个月。 在回放的审讯视频里,闻如许盯着眼前的案宗,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都没有。 冯连朝辨认出,眼瞳震动的闻如许那句轻得听不见的声音是在说,“死了啊。” 预审的同事说,和那些心理素质过硬的老滑头不一样,这个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小孩是真的吓惨了。 和冯连朝见面时,闻如许看完了起诉书,十分麻木。 反而是冯连朝出于同情,多问了两句。 在闻如许被带走前,终于他冰冷坚硬的盔甲里露出了一点软弱的害怕,小声问他:“我知道杀人偿命,那我是不是一定会死?” 死不能赎罪。当时冯连朝已经提交了材料,贺家的诉求,故意杀人,十年以上。 那时候闻如许或冷漠、或害怕,也不是今天这样麻木而平静。 在阳光洒满的窗户下,二十三岁闻如许尽管单薄,但坚韧了许多,露出浅笑,“所以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