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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冷,陈栩你是憨批吗?你就这么把我拖出去,从这里拖到大厅,我能直接飚上40你信不信?”任家郢有气无力地骂着。 陈栩动作一顿,把他放下了,给他盖回了被子,转身朝衣柜走去。 任家郢一碰到床,就直接整个人栽在了床上,被子卷啊卷,一副谁也别想把这座山移走的架势。 陈栩拎着羽绒服回来的时候,任家郢已经扎好了根,他把自己卷得严实,鼻音很重地对陈栩开口:“给我拿药,我不去医院,想当年小爷我烧到40度,都能起来给你蹦个迪,39.8算什么,上药,快。” 陈栩拎着羽绒服在床旁看他,看得任家郢都快以为陈栩是不是站着睡着了的时候,他开了口:“那你现在起来蹦一个给我看看。” 任家郢:“……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快给我药,要没命了。” 任家郢说话时嘴都有些打飘了,等了半天没等到陈栩的药,又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 “先喝点粥。” 任家郢竟然从陈栩那块木头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的温柔,像做梦一样。 不过他的脑袋已经承载不了他想那么多了。 感觉到嘴边贴进来东西,他就张开嘴,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合上嘴咽下去”,他就一口吞。 后来药是什么时候吃的他都没有意识了。 再醒来时,是被浑身的黏腻和几分燥热热醒的。 彼时天还没亮,任家郢踹啊踹地把被子踹开,旁边忽然出现动静:“怎么了?渴了?” 任家郢朝声源看去,看到了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的陈栩。 他一怔,仔细看了看陈栩,发现陈栩是跪坐在床边的。 床头的闹钟上显示是凌晨三点。 任家郢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你一晚上都这样趴在这?” 陈栩没回答,而是拿过了桌子上的耳式温度计,放到了任家郢耳边检查体温:“37.8,还有一点烧,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可由于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膝盖早就麻了,他起身时一个身形不稳,晃了晃。 任家郢一把拉住陈栩的手腕:“陈栩,我说你二愣子真不是说瞎的,你一个晚上待在这里干嘛?” “要给你降温,不然会反复。” 任家郢被噎了半晌:“那你不会到床上来吗?就那么躺在床边,明天我好了,换你病?” 陈栩看着任家郢没有说话。 房间太黑,任家郢看不清陈栩的表情,他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伤到了陈栩,毕竟对方照顾了他一个晚上,他只得压下习惯性的爆脾气,放软了语气说话:“我的意思是,我此生有你这样的好哥们,无憾了,再对比一下,边星火那家伙简直像充话费送的朋友。” 陈栩抽走了被任家郢拉住的手,站直了身体:“我去给你倒水,喝完你继续睡,我会回房间。” 任家郢莫名觉得陈栩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可他还没反应,人已经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端着碗水,也是默不作声。 任家郢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他和边星火认识在先,边星火那家伙虽然平日里不太搭理人,但两人关系也一直不赖,后来认识了陈栩,三人住在一起,他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和陈栩相处得自然不能说不好。 当然也算不上多好,因为陈栩太闷了。 边星火属于“我没工夫搭理你,你滚远点”那一卦,但他气场强,只要他站在那,别人就很难忽视他。 可陈栩不一样,陈栩沉默,很多时候沉默得容易让人忽视他。 任家郢虽然性格开朗,但也没有有活力到每天都能想尽办法和别人沟通的地步。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陈栩才照顾了他。 任家郢只能喝着水找话题:“我今天下午不是给边星火打的电话吗?怎么是你回来送的药?” “他要跟导师有一个长期项目,走不开,就打给我了。” “屁,”任家郢毫不客气拆穿,“他就是不愿意给我买药,他没人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心里眼里永远只有他在国内的那个漂亮的心肝宝贝。” 陈栩又沉默了,盯着任家郢开始不说话。 任家郢本来烧就没退全,再一次冷场下来,他也半天想不出其他话来,只好三两口喝完水,把碗递给陈栩:“好了。” 陈栩接过碗,又给任家郢量了量体温,才起身离开:“盖好被子,别再着凉了,今晚刚发布了暴雪预警,接下来两天可能都不太能出门了。” “哦。”任家郢迷迷糊糊的回答,等陈栩转身要出去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陈栩停下脚步,看了眼任家郢,拿出手机,将那则新闻递到任家郢面前:“你这两天有事?” “事情倒是没有。”任家郢把手机递回给陈栩,“边星火今晚又睡在公司了吧,那这两天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嗯。”陈栩收回手机,“早点睡吧。” 任家郢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昨晚承蒙陈栩的照顾,他起床后神清气爽,心情不错地洗了个澡,关上居家的舒适毛衣往客厅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办公的陈栩。 陈栩的长相不是十分出众,顶多算清秀,看多了倒是挺顺眼的,他今天穿了一件深咖色的高领毛衣,坐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眼镜的样子,为他添了几分温和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