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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沂同学,我们班的氛围远远不如你们奥班,这次考试好好考。考回去就快点走吧。”臧白的语气突然很正经,也很缓慢。 这个位置,刚好是在宿舍楼的拐角处,正面对博雅楼的间隔。江沂靠着栏杆往外一些,能看到宿舍楼的正面,而臧白坐在台阶上,正面对的是居民楼。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江沂缓缓握紧了冰凉的栏杆,确定自己是不够清醒了。 臧白说的不错,普班的学习氛围和奥班比都没法儿比。更何况六班是年级纪律最乱的班,平时上正课,也跟菜市场似的,该说话的,照说不误。换个近视眼坐后面,老师讲课就如同讲天书,只能看见嘴皮动,到了耳朵里,就是时轻时重的呼救器。 “谁说我来了这里,还会回去?有你的考试,我也拿不了第一。” 臧白自动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是。下来之后,不考个第一回 去,很没面子。 “放心,我不参加考试。看在你和我短暂同桌的情谊上。我祝你,早日风风光光地回到奥班。”臧白用没受伤的手,握拳捅了一下他的肩。 江沂看向臧白:“比起这个,我更愿意听你换个称呼。” 臧白愣了两秒,突然挑了一下眉:“江沂同学,是觉得银针不够细?” 墙角的光线有些透不进来,一双亮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臧白莫名地感觉周身寒气顿生。 “我是不是,你会知道的。”他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生说道。狭长的桃花眼眯了一下,眼角的一丝利光一闪而过。 第13章 闲的 臧白眉心跳了跳,被眼前的人盯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背后升起。像被打了麻药,有点僵。 一阵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江沂不露声色的起身。 “江沂。” 往校门方向走的江沂听到声音,顿住了脚步。 “校门锁了。翻墙可以出去。” 宿舍旁边的居民楼,和学校宿舍就隔了一座墙,墙比其他地方的都矮。很容易就可以翻出去。 臧白还坐在那里,两人身上都是空无一物。臧白是今天刚开始住校,不想带书包。而江沂的则是被锁在了楼门里。所以两人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知怎的,江沂今晚更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校服也在他身上撑不起好学生的模样。 “嗯,你的手,你说它不能写字,就不能写字。加重伤势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江沂说完,转过去头。抬了抬胳膊,约摸了一下墙的高度。 他向后退了一步,一跳,一撑,就从墙这边翻过去了。 动作利落干净,看得臧白一怔,这墙说矮也不算矮,江沂虽然有一米八六八七可能,但一抬胳膊,还有一个小臂的距离。快到臧白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这人,是经常翻墙吗? ** 第二天,一楼厕所大面镜碎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听说,还砸伤了人。这事都惊动了校长。 不过,砸伤了谁,大家倒是没有听到准确消息。但学生就有些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学校也不知道把钱花在了哪里,最公共的设施都有了安全隐患,平时都不注意检查的吗?也不知道钱都花在了哪里,班级门口弄些什么智能屏幕,除了费电,他们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反而厕所,班级门这些东西,换都不换,破破烂烂地彰显年代感吗? 六班的同学正讨论着,就看到了臧白从门口进来,手上的绷带白的扎眼。 “臧白,你手怎么了?”他们都跑过去了臧白面前,关心道。 “我去,昨天砸到的人是臧白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看到臧白的脸上竟然还有一道伤口。六班的小姑娘们都快心疼死了,平时很矜持,现在也都忍不住上去关心。 六班平时很吵很闹,班级内动手更是常事。但却莫名地很团结,真受伤了,臧白此刻就变成了团宠? 砸下来的只是镜子,又不是大理石。别说,这伤还是他自己弄的…… 臧白坐回去的时候,江沂正在看一本封面全黑的书,连一个书名都没有。 他有点好奇的探了探头,江沂唰的一下把书塞进了桌肚里。 ! 这么小气?看的是盗版吧。 第一节 是生物课,班里异常安静。黄金补觉时间点,班里坍塌下去一半。生物老师声音又放高了几倍。 一些同学揉揉眼睛坐起来撑场面。生物老师沈璐,长得最年轻,还挺好看,真真是巴掌脸。逼闭着眼睛,完全想象不到这样嘶声力竭的一个老师长这么漂亮。 六班同学,虽然打字不识几个,但是最识眼力劲儿,也最会撑场面了。心疼老师把嗓子喊劈了,就算是睁着眼睛也能睡着,也很给面子地坐着身体记笔记。就是不知道笔记上都是什么鬼画符了。 臧白绑着绷带的右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从桌肚里取出一个眼镜盒。单手打开了眼镜盒,拿出眼镜戴上了。 他近视四百多度,平时都会戴隐形,但上学睡觉除外。也就是今天这样惊奇的日子,开始戴眼镜听课了?? 江沂正低头写着笔记,一个纯白的磨砂笔记本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 “顺便帮我把我的也记了。”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白金色的眼镜框,从侧面看,可以看到小拇指肚厚的眼睛片,还有他纤长的睫毛。如果说臧白的脸会有一丝不可接近的距离感,那戴上眼镜之后,轮廓都柔和起来,镜片削弱了他眼睛里其他的情绪,有点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