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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月却不放心, 微微皱着眉头,往华枝脸上望去。 华枝有些心虚,下意识地躲开她的目光。 桌上的茶水有些凉, 瑶月抬手唤了宫人,又添了一盏热茶。华枝握着茶杯坐在席间, 看着席上宫人们奏乐起舞,一时间有些百无聊赖。 想起方才在林里发生的一幕, 她的耳朵有些发红。 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她将视线再次转移到席上的舞乐上。舞娘们正在翩然起舞的这支曲子华枝很熟悉,幼年时, 乳娘曾教她跳过。 一舞动京城。 每每思及此,华枝的脑海中总会想起那位已过世的毓妃。 思绪纷飞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sao动。华枝抬首,听见人群中爆发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杂音。 “陛下,有乱臣,有、有乱臣!” 华枝的右眼皮兀地跳了几跳。 似是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连忙从座上站起。 “小姐?” 瑶月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也顺着自家姑娘的目光往不远处望去—— 有人捧着方才樊明射下来的那只大金雕,慌慌张张地跑到皇帝面前。 皇帝坐在龙辇之上,目光垂了垂,落于那人手上,一双眉稍稍皱了皱。 对方将金雕奉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惧,双手微微颤抖。 皇帝稍一抬手,他身侧的宫人立马接过金雕,细心查看。 见有正事,百官们皆停止狩猎,将弓箭一收,纷纷赶来。 献雕之人伏于地,头也不敢向上抬动一下,颤颤巍巍地将手心打开。 一个小棉帛就这样出现在皇帝眼前。 黄袍之人又一抬手,身侧小太监跟上,将棉帛取了来。 地下跪着的那后生脆生生地道:“方才、方才奴才奉命将这只金雕送进宫,却在那大鸟的口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小太监疑惑,回到皇帝眼前,将那条帛书打开,展到皇帝面前。 小太监不识字,自然也不知道那面条上写的是什么,可当他转过头去看到皇帝面上的表情时—— 黄袍之人眼里突然放出狠戾的光,左手猛地一挥,艴然大怒。 只听“啪”的一声,那人被扇得趴到了一边,棉帛悠悠然落了地。 众人皆惊,虽不知那棉条上写了什么东西,但还是立马跪倒了一地。 萧景明微微蹙眉,上前去,腰一弯将地上的东西拾起。 只看一眼,他便将那东西如烫手山芋一般慌忙掷到一边。 “大胆!” 萧景明怒叱一声,逼问地上那人,“是何人制造出此等大不敬之话!” 不仅是大不敬,那帛书上所言的,是反叛之语! 字字皆是指向当朝圣上,更甚于,将萧景明连名带姓地写了进去: 萧景明,生性阴险、狡诈多疑,愧为当朝储君。 他快将拳头捏碎,咬牙切齿道,“这道帛书,是从何处来的?” 那人几乎要把头磕烂,眼泪也快要流下来,“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方才樊明樊大人射下来的那只大金雕......” 他话音还未落,一侧立马有人上前,定睛一瞧,正是原先射下金雕风光无限的樊明。 樊明唯恐惹祸上身,也不由得对那人怒斥,“放肆!你是何人,竟敢来污蔑本官!”言罢,他又一转头,慌忙朝上作揖,“圣上圣明!下官哪有那个胆子私藏祸心!圣上明察啊!” 一时间,众人皆屏息凝神,望向座上的黄袍之人,不敢出声。 皇帝一瞥地上帛书,忽地扬唇,“好,很好。” 他将手一抬,一侧的小太监连忙将地上之物拾起,哆哆嗦嗦地捧上前去。 “好得很。” 他如欣赏着一件极为完美的瓷器一般打量着那道帛书,而后将目光一转,审视着台下的文武百官,眸光精细而狠戾。 华枝的心忽地一跳,下意识地转眼望向萧欤。 却见他一袭暗紫色官袍站于座前,眸色清明,面上尽是一副凛然之态。 他的身侧还站着一身绯色官袍的谭楷文,不知后者是在想着些什么,面色微微有些复杂。 谭楷文一向安分老师,众人自然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去,华枝现在担心的人,是萧欤。 会、会是他放的那道帛书吗? 皇帝狠狠抓着那道帛书,转过头去逼问樊明,“当初射下这只金雕时,樊爱卿可在这金雕口中发现过这道帛书?” 他眯着眼,眼中兀地闪过一道杀气。 樊明立马吓得一个哆嗦,“没——不、不记得了,下官当时只顾着将金雕献上,不记得口中是否有帛书......” 正说着,他忽然觉得头顶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发软,竟直直往后踉跄几段! “樊大人!” 有人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台上皇帝冷眼,打量着台下这一幕,冷然道:“樊爱卿这是怎么了,竟这般魂不守舍,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樊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又往地上一跪,忙摆头。 皇帝依旧冷笑,“好得很!如若不是今天这一出,朕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包藏祸心!” “来人!”他大手一挥,有侍卫应声上前,“给朕将着二人带到大理寺好好审讯,樊明,你若是想不起来这道帛书从何处来,便也不用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