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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他改变了下时间点,变成六点十五的时候说,六点四十五的时候说,第三天接着改变,这么持续到卿衣走的那天,果然比起以往多说了太多的话。 做事也是。 卿衣看书他要一起看,卿衣出门他要一起出,包括卿衣去钟老那个小武馆和人练手,他也会坐在旁边,每每卿衣一拳把人打趴下,他就学钟老那样拍手,渐渐的竟是把鼓掌叫好都学会了。 卿衣对此感到非常欣慰,她的再再越来越趋于正常小孩了。 但她也没忘记系统模拟运算的结果,就问瞿再:“我走之后,你会对爸爸mama说这么多话,做这么多事吗?” 瞿再说:“我会努力。” 卿衣说:“开学呢,在幼儿园里也会对老师和小朋友们这样吗?” 瞿再说:“我会努力。” 卿衣说:“好。我也会努力每天都和你开视频,到时候我会问爸爸mama你有没有努力,如果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瞿再就急急道:“我会的!”他小小的手指合并起来,学电视剧里那样发誓,“如果我没有努力,我第二天就说双份的话,做双份的事!” 卿衣点头:“我相信再再。” 她最后抱住他,亲亲他额头脸蛋,起身走向等在前方的钟老。 走了几步,她回头,就见瞿再站在那儿没动,表情也没变,脸上却有泪水落下。 他哭了。 卿衣只好走回来,给他擦眼泪。 看到卿衣从自己脸上擦掉像是水一样的东西,他问:“卿卿,这是什么?” “这是眼泪,人类感到难过、悲伤、痛苦,就会流下眼泪。有时开心、喜悦,也会流眼泪。”卿衣把沾了他眼泪的纸巾叠起收好,又亲亲他,“很珍贵呢。谢谢再再为我哭。” 也谢谢再再同意和她分离。 她的再再,是个天使啊。 …… 不管在哪个领域,初来乍到的新人,总要遭受一番来自社会的毒打。 部队也不例外。 尤其卿衣的外表还是个相当年轻的女孩,让人一看就觉得她应该还在念书——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空降过来不说,听闻还享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特权?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 望见这反应,钟老也不吭声,更不会去特意提点卿衣。他只语气很平淡地宣布从今天起,卿衣会和大家一起训练,宣布完转身就走,好像卿衣是靠着走后门,而不是他亲自招揽来的。 才走出没几步,身后响起一道口哨声,随即有人问:“多大了?有十八吗?” 钟老听得出,这是队里最刺头的那个家伙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卿衣的声音:“有。” 刺头问:“在念书?” 卿衣答:“没有。” 刺头说:“不念书了怎么不去嫁人,干什么想不开来这里啊?” 卿衣顿了下。 钟老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就见卿衣笑起来,白皙娇嫩的面容在一群大老爷们儿的环绕中显得耀眼极了。 以刺头为首的大老爷们儿差点被这笑晃花眼。 “不想嫁人。”卿衣笑着说,“只想揍人。” 乔湾的音色偏冷,不刻意放低时,满满的御姐范儿。此刻卿衣就用着这种声音,笑着弯了弯手:“我知道新人空降,老人们总是不开心的。来比一比?” 大家再度互相对视一眼。 有意思。 光看这架势就知道,她至少有点身手。 “怎么比?”刺头问,“不对,你都会什么?咱得比你会的,不然说出去不止是欺负新人,还欺负小女孩,这多丢面子。” 卿衣说:“比在我把你们全部撂倒之前,你们能不能碰到我怎么样?” 刺头听着,还没做出个表情,卿衣已经一步上前,毫不花哨的一拳直冲他面门。 按理说能进到这支队伍里,资历最浅的也训练了三年以上,像刺头,他更是接受了整整七年的训练,出过许多任务拿过不少头功,别说是一女孩这样冲他出手,就算是近身格斗最强的队长,也绝不敢这样。 可卿衣不仅敢,她还就这么一拳把刺头给揍趴下了。 揍趴刺头后,她转身,仍旧笑意盈盈:“一个了。谁来当第二个?” 她笑容比阳光更明媚。 然而大家望着她,愣是感到全身上下都冷飕飕的,仿佛有比魔鬼训练还要更魔鬼的魔鬼混进来了。 魔鬼笑得更好看了。 友好又短暂的互相认识时间结束,卿衣跟着队伍进行负重长跑。跑到终点时,钟老过来,笑眯眯地问感觉怎么样。 卿衣正在解身上的负重,闻言说:“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钟老看看她清爽的几乎没流汗的脸,再看看刺头他们被汗水衬托得格外精彩的脸。 是挺照顾的。 “钟老,您不地道啊,”刺头这时说,“您要是提前告诉我们,这回的空降强得不是人,我们用得着挨揍吗?” 听卿衣说,她今天这是第一次负重长跑。 第一次都能不喘不吐不晕,轻松得跟散步似的,这他妈还是个人,不,还是个女的吗? 刺头望向钟老的目光中满是痛恨。 钟老哈哈大笑:“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