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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电话那边就换了个人，张晓玉一如既往地温柔冷静，让林费费那股蹿起来的火压了下去。 “他们提前拍摄是违约的。”林费费吸了口气说。 “我知道你腾出这一周休假的时间不容易，但是费费，姜宁那边的事你不是不清楚，现在x台里的竞争到了白热化阶段，《女神冲击》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为了能把档期提前，姜宁已经背水一战地挤掉了其他节目。” “晓玉姐，我跟她联系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你现在就非常冲动。”张晓玉的声音提高了些：“女神的拍摄提前是姜宁昨天晚上通知我的。我已经为你争取过了，没有用的。这大概也是姜宁没有和你直接联系的原因。她知道你现在档期满，但是她不会为了你一个人放弃整盘计划。” 林费费一下子心凉了。道理她清楚，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刚才还想用她出策划书这事去跟姜宁谈，忽略了对于姜宁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姜宁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做一档长期的优秀的综艺节目，这只是一条途径，她要帮助她的丈夫拿到台长的位置。 如果林费费此时拒绝，只能放弃《女神冲击》的拍摄，同时放弃的是她已经搭上的这条人脉关系。 一个拥有良好私人合作关系的电视台，在林费费的职业规划中十分重要。 “我知道了。”林费费挂了电话。 许意的车速保持在上高速的最低时速，林费费挂了电话后，静静地低头想了一会。 还没等她想明白，许意语调轻松地问她：“《女神冲击》？” “嗯。”林费费点点头。 “是个好节目，特别是按照你的策划书走以后。我能想象的出，第二季会引发什么样的火爆效应，这里面有你百分之八十的功劳。” 林费费没有说话，工作和感情之间的抉择，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理智朝着一个方向，情感却完全偏向于另一个方向。 “费费，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后需要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吗？”许意突然转了话题。 “家人的认可，公众的认可。”林费费回答道。 “是的。”许意笑着看了她一眼：“很高兴你没有怀疑会是我们的感情问题。” “感情我会尽一百分的努力去培养，去维护。所以我不想为了工作放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我也是，所以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是一些客观的阻碍，这些可能会超出我们预期、让我们无法控制的客观阻碍，你觉得怎么能在它们发生后将伤害降到最低呢？” 林费费重新抬头看着许意，许意仍然平稳的开着车，沉重的话题并没有让她的情绪低落，她目光直视着前方，手的弧度是最舒服的驾驶姿势。 “最好的方法，是让我们变得强大起来，不是吗？”许意的嘴角带着笑：“虽然这句话听起来特别超级英雄，但挺实用的。” “不能改变别人，我们就先顺应他们的规则来改变自己，等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无法撼动我们的时候，就轮到他们努力改变来适应我们了。” “在这之前，可能有漫长的忍耐，但是为了长久的胜利，一些牺牲是必要的。”许意侧头看着林费费，笑得温柔：“亲爱的，你要不要做我们的英雄？” 林费费噗得一声笑出来。 这笑像是被爱人的措辞逗笑，又像是行路者扔了一件包袱后的轻松欣慰。 “许正义，你要是哪天不唱歌了，可以去大学里当个心理辅导员。配着你这名字，注定成为学生们的指路明灯。” “林同学，请问明灯照亮你前进的方向了吗？”许意笑得灿烂。 “许老师，前方左转，送我去机场。” “我会想你的。” 林费费摸了两把许意的腿：“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到了机场，时间竟然刚刚好。最近的那趟航班登机还完全来得及。 林费费手放在车门上，皱着眉头说：“这城市这么堵，我觉得我要是迟到了要坐下一趟航班非常合情合理。” 许意笑着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这么犹豫下去，我真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放你走了。” “生气！”林费费喊出两个字，推门下车。 过安检时，简直一步三回头。 许意站在不远的地方，虽然带着墨镜，林费费却能感受到她认真注视的视线。突然心酸得都要哭出来。 最后看一眼许意，林费费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更狠命地工作，让那个强大到无所畏惧的时刻早日到来。 那个时候，她要向全世界宣布她的爱人，并且告诉他们，不要来打扰我们的蜜月！哼！！！ 《女神冲击》第二季的拍摄真的是火急火燎，林费费在见到姜宁的那一刻就明白为什么张晓玉那么确定商量是没有用的。 以温柔大方出名的姜宁，在拍摄现场已经抛弃了这样的外衣，彻底暴露出强势到足以铲除任何异己的决心。 x台的竞争林费费一直有关注，直到这一刻才算是亲身经历，空气里到处都是如有实质的火药味。 重要人物的目光充满战争的侵略性，小喽啰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生怕出错，就连保洁阿姨都比平时认真小心数倍。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女神冲击》和姜宁是通往她成功路上的重要环节，那么就将这个环节中能把控的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