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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闻了闻味儿,没吃。” 帝云宇看着rou脯上的小牙印,沉默一会儿,手掌无情一挥,所有零嘴烟消云散。 沈流响一脸生无可恋。 他买来真是为了闻味儿,除了昨夜,听话本听得心痒痒,忍不住吃了半片rou脯助兴。 心里还琢磨着,剩下那半留到今晚吃,再添两粒瓜子快乐一下。 这下可好,全没了! 帝云宇:“心志不坚。” “不能沾咸荤,是每日要泡药池的缘故,但帝君外出,无人给我配药,” 沈流响撇了下嘴,小声道:“不入药池,吃一点儿也无伤大雅。” 帝云宇沉眸:“你在怪我?” 沈流响瞪大眼:“不敢!” 他绝无此意,只是阐述事实,论九天十地,谁敢责怪帝君啊。 帝云宇拧眉,似乎不想与他多说,一指池边梧桐树,“去那罚站,天黑才可离去。” 沈流响轻车熟路过去了。 这几年,他在帝云宇面前犯了事儿,不管事大事小,都是面树思过,树前一个小坑就是他罚站踩出来。 沈流响罚久了,也能找到乐子。 他捡起地面几片梧桐叶,在手中折起来,小船,千纸鹤,小青蛙,什么都叠得出来。 夜幕降临之际,沈流响拍拍手,将叠好的东西堆在树边,正要离开时,一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中他脑袋。 倒也不疼,像云雾一般轻盈。 沈流响伸手取下,是个散着冰雾的袋子,他往树上望了眼,枝叶在风中轻晃,不见任何人影。 解开系绳,顷刻,从袋里飘出一小团松软泥土,柔软无比,握在手中冰漉漉的。 夜幕下,泥土泛着点点光芒。 沈流响认出何物,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北渊境的寒灵土! 世间灵气最为纯澈,最适合灵株生长的土壤。 无人不想得之。 但寒灵土极其难寻,莫非有大机缘,在广阔无垠的北渊境,根本不可能找到它的存在,何况,即便有蛛丝马迹,灵土藏匿在万丈冰渊下,不是谁都有命拿得到。 沈流响没想到那日厚着脸皮一提,帝云宇真给他寻来了。 他捂紧寒灵土,感动的一塌糊涂。 “爹!真是亲爹!” 刚迈入寝宫的帝云宇,听见耳畔声音,眉梢微挑,脸上尚未作何表情,又听见一句。 “卜卜呀,爹爹没用,救你还得看你爷爷的。” “……” 沈流响揣着灵土,一路小跑回了住处。 白日他将沈卜卜放在屋檐上,一可晒太阳,二可俯瞰四处风景,书院,水池等他出现的地方都可看见。 沈流响跃上屋檐,将沈卜卜从土壤中翻出来,换上寒灵土,重新埋了进去,挑出一缕根须露在外面。 与几年前的干枯模样相比,人参多了些水分,渐渐饱满起来。 沈流响摸了摸根须,抱起秀白瓷盆,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他坐在了床上,凝神打坐,在识海演练各类法术。 七年间,有妖毒在,他不敢擅动体内灵力,修为未有精进,但在帝宫学了不少厉害法术。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连一招都教不了徒弟的师父了。 半个时辰后,沈流响睁开眼,放出神识绕住处扫了扫,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他眸光微亮,俯卧在榻上,从枕头底掏出十来个话本,摆成一排,随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青色玉简。 他将灵力探入其中,玉简光芒一闪。 顷刻,从内飘出一个声音。 似乎刚从睡梦醒来,极具磁性的低沉嗓音。 混夹着一抹沙哑。 传入耳中,透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今夜想听哪个话本,师尊……” 第42章 药泉 沈流响耳朵泛痒,轻揉了揉。 听了两三年,本以为对周玄澜的声音免疫了,谁知冷不丁听这刚苏醒的低哑嗓音,心跳仍是砰砰加快了。 他记忆还停留在周玄澜少年模样,一听褪去少年音色的嗓音,便忍不住想,徒弟如今是何模样。 那边见他迟迟未出声,传来窸窣动静,似乎从卧榻坐起了身,“怎么了,师尊。” 沈流响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耳朵,又被撩起一丝痒意,像有东西不断轻挠一般。 他无奈地将玉简放远离,微叹口气。 “没什么,就是耳朵要怀孕了。” 玉简静默一瞬。 话出了口,沈流响才意识到,周玄澜不懂这梗,忙解释道:“夸你声音好听,没别的意思。” 几许,玉简飘出一抹低笑。 “好,弟子知道了。” 沈流响摸了摸鼻尖,扯开话题:“你今儿睡得这么早。” “白天打了一架,休息了会,”那边传来书页摩挲声,周玄澜在挑选话本,“没受伤,师尊放心。” 沈流响知道他隔三差五就要打架,多数是别人上门挑衅,欲抢地盘,不得不应战。 妖族对领地尤为在意,对他们而言,拥有自己的地盘是极为重要的事。 但妖界地方有限,灵气充沛之地更是稀缺,于是妖界每时每刻都会上演抢夺领地的大战,堵上性命打一架,谁赢地方归谁。 当今的各妖王,就是其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