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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喜欢,呦呦对他,或许只是美的欣赏,有好感而已,不是真正的喜欢,你年纪还小,未曾接触过这些,所以才会如此迷茫。而你见其它女子靠近他会心底不舒服,这也不是喜欢,呦呦想想,若是有另外的女子叫雲儿哥哥,雲儿又只对那个女子好,不对你好了,你会不会难过?” 阮呦杏眸里满是迷茫,肯定地点点头,“会。” 哥哥是她的哥哥。 陈娘子嘴角牵起笑意,“这就对了,你想想,这和你看见其它姑娘靠近阿奴是不是同一个道理?” 阮呦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点点头。 “是一个道理。” 原来,她弄错了自己对阿奴哥哥的感情,原来自己对阿奴哥哥的喜欢是对哥哥的喜欢。 阮呦锁着的眉头松开了,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义母,我明白了。” 陈娘子含笑点点头,“呦呦能明白就好。” “那我去阿奴哥哥那边了。”阮呦抿着唇笑,比起之前大方了不少。 阿奴哥哥是哥哥。 “去吧。”陈娘子温和地笑着,眼底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臭小子让她宝贝呦呦伤心了,她自然要膈应他一下。 当然,这样是最好的,她之前就发现阮呦同阿奴之间有些不对劲,那个冷冰冰的少年桀骜不驯浑身是刺,却在呦呦走出去的时候,收了刺,变得温顺平和。 她原以为是因为那少年感恩呦呦救了他。 见惯大风大浪的她,便是看不清那少年到底如何作想,也能看清楚阮呦少女情愫。 他们两个不适合。 就做普通的兄妹是最好的。 — “阿奴哥哥,你怎么把药弄洒了。”阮呦走近手推车,弯腰将地上的竹筒捡起来,地上湿漉漉的中药被烈日晒了一会就干涸了,只留下残余的药渣。 她猫着腰,从陆长寅的角度看下去,长长的睫毛微卷,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下巴尖尖的,唇角微微翘着,说不出的乖巧。 她还是叫他阿奴哥哥。 却感觉变了。 阮呦将竹筒收拾起来,又去取了一个装着药的过来,弯了弯杏眸,笑意柔和,“还好之前给阿奴哥哥和惜儿囤了药。” 陆长寅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模样微怔一瞬,眉头微微皱了皱,半晌,只沙哑的应了一声。 吃了药见阮呦要走,陆长寅微抿着唇,叫住她,“阮呦。” 他神色倦卷的,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鼻音和睡意,浸墨的黑眸凉凉的,如万底深渊,看不透也猜不透。 阮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眼睛,笑着问,“阿奴哥哥还有事吗?” 她咬了咬舌尖,手指头情不自禁蜷缩。 不要紧张,阿奴哥哥是哥哥。 哥哥。 陆长寅舔了舔唇。 察觉到她将这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他抬眸看向陈娘子那方,知道定然是陈娘子同她说了什么。 这样也好。 他垂下眼眸,微翘起唇,声线低沉,淡淡地开口,“无事。” 无事。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阖上眼睛假寐。 — 接近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烈日,天空中的云好似被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知了起伏不停的叫声更是天了几分燥热之意。 能跟着同乡人一起走,阮爷爷的心事卸了大半,脸上浮出笑意来。 正午天气最高,村人就做了调整,在最热的午时停下来休憩,等避开最热的日头再继续赶路,白日走得稍慢些,等夜里没了太阳,一行人脚步就走得更快了。 路上发生了好些冲突,一些单独出行的人都被人抢了,还打死了人,阮家跟在程家人的后面,那些人虽然虎视眈眈,到底没有太胆大。 阮爷爷心放下来,面色轻松许多,这些日子阮二叔忙得满头大汗,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歇过,这一路上得病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家去看病。 阮呦这两日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阮家人都了解她,她是个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不说话的小姑娘。 阮爷爷就在晌午休息的时候用刀砍了一截木头,做下大树的阴影下雕刻起来。 阮呦给他送饼和水过去的时候,阮爷爷就笑呵呵地把雕刻好的物件给她。 是一套十二生肖雕像,木头雕刻出来的,上面砖了小孔,栩栩如生,憨态可掬,精致又可爱。 “呦呦喜不喜欢?”阮爷爷笑眯眯地问,眼睛都皱纹皱着,慈爱非常。 阮呦心尖一热,鼻头发酸,抿唇笑,“谢谢爷爷,呦呦很喜欢。”她弯着杏眸,甜软软的声音里带着鼻音,伸手将十二生肖取过来,仔细用针线串在一起,然后挂在脖子上。 阮爷爷见她喜欢,也跟着笑起来,拍拍她的头,“喜欢就好,爷爷希望呦呦开开心心的。” 阿奴那孩子看着不错,呦呦的身子骨不好,日后恐怕说不到好亲事,阮家自然能看出来阮呦对阿奴好,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阿奴那孩子没家人,日后跟他们一起过,要是能和呦呦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能让呦呦这么伤心,定然是阿奴那孩子说了什么话。 阮家也不怨阿奴,这种事到底要两厢情愿才是美事,不然反倒成了一桩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