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74节

第74节

    他直接被塞进了更衣室!

    陶时延随后进来,反锁上门,逼仄狭小的空间霎时被熟悉的味道所填满。程奚下意识往后退,却“咣”地一声撞到墙上,更气愤:“你出去!”

    陶时延斩钉截铁:“不出。”

    “我要换衣服,帮我叫陆哥进来!”

    陶时延:“不叫,别人都不行,只能我陪你换。”

    “……你是不是疯了?”程奚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凭什么只能你陪我换?”

    “凭什么?”陶时延冷笑一声,“凭我喜欢你。”

    程奚怔了下。

    “是,我是疯了,我应该早和你说清楚的。”

    陶时延欺身向前,一手掐住程奚腰侧,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我喜欢你,所以你回到后台第一个击掌的应该是我,陪你换衣服的也应该是我。除了我,谁都不能看你的身体。”

    “听到了吗?”

    炽热的气息贴近、再贴近,陶时延俯身吻住他的唇,低声呢喃:“程奚,我喜欢你。”

    第60章 温柔

    直到温软湿润的感觉自唇瓣传来, 程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听见了什么。

    刚刚,就在十秒之前,陶时延对他表白了。

    陶时延说喜欢他。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幸运、更幸福的事了。任何人在这一刻都应该开心到快要爆炸,可程奚却出离地愤怒。

    ——如果陶时延喜欢的是他, 那木盒呢?木盒怎么办?

    ——此时此刻, 木盒主人在陶时延心中又于什么位置?

    在意识到自己喜欢陶时延之前, 程奚就从孟白处知道了木盒的意义。当时难免失落, 但人都不是一夜间长大的,有刻骨铭心的过往很正常。比如他自己,也曾对五岁那年遇到的小哥哥产生过好感。

    所以他一直没问陶时延,甚至在确认自己的心意后默默告诉自己:既然喜欢上了一个人, 就应该接受和心疼他的过往,而不是追究。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杀青那天。

    那天, 因为他失手打湿木盒,陶时延脸色难看地吼了他一句。当然那是他的错, 他绝不否认, 只是通过这件事,他看出木盒对于陶时延来说或许并不是“过往”。

    而是“永恒”。

    他可以不在意对方曾有过白月光, 但忍不了对方一直记挂白月光。毕竟心里有人占据着,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就算和他在一起了,感情也不纯粹。

    不纯粹的感情, 他宁愿不要。

    而现在,陶时延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还说什么他的身体只能给陶时延看!搞笑吗?古装剧演多了真以为自己是皇帝?

    朝三暮四的人, 哪来的资格要求别人怎么怎么样?!

    程奚想推开陶时延,奈何体力透支根本推不动。他蓄满力气,发狠似的使劲咬上对方嘴唇!

    血腥气立刻盈满口腔, 陶时延疼的皱了皱眉,终于放开男生。程奚声音危险:“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少动玩弄我的心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陶时延语气依然坚决:“不离,我说了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就能亲我,什么可怕的逻辑?问过我的意见了吗?”程奚嗤笑,“问过木盒主人的意见了吗?”

    原来小朋友介怀木盒的事,而不是不喜欢他,陶时延轻轻舒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他打算和盘托出自己的经历,可惜程奚太忙,一直没找到机会聊天。现在正好有机会,他用大拇指揩了下唇角的血:“你先别着急赶我走,给我三分钟解释。”

    三分钟能说出花来不成?程奚冷冷地看着他,“好,你说。”

    “在我十一岁那年,因为陶家高层变动、各个势力体之间倾轧,发生了许多许多变故。为了保全我,祖母安排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阿姨带我连夜离开,嘱咐阿姨能走多远走多远,于是阿姨带我回了她乡下老家——黔州偏远山区的一座小山村。”

    听到“黔州偏远山区”,程奚心脏猛地狂跳,莫名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小哥哥没有一处相像。不仅眼睛是健康的,下巴上还多了条疤。

    ……不可能是他的小哥哥。

    顿了顿,陶时延继续道:“在去小山村的路上,我的眼睛被铁器撞伤,产生了暂时性失明的症状。医生说如果想快点恢复,最好不要用眼、避免强光,所以我……”

    “等等!”程奚出声打断他,咽了口口水,“所以你一直用纱布遮着眼睛?”

    陶时延颔首:“是。”

    “总喜欢穿一件白衬衫?”

    “……嗯,”陶时延略显迟疑,“那是我mama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在小山村,碰到了一个被锁在屋子里的小男孩?他帮你看路,你哄他开心,你们玩的很好?”

    陶时延皱眉:“程奚,我说的是真的,没编故事骗你。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给你找医生的诊断证明。”

    去你妈的诊断证明,程奚彻底崩溃了。

    他的小哥哥,会用袖口给他擦眼泪的小哥哥,会从小窗户塞糖还把糖纸折成千纸鹤给他玩的小哥哥——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虽然那时候小哥哥也不爱说话,但在他的想象中,小哥哥一定会成长为最最明朗的青年。像夏天的风那般,带着薄荷、皂角、海浪的味道,待他们重遇之时,穿着白衬衫对他微微一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高定、走到哪都带着七八个保镖,总是想方设法欺负他,下午手贱摸他的耳垂,现在还……把他拖到更衣室里亲,说什么他的身体只能给他看的流氓话。

    虽然陶时延盘靓条顺气质好,但此刻,程奚终于切身理解了几年前那句网络流行语——岁月是把杀猪刀的意义。

    ……这他妈是把猪捅死,直接回炉重造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奚心里奔腾的草泥马能绕地球三圈,而陶时延见他神色古怪、抿唇不语,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继续解释:“我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从哪里来的,问他他也不说。直到有一天他真的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只有一只纸风车掉在山路上,被我捡了回去……”

    说到这儿,陶时延停顿片刻,可能回忆到了某些不愉快的片段。

    程奚小声试探:“你的木盒子里,装的是那只纸风车?”

    “没错。所以看它掉进浴缸,我第一反应是吼你,纸风车碰到水肯定废了……不过你放心,我仔细思考过我对小风车的感情,我的确执着地找过他,现在也的确在认真喜欢你,不带一丝杂质的喜欢。”

    语毕,感觉自己讲的不够明白,陶时延补充道:“我能确定现在只喜欢你一个人,未来也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先处一段时间看看。”

    程奚:“……”

    得,又开始了。什么玩意儿“先处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他落进陶时延手里,不得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程奚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无奈的承认:“不用处着看。”

    陶时延挑挑左眉:“什么意思,你想直接跟我结婚?”

    “………结个屁啊!”程奚再度崩溃,“我就是你的小风车!!!”

    .

    被解救回去后,程奚精神和心理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具体表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幽闭恐惧症、原发性失眠症等等。身边但凡有人提到山区或者小乡村之类的字眼,他就会不受控制地紧张、恐惧,于是为了不被问及,程立国抹除了程奚被拐卖过的一切痕迹,包括个人档案以及案件卷宗。

    此后,经过一年多的疗养,他的情况好了很多,唯独失眠症一直坚挺着。他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上小学、初中、高中,高二结束那年,程立国联系好国外的高校,准备送他出国念大学。如果可以的话就留在那边,彻底远离这块伤害过他的土地。

    可程奚拒绝了。

    他的小哥哥说过,以后会站在最顶端等他。而他也答应过小哥哥,以后一定会去找小哥哥,他不能离开。

    听到这儿,陶时延仍有点难以置信:“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冒充我的粉丝……”

    “咳咳、”程奚咳嗽两声,羞愧道,“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睡着。”

    “那你进娱乐圈是为了……”

    “刚开始做练习生是为了出道、利用以后的公众影响力找你,后来真情实感地爱上了唱歌跳舞……你呢?”

    陶时延语气无奈:“我已经站在最顶端,等你很久很久了。”

    闻言,程奚鼻子酸的厉害,他一直把心思用在提升公众影响力上,却没成想小哥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认真等了他八年之久。

    八年啊,那得多难捱?

    程奚吸吸鼻子想道歉,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陶时延捂住他的眼睛,再度吻上了他的唇。

    不同于上个粗暴的吻,这次陶时延动作很轻柔。含住他的唇瓣轻轻舔舐,舌尖也细致地照顾到唇齿每一个角落。

    程奚被亲的意乱情迷,捏住对方衣襟低喘:“等、等会儿,我不能呼吸了。”

    陶时延在他颊边说:“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呼吸吗?”

    “为什么……”

    “你一直闭着嘴。”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程奚试探着打开齿缝儿——陶时延的舌头趁虚而入,没给他一点反应时间,迅速攻城略地,反而将氧气掠夺一空。

    程奚大脑一片空白,腰腿软成一滩水,顺着墙壁一点一点往下滑。似是怕他摔倒,陶时延“贴心地”抓起他胳膊环住自己脖子……

    一吻结束,程奚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身上。

    更衣室阴暗逼仄,因为刚才吵的厉害,两人一直没功夫开灯。陶时延终于挪开捂着程奚眼睛的手,看起来却依然没有开灯的意思。

    借着逃生指示牌微弱的光线,程奚发现对方眸底微红,下睫毛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水渍,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哭然后跟着哭,所以不开灯,所以捂住了他的眼睛。

    无论外界对陶时延评价如何,面对他时,那个少年的温柔从没变过。

    “……对不起,弄湿了你的风车。”

    程奚笑了下,声音也软黏的厉害,“为了补偿,我把自己赔给你,怎么样?”

    第61章 安眠药

    时隔十八年, 陶时延又一次被他的小风车迷住了。

    他们额头贴额头地腻了会儿,絮絮叨叨说这几年的变化。陶时延话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程奚在说他在听, 听他的小风车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