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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谎言撒得妙,因潮汕人十分看重这尽孝一事,果不其然,阿叔一听此事,戒备心完全放下,也在哪儿替甄钰着急:“世道不容易,可我只是船上的工人,今日也不跟船去广东,只怕、只怕帮不了你。” “阿叔!”甄钰一副急泪,跌跌脚,把钱包囫囵地塞过去,“我今日把在南洋做工的钱都与你,你且想个办法,让我上船,若不能赶回去见一面阿爸,这辈子我可要在悔恨中死去。” 阿叔是个朴实无华的人,虽穷但不贪,甄钰用蛮力把钱包塞过来,他脑子里是想也未想,立刻回塞:“不可不可,这时候收你钱,我会遭雷劈。” 钱包塞回去,阿叔皱眉叹气,停了一下话头,才道:“我能帮你上船,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应对。好孩子,你有钱在手,遇到麻烦,塞些钱化解就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甄钰破涕为笑,折腰叁谢阿叔:“谢谢阿叔。” 阿叔环视幽暗不明的周遭,忽然心生一计,与甄钰低低说道:“待会儿我会使计让船上的人都下来,你上船的动作一定要快,上船后直接躲在舱内的货物后面,只要舱内不要发出声音,船行驶的那几日,是不会有人来检查的。从这里行驶到广东去,时间其实不定,七天或是十天,也可能是半个月,你自己忍一忍。” 甄钰认真停认真记下工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阿叔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以后,咳嗽几下,打扫了一番喉咙,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且跑且喊:“有贼!有贼偷东西了,快来抓贼。”pó㈠8н.Vιp(po18h.vip) 喊声似雷,很快船上船下装货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跟着阿叔跑的方向跑去。 等船上的工人都下来,甄钰憋住一口气,拼了命跑上去。 阶梯跑了一半,头顶投下一片阴影,路被人遮住了。 甄钰的胸口忒忒跳动,紧张得口水都无法吞咽,抬头一看,遮他路的是个比阿叔稍长的男人。 那男人面色不善,二话不说,捽住甄钰的手腕不放,对着工人跑去的方向,用本土话破喉喊道:“贼在这里,贼在这里,别追啦一群蠢货。” 船上的工人个个膂力十足,甄钰尽力挣脱,却一点也无法挣脱出来。 男人似拽似拖,把她拽托到甲板上,“啪”的一声,手臂一甩,甄钰失重,跌倒了。 腹部先着地,发疼得好似有两把火热的锋刀在里头厮杀,甄钰狼狈地跌在甲板上,无力再起。 怕甄钰还有力气逃跑,男人且用脚踩她后背,解开系在腰上的绳子,把甄钰的能跑动的双脚先绑起,等所有工人回来,背剪甄钰的双手,再用一根拇指粗的麻绳,连同船上的船杆,粗鲁地绑在一块。 “还是个女贼!” “快去看看船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妈个蛋,把她送到警察哪里吃牢饭。” 工人们窃窃私语,有的说本土话,有的说着官话,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手脚零碎的贼来蛮力对待,解释无用了,甄钰虚弱地喘着一口气,朝阿叔投去一道求救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