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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养殖大户后_分节阅读_60

    低价处理掉去年的旧茶也可以为周家获得一小部分利润,只是对周家茶叶的口碑却始终无法得到提升,若非必然,周纾实在是不想这么做。

    祁有望道:“小娘子知道屠户是如何卖猪rou的吗?”

    周纾好奇地看着她,想知道她又有什么奇妙的想法。

    “猪身上的rou按照区域来分有十一种,什么猪颈rou、里脊rou、五花rou、前后腿rou……还有猪下水等。一般百姓最爱吃五花rou,卖也是卖得最快的,卖到最后,总是会剩一些零碎的料,如猪下水等。所以为了提高效率和尽量将一只猪都卖完,屠户们往往会捆绑消费。也就是买一斤五花rou会搭配一些猪下水……”

    周纾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卖茶亭茶山的春茶时,混杂着别处的春茶卖出去?”

    祁有望道:“极品茶与普通茶混在一起卖只会拉低极品茶的档次,怎能混在一起卖呢?”

    周纾不过是想看看祁有望是否是那种投机取巧之人,看来是她多虑了,这可是一位尝出茶叶味道不对都要维权半天的耿直主儿。

    “我的意思是,你给茶亭茶山的春茶起一条名字,再将别的茶园所产的春茶另外起一条名字,凡是买别的春茶数十斤,便买茶亭茶山的春茶时,便可优惠些。”祁有望想起后世的那些营销手段,觉得用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妥的。

    “若我是茶商,我要面向的客人肯定不只有权贵、富户,还有许多普通老百姓也需要吃茶的,买了那些普通春茶,并不会影响我的买卖,我反而还能用低一些的价格买进极品春茶,何乐而不为呢?”

    周纾认真地思索这个办法的可实施性,实际上以前的她也考虑过这种方法,只是周家的茶叶并无特别的卖点,所以这种想法只能搁置下来。

    如今茶亭茶山的茶叶便是卖点,她确实可以利用茶亭茶山的春茶,带动别的春茶的销量。

    “看来是我眼拙了,竟不知祁四郎原来做买卖也是一把好手。”周纾笑盈盈地说道,夸奖祁有望也是真心实意的。

    祁有望借坡下驴:“小娘子,我给你提了个好主意,你能不能教我造账簿?”

    周纾笑骂:“你倒是一点都不肯吃亏。行吧,若我不教你,倒显得我薄情寡义了。只是眼下我确实没时间,不若改日得了空,我再教你。”

    祁有望也不急于这一时,高兴道:“一言为定!”

    ——

    周纾与周员外经过一番商讨,认为给茶亭茶山的茶叶另起一条名字是很不错的选择。

    因为茶亭茶山的茶与信州普通的茶叶有着很显著的区别,可以说是一种新创制的茶叶,若想要让人熟记这种茶,必须要起一条朗朗上口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思来想去,父女俩最终定下了茶园所在的楮亭乡为名的“楮亭茶”,并用以区分别的茶园的茶叶。

    经过周家的包装,“楮亭茶”渐渐地在信州传出名声来,连喝惯了各种名茶的祁忱都偶尔会与友人提及这茶。

    祁忱在刚回来的时候跟一开始的祁二郎一样,瞧不上周家的茶叶,直到他在方氏那儿闲坐时喝了一口后,才改变他的想法。

    在他看来,“楮亭茶”的制茶方式确实不如大多数名茶,但是“楮亭茶”之所以能引起他的注意,是他发现这茶中并无添加任何香料,可是喝起来却颇为提神醒脑,夜里困乏时喝上一些,能让他专注地看书看到三更。

    他已经年过半百了,精力和精神都早已不如青壮年的时候,而“楮亭茶”恰恰能让他回忆起年轻时候的活力模样。即使他面上从不夸奖这茶,可每日却都会喝上一盏。

    祁二郎知道了他的喜好,“楮亭茶”便成为了祁家常备的茶叶之一,周员外因为多了祁家这笔稳定的买卖而高兴不已,每逢祁有望到周家串门,他招呼起来都热情一些。

    陈自在将周员外的态度看在眼里,越发肯定他的姑父肯定在算计什么。

    他寻思能让人这般算计的怕也只有周纾的亲事了,可以祁家四郎君的身份,只有周纾嫁入祁家的份,那周家的家业……

    陈自在不太确定周员外要如何处理周家的家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纾带出去的嫁妆必定十分丰厚。

    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周纾应允教祁有望造账簿的事情一直到了六月下旬才得以兑现。

    这时候百姓交完了秋税,周家的采茶工作也已经进入到了采摘夏茶的阶段。

    可夏茶苦涩味较重,味道并不是很讨喜,故而夏茶的市场并不如春茶,采摘夏茶的工作也不如春茶多,周纾便多花了些时间在琢磨如何提高夏茶的口感以及销量上。

    她时常在制茶的工坊里钻研能让夏茶的味道也变好的制茶方法,有时候一琢磨就是一整日。

    六月下旬的时候,信州早已经进入了多雨的时节,常常上午天气晴朗,而至晌午,风云突变,随即下起了大雨来。

    若只是一般的阵雨,稍等一些时候便会停了雨,可周纾不巧,遇上了特别大的雨,连着下了一日也未见停歇。

    尽管周家的马车有顶棚可以遮雨,只是这么大的雨,便是马都看不清楚路,车夫皆不敢冒雨赶车,怕路上翻了车,届时便不只是被雨水淋湿这么小的事了。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大雨也未见停歇,车夫看着周纾皱着眉头,也十分犯难:“小娘子,这雨若是再小一些,小的还敢赶路,可眼下这雨势,小的实在是不敢冒险。”

    周纾也知道这么大雨赶车的危险,宽慰道:“天色将黑,雨这般大,行路确实不安全,这不是你的错,我并没有怪罪你,不必如此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