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破而后立还是彻底破碎？
“不，我放弃了所珍视的一切来保护你，可你——” “够了！”一直较为冷静的瑟拉娜呵斥般的打断了母亲的话。 该听的，该说的都已经结束，她不想再听对方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了她好的话。 无论母亲的初衷是什么，但让她感到了痛苦与难受，她认为便不是所谓的为了她好。 一切只不过是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主观臆断，想当然而已。 “这些都是你过度沉溺所带来的后果，你毁掉了我的家庭。”从愤怒到无力，瑟拉娜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 “不该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我，瑟拉娜。”这下子，瓦蕾莉卡是真的感觉到伤心了。 在蓝斯看来，排除痴狂的邪教信徒献祭女儿这一点，瓦蕾莉卡不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长。 对方很像是地球上那些比较自我的父母们，不在意子女想要什么，觉得子女只是孩子想法根本不成熟，是玩闹。 所以按照自己认为最为稳妥的路线给子女规划未来，并强迫子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美其名曰为你好，你若反抗就是不懂事不省心，你若尝试沟通，便是你还小，有些异想天开，现在什么都不懂，等长大就知道父母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你少走弯路。 这也是大多叛逆期的来源。 随着子女的成长，慢慢地开始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父母却仍旧将子女当成没有自理能力小孩子，亲力亲为的安排一切不许忤逆，不去试着去了解子女的想法。 所以矛盾产生，再在青春期冲动不成熟的驱使下子女见说不通就选择各种与父母唱反调，一场叛逆期就此开始了。 “噢可怜的家伙，你一定渴坏了，我的朋友愿意奉献出一份礼物……龙血。” 还在蓝斯走神发散着母女关系的时候，瑟拉娜突然话音一转，带着些诱导的语气开口道。 她看向挑唇而笑，找到了占据上风的方式的瑟拉娜，这家伙不会终是黑化了吧？ 所以她该不该配合对方的演出呢？ “瑟拉娜，你想怎么样？”看出了自己女儿的想法，瓦蕾莉卡示意对方说下去。 不仅是饥渴导致的妥协，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尝试修复母女关系的一种方式。 或许她仍旧很专横，但起码开始愿意聆听女子的意见与想法，是个好的开始。 “为了完成交易，你必须让你自己屈服于我，作为补偿。”瑟拉娜笑容加深，但眼睛仍旧清明。 方式或许极端，但蓝斯觉得没有陷入魔障与黑化的瑟拉娜，她可以配合一下。 当二人的主从关系调转，说不定反而是修复关系的一种好的方式。 “我懂了，女性作为祭品献给莫拉格巴尔，所以我的女儿来报复了吗……” 蓝斯：“……”哈？她不太懂。 怎么二人意思与她理解的貌似不太一样？ 瑟拉娜耸肩：“或许吧。” 瓦蕾莉卡带着丝歉意：“我很抱歉瑟拉娜，我不是诚心想要骗你的，我们都是莫拉格巴尔虔诚的信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为了让一切都结束，为了让事情回归本来的轨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出‘补偿’……” “瑟拉娜你是被迫成为吸血鬼的吗？还是在不知道自己会被……使用前，是愿意的？” 当蓝斯以为自己差不多了解瑟拉娜的当下，在母女二人的算是争吵与和解过后，她才发现或许她仍旧没有太过了解对方。 “力量可以让本是弱者的我们强大起来，我们把一切献给莫拉格巴尔换取力量，我即便不心甘情愿，却也是想要改变的……” 那时的她只是个孤独的小孩子，以为只要获得力量，那么父母将会停下追寻力量的脚步，一家叁口便可以安然无忧的生活在一起。 可她终究想错了两件事。 一是追求力量的脚步，在贪婪的内心的驱使下，可能是永远无法停止的，得到了一样只会想要更多。 二是所谓的献祭不只是有生命危险，过程还非常的痛苦，不知情事的她太过小看了那身心折磨。 而这种折磨，母亲从来都没有如实跟她说过，只是调教着她如何取悦莫拉格巴尔，她被蒙骗着走向了没有回头路的献祭。 “如果我是你，或许在侥幸被选中活下来，获得力量后的第一时间就会杀了她。”听完瑟拉娜的解释，蓝斯在无法感同身受的情况下，仍旧觉得瓦蕾莉卡可恨。 能够忍住不弑母已经难能可贵，瑟拉娜居然还能之后与之心平气和，甚至带着丝向往与依赖式的交流。 也不知是对方心理不正常，还是她太过于极端。 “别杀她。”瑟拉娜将蓝斯的感慨当真，出言阻止蓝斯，“我想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包括吸血鬼母亲，也许你能帮我，让她也感受一下被‘献祭’的感觉。” “……”该怎么跟瑟拉娜说，普通人家的母亲根本不会这样？ 或许不是每个母亲不可能都母爱大过天，但起码不会为了私利，推孩子进火坑。 瓦蕾莉卡与那些拥有伟大母爱的女人一样，都是少数的存在啊。 “对不起瑟拉娜，我不能帮你，这超出了我的底线范围。”蓝斯摇了摇头，首次拒绝了瑟拉娜的请求。 她可以做一个‘恶魔’协助瑟拉娜来惩罚其母，但无法用残暴的方式来‘掠夺’瓦蕾莉卡。 不论是情理上，还是伦理上她都做不到。 她这人虽然性开放，但并不是破廉耻无下限。 跟女儿有着亲密的行为，然后再转头睡对方的母亲？抱歉，她不太爱喝汤，更不爱喝母女煲汤。 “从我们把自己献给莫拉格巴尔那刻起，所有事情便开始急转直下，看看他对我家做了什么，我想我明白原因。” “哦？”刚想出言劝解的蓝斯闻言好奇于瑟拉娜明白什么？ 是跟她想的一样，还是有着不同的理解？ “莫拉格巴尔是个很强大的魔神，他的意念皆会实现，一切跟莫拉格巴尔有关的事情都会在别人看来变得糟糕，不会像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那样，一切往好的地方发展。” “呃…谢谢，我很高兴你觉得我带给你的是美好，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突然被拿着与魔神作比较，即便是夸奖她，她也无法太过于高兴好伐…… “你才是我想找的那种感觉。”瑟拉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只是索取，还有奉献。” “嗯哼，所以？”蓝斯眯了眯眼，怎么瑟拉娜越说，她越迷糊了呢。 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想我们都很清楚……”瑟拉娜实在不好意思直白的说出来。 “不，我不太清楚。” 本来以为是一边笨拙的给她戴高帽一边挖坑，但现在看来又好像不太对。 “你彻底拥有我母亲后，我们一同组成家庭吧，让一切步入正轨，有时候总有些事情是必须完成的。” “哈！？”等会，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把对方当情人，对方竟然想让她当爹！？这托马是什么脑回路？ 虽然她一直像个过来人一样引导，开解着瑟拉娜，可实际上她前世今生加一起，都没有对方年纪大好吧？ “瑟拉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久前才在一起做过爱。”如果在与瓦蕾莉卡做，然后再喜当爹，那就彻底luanlun了。 “我从不介意分享我的爱人，还是在可以报复母亲的前提下。”瑟拉娜笑着耸了耸肩，笑容很是恶劣。 “呵呵，瓦蕾莉卡你女儿脑子不正常，你知道吗？”被瑟拉娜的逻辑绕晕，蓝斯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瓦蕾莉卡。 希望对方能够将自己的女儿掰正过来。 “她不是不正常，只是故意想要报复我罢了。”瓦蕾莉卡面无表情，眼底却有着哀伤。 “你确实是个糟糕的母亲，完全没有一个母亲该有的品质，而你没有的，却恰恰是瑟拉娜所需要的。” 不管瑟拉娜到底怎么想，但蓝斯起码认同对方的报复，瓦蕾莉卡可怜却也可恨，被报复也完全是活该。 “呵，作为我女儿的同伴，看来你填补不了她心灵上的空虚。”被外人责难，瓦蕾莉卡可不会端起对女儿的好脾气，而是直接回敬过去。 “那是自然。”蓝斯没有对此否认，“我多说只是瑟拉娜的爱人，无法成为她的长辈，给予父母般的关爱。” “她利用你来成为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心脏，瑟拉娜，我一定已经死了，哦瑟拉娜……”瓦蕾莉卡终是没有忍住哽咽，痛声哭了出来。 瓦蕾莉卡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虽然做了很多伤害女儿的事，但她却又是爱着自己的女儿的。 或许用错了方式，或许是比起女儿更爱自己。 但这样被自己的女儿报复与伤害，她无法不感到难过，伤心与痛苦。 蓝斯见状收起了嘲讽的嘴脸，望着一个低头哭泣，一个握紧双拳撇开脸不让自己心软的母女二人，忍不住心中一叹。 人世间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爱人之间互相伤害与折磨了吧，可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也变得无可奈何，是无论彻底陌路还是破镜重圆的必经过程。 而所谓的爱人，不只是情爱，也有亲人间，朋友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