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温凉人间在线阅读 - 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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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些舍不得。

    温庭礼给梁池打了个电话:“哥,明天我的毕业典礼,你来不来?”

    梁池轻笑:“我用什么身份去?家属吗?”

    “嗯,家属。”

    第43章 唱首歌

    梁池挂断电话后,又立刻给吴争拨了过去。

    “我明天要请一天假。”梁池道。

    “哦,好的。去哪啊?”吴争随口问了一句。

    “阿礼的学校,他们明天毕业典礼。”

    吴争愣了许久没说话。

    梁池一顿,敏感地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乐乐他……没跟我说。”吴争的声音中难掩失落。

    梁池想安慰吴争几句,可他向来话少,绞尽脑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吴争先挂断了电话。

    梁池叹了口气。

    *

    第二日,梁池见到一身学士服的温庭礼时,差点没认出来。

    对方挤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手里高高挥舞着学士帽,对着他喊:“哥,我在这里!”

    梁池大步走过去,顺手接过他的帽子,为他戴上:“我来晚了吗?”

    “没,典礼还没开始呢。”温庭礼笑嘻嘻地拉着梁池的胳膊向前走,“先带你认识一下我室友们吧,等会儿有个惊喜要给你。”

    “你室友我都认识啊。”梁池笑道。

    “我知道,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要重新介绍一下。”

    梁池一愣,昨天那句以家属的身份来难道不是开玩笑吗?

    “你认真的?”梁池低声道。

    “当然。”温庭礼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着已经将梁池拉到了图书馆正门前的广场上,此时他们全系的人正在这里站队,等着一会儿排队进入大礼堂。

    各班班长纷纷站在队伍最前方点名。

    温庭礼不愿扔下梁池,便喊了一嗓子:“赵斌,帮我点个名。”

    赵斌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

    赵斌自然也看到梁池了,他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暂时没有多问,他走到前面,觉得太阳的光芒有些刺眼,索性闭着眼睛点名。

    四年了,点名早已用不到名单,对于经常点名的班委来说,各位同学按照学号排列的名字顺序,早已烂熟于心。

    “班长,这谁啊?”班里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

    温庭礼特光明正大地把胳膊搭在梁池肩上,道:“我男朋友啊,看不出来吗?”

    众人哈哈大笑。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你表现地越坦然,别人越是不信。哪里有同性恋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难道不应该藏着掖着吗?

    只有温庭礼的舍友们神色严肃,将信将疑。此时的赵斌已经点完名字,盯着温庭礼,神情呆滞。

    温庭礼拍了拍他肩膀:“一会儿典礼结束后,我和梁哥请你们吃饭。”

    众所周知,大学宿舍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一人找到对象后,要和对象一起请全宿舍的人吃饭。

    温庭礼这话就差明说了,赵斌望了梁池一眼,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各专业依次进场。

    阶梯大礼堂非常大,容纳进全系的人仍有不少空余位置,梁池这才发现,原来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学生家长或者朋友也来了,这让他稍微放松了点,显得没有那么地格格不入。

    典礼一开始按照惯例是学校领导及系领导的讲话,再是学生代表发言,台下的学生百无聊赖,昏昏欲睡。

    温庭礼不经意间转头,瞧见梁池挺直的脊梁,攥紧的拳头与直勾勾盯着讲台的眼睛,顿时哭笑不得:“哥,你紧张什么啊。放松放松,不用听我们辅导员瞎白话,她每次讲不到半小时不带停的。”

    梁池依旧神情紧绷。

    直到温庭礼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梁池才终于缓缓转过头,用力回握住。

    “我好多年没听老师讲过课了,突然来这么一出有点不习惯。”梁池小声解释道。

    “我理解的。”温庭礼笑道。

    冗长乏味的发言环节终于结束,主持人应该是大二的学弟学妹,他们穿着礼服站到舞台中央鞠了一躬,祝福学长学姐们不忘初心,前程似锦。

    然后便是毕业典礼上最重要的环节,学位授予仪式。

    各专业的学生排队上台,由本系的各位院长及副院长为学生们颁发毕业证书与学位证书。

    温庭礼身为班长,自然是本专业第一个上台的。

    他的学士帽有些小,温庭礼发誓这绝不是因为自己头大,是帽子真的小。于是他只顾着用手扶着好别让它掉下来,都没顾得上给自己颁发证书的是哪位老师。

    直到那位老师将他帽沿右侧的流苏拨到左侧,算是走完了这个流程,然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温庭礼?我记得你,我跟你说以后工作了,可得态度端正,不能跟在学校一样总逃课知道吗?”

    温庭礼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抬头一看,呦嚯,巧了,这不大二时候的英语老师吗?

    温庭礼嘴角抽了抽:“老师,我再解释一次,我真的只逃了那一次课,就被您抓了个正着。”

    ——还把三十分的平时成绩扣了个干净,导致他最后悲惨地挂科了,这是他大学四年挂的唯一一门科。

    “那我再说一次,我不信。怎么我一学期就点了一次名,你偏偏那一次没在?糊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