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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害我受了那么多气。 魔藤正在睡觉呢,不满地抖了抖叶子。 林镜拨弄了它的果实,魔藤的果实现在已经长成了朱红色,拇指大小,表面光滑可爱,圆圆的像个小番茄。 现在整个王宫都被凯特王妃统治。可这位亲姑姑一点都不希望小公主醒来。 林镜只能从其他方向下手,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进王宫。 林镜是坐马车和玛丽夫人一起去的。 玛丽夫人嘴硬心软,还是没能熬过小女儿的撒娇,拿着装饰用着蕾丝折扇,再三吩咐:“你送完东西就给我回庄园去呆一年。这辈子都不许见西瑞尔,明白吗。” 林镜乖巧甜甜的笑:“明白,母亲。” 玛丽夫人心满意足,又说:“西瑞尔只是一个平民,以你的身份根本不该爱上这样的人。” 林镜继续乖巧甜甜的笑,他的手紧握着那颗珠子。 下马车的时候,雪还没停。 玛丽夫人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为少女把兜帽的绳子系好。 “谢谢母亲。” 玛丽夫人问:“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林镜急忙摇头,努力微笑:“不了,让我和他做最后的道别吧。” 说罢,他抱着花盆,踩着积雪直接往王宫里面走。 国王死后,整个王宫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凯特王妃假惺惺地哭几场,马上按捺不住野心,替自己死去的哥哥暂时接管了权利。林镜对前去高塔的路熟的不能再熟,带着耗子直冲目的地。却发现凯特王妃已经派士兵把高塔围了起来。 高塔长满了荆棘,从顶层的窗口伸展出来环着墙壁,缠绕一圈有一圈,狰狞恐怖。 他怀里的魔藤非常兴奋,扭动身体,拿出一片叶子骄傲地指了指前面,似乎是想告诉林镜前面是它的杰作。 林镜难以置信:“就这破事你还好意思邀功?!没把你烧了就不错了。” “......”哦。 憨憨的魔藤瞬间叶子都焉巴了。 侍卫把守着每一个角落,根本不让外人进去。 就在林镜一筹莫展时,他看到了从高塔内走出的青年。 黑色斗篷被风吹得猎猎,青年银色的长发却几乎和雪融为一色。 ——西瑞尔?林镜和耗子都是一惊。 这位来历不明的吟游诗人,却在王宫收获了匪夷所思的尊重。 西瑞尔神情平静冷淡,旁边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 妇人穿着繁琐的玫红色宫裙,黑发盘起,一顶宽大的红色软帽,白色的手套上中指有一枚象征身份的戒指。旁边的侍卫毕恭毕敬为她让开一条路。 林镜认出来了。 她就是现在整个爱比伦上下都在讨论的凯特王妃。 凯特王妃临走前,似乎偏头又笑着和西瑞尔说了什么。 西瑞尔摇了下头,绅士地与她道别。 林镜有点懵, 耗子嘀咕:“乖乖,这个西瑞尔我怎么总觉得他不简单啊。” 林镜回道:“废话,你也不想想玫瑰胸针是谁送来的。” 耗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林镜还想什么,视线往前一望,瞳孔放大,瞬间闭嘴了。 西瑞尔在向他们走来。 凤雪无声。 林镜和耗子都精神紧绷,警惕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严肃的阵仗搞得脑回路像个憨憨的魔藤更兴奋了。 它在雪中抖着叶子,似乎在朝西瑞尔招手。 气的林镜想把它叶子拔了。 “克里斯汀?”西瑞尔皱眉,语气和飞雪一样淡:“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镜太久没和他打交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西瑞尔视线冰冷审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镜对上他银蓝色寒冷的眼眸,才猛地回过神,瞬间代入痴情小白莲的形象。 “我......”他张嘴半天,最后脸色煞白,咬了下牙,捧着花盆往前一递,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声音却很轻:“西瑞尔,这个给你。” 西瑞尔沉默不说话。 林镜勉强地笑起来,眼眶委屈得红了一圈,颤音道:“我...我翻找古籍发现了一种解除沉睡魔咒的方法,就是这种魔藤的果实。我进黑森林,在深处深处找到了它。给你...你可以去给公主试试。公主吃下果实,或许就会醒来。” 西瑞尔迟迟没有动作。 魔藤被举在空中,见雪变大,直接叶子裹住果实选择睡觉。 林镜手腕都要发酸。 突然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睫毛上。 杂物覆盖一小片视野,格外难受,可他又没手去擦。 就在这时,西瑞尔突然伸出手,却不是接过花盆,而是为他拂去了眼上的雪花。 西瑞尔的手很好看。 白皙又修长,触碰皮肤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凉意。 林镜愣住了,睁大眼,懵逼地看着前方。 西瑞尔淡淡说:“外面雪大,先进屋吧。” 青年说完错开他往前走。 黑色的靴子踩过雪地,沙沙作响。 林镜好一会儿才回神,抱着已经睡着的魔藤紧跟上他的步伐。 进入屋内,壁炉照出温和的火光,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西瑞尔脱下披风,将它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银色的长发泛着流光,侧望过去是劲瘦的腰和笔直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