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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请客,二师兄,那咱去哪儿吃?” 宁飞冲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挤挤眼睛,就嘿嘿笑道:“那南湖边啊,有一家择月楼,你知道不?菜特别精美,都取用南湖里的银鱼白虾,有一道绣球鲈鱼,看相精致,色泽诱人,汁香味美,我一吃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说的褚楼口水都快下来了,忙不迭点头:“那就去这个择月楼!我请客!” “好!我们幺儿够爽气!”宁飞给他鼓掌,又担心地问,“你银子可够?咱们至少得两桌席面,一桌怎么的也得花个四五两银子哩。” 褚楼犹豫了下,想到自己有秦姑娘给的银子,另外衣服暗袋还有发小替他藏的银票,就肯定地拍拍胸脯。 “保管够你们吃的!” 宁羽正搬了一盆红花过来,听他们这边热闹,不动声色地走到后头听了听。 老六宁德长相老沉,正指点褚楼:“择月楼最近火着呢,不早些预订,怕订不上。我看,干脆我现在去跑一趟先订个包房,点好了时兴的菜肴,怎么样?” 褚楼深以为然,刚要掏钱,就被一只手按住。 所有人顺着手抬头一看。 “……” 宁羽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只是那笑容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宁飞几个见状,有点想溜,就被宁羽喊住。 “老二,你跑什么?” 第30章 是中年组 宁飞缓慢地转身,露出怯生生地笑容。 褚楼看看师哥,又看看二师兄几个,一脸的狐疑。 “师兄们干什么呢?还要不要订席面啦?” 宁羽头疼地盯着他看,半晌开口:“幺儿,你知道择月楼是什么地方吗?” “大师兄!”宁飞几个这下慌了,恨不得求爹爹告奶奶,只要宁羽别说话。 宁羽警告地瞪了他们一眼。 褚楼这下再迟钝,也慢慢觉出不对劲了。 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宁飞,想了想:“师哥,莫不是花楼?” “哎哎!就是些姑娘们跳舞助兴啊陪着喝喝酒什么的!”宁飞急忙解释,“我也没说谎啊,菜确实好吃!咱不就是想带幺儿长长见识,都这么大了……”他顶着宁羽的目光,声音越说越小。心虚还在其次,主要是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褚楼挑眉,盯着期期艾艾的几个师兄,若有所思。宁羽倒没再说话了,只是轻轻在背后拍了拍他,褚楼叫他一拍,心里就有数了。 他凑到宁飞跟前,笑嘻嘻道:“师兄说得对,见识我也是要长的,不过嘛……这钱就麻烦二师兄出吧?” 宁飞绝望地看着这一对狼狈为jian的师兄弟,脸色惨白,嘴唇轻颤,捧着胸口如同西施捧心。 “你们……你们真要做得这么绝?!”他嘶声质问道。 “看来你二师兄很开心啊,”宁羽掏掏耳朵,欣慰地对褚楼说,“你看他,这样的激动。” 褚楼:“……”激动是激动,开不开心就看不出来了。 他满怀人道主义同理心地看着宁飞,对方已经一副摇摇欲坠的惨淡模样。讲道理,虽然他确实打算小小的报复一下,但是师哥这样子,他都有点为二师兄感到难过了。 二师兄,您真的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啊。 于是老大压着老二,一群人如狼似虎,把宁飞身上的钱都掏光了。宁德揣着二师兄的钱跑去订位子,但是脸色也有点像过世界末日。他们二师兄哪里是吃亏的人,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群师弟倒霉! 褚楼探头探脑地看着宁飞在角落面壁长蘑菇,有点犹豫。 他转头问宁羽:“师哥……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主要是他并不缺钱花,但是二师兄从小就是个财迷和人形储蓄罐,外号貔貅——没菊花只进不出那个。 这下他们一口气花完了二师兄的存款,岂不是跟要他命一样的? 某师哥却十分淡定地掸着自己的袖子:“过分什么?我早想整治整治他了,看他还敢不敢再去择月楼。” 或者说,还有没有钱去。 “……啊?”褚楼回过神,“故意的啊?” 宁羽笑得温柔含蓄:“可不就是吗?总算给我逮到机会了。” 褚楼后背顿时一阵发凉。 这是有心算无心,二师兄那实心眼儿哪儿能黑得过师哥这个窟窿心眼儿哦。 “你也别瞎同情他,这家伙就是个棒槌,”宁羽带点警示性质盯他,抱臂严肃道,“那择月楼是个销金窟,里头五毒俱全,人员极其复杂,背后的人还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一直没露过面。咱们走镖的,离这些地方越远越好,万一着了道,自己倒霉折进去就算了,连累镖局才是大罪过。” 褚楼两辈子都是好孩子,根本没去过这种地方,一听这么可怕,就有些后退。 “师哥,你你要整治二师兄,你就自己去呗,”他嘴角抽抽,“我,我就不必去了罢?” “怕什么?”宁羽斜他一眼:“你二师兄有点说得没错,是得带你去见见世面。日后你走南闯北的,稍微复杂点的场面和人都没见过,被骗去卖了钱都不知道。” 褚楼讷讷说不出话,低下头没吭声了。唉,京城二代圈混了那么久,他都坚持没去声色场所,这下节cao保不住了。 宁羽见状既无奈又好笑。 他这群师弟们,真是混得太混,乖得又太乖了,可见世上总无两全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