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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还原本想要去救雄主,带他离开,谁知道却…… 不过,当时郁涉是在什么地方呢?有没有受伤?听格雷尔那里的一个叫楚斯的小雄虫描述,当时郁涉落在兽人手里,应该也不好过…… 他想到这里,一口水呛到喉咙里,然后顾不得擦拭,急急忙忙地掀开郁涉的睡衣,想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皮外伤。 郁涉一只手支着头,正在思索着该怎么跟白玖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却冷不防地被扑上去掀衣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愣之下,衣摆就被掀开,露出了大片皮肤。 脖颈上和胸口上尚有光链捆绑过的痕迹,手腕上也是青青紫紫,谈不上多严重,但他皮肤白,就衬得有几分醒目。 白玖有些黯然,伸手摸了摸,“疼吗?” 他长睫微垂,在脸颊上落了星星点点的阴影,夹着点清浅的落寞和无措,“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快些找到你的,我……” 他当时不得不先去救那个陌生的虫质,然后才去寻找的郁涉,要是他能早一步的话,郁涉是不是就能早些出来了? 郁涉似乎是有些无奈。他伸出手指犹豫着拨开白玖的刘海,然后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虽然更为亲密的行为他们早已做过,但这些小动作却依旧带着少年初恋般的甜蜜和忐忑。 两只虫都愣了愣。 温度顺着之间传递到额头,然后一点点蔓延过去。 白玖看向他的一双眸子澄澈透亮,他们就像是在建立了亲密关系之后一下子调换了位置。 从长辈到恋人,从天堑身份下的逾矩行为到婚后恰到好处的亲昵…… 空气一点点升温,似乎连夜来香的花香也变得暧昧起来。 郁涉干咳了一声,突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要去那么远的星球?” 回到玫瑰星后他就一直守在白玖床前等待着他的苏醒,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些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白玖也匆匆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道,“边塞兽人作乱,我奉命去……解救虫质。” 郁涉不疑有他,也没注意到“解救”二字前的停顿。 他压根就不会想到,白玖前往边塞时原本已经做好了再不归来的打算,这个“解救”原本就是“交换”罢了。 在某些时候,古地球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还是会在郁涉身上闪现。 他在帝国生活了这么久,却始终带着一丝旁观的惯常的清醒,虽然理智上他知道这就是他将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但一些本土的观念和意识并没有像其他虫一般深深地嵌入骨髓之中。 就像他认定对白玖负责,并且一生一世一双虫一样。 也就像是他不知道白玖的那些过去,却愿意等待,甚至时不惜一点点通过简笔画来分析,治疗,也不想更直接地问出口。 他不在乎,唯一的一点需要也只是为了帮助治愈白玖的心理疾病而已。但倘若白玖抗拒,那他也又别的办法可以治好白玖,他有这个自信。 视线从白玖因为药剂反应而有些苍白的脸挪到他有些局促地握着的手指上,郁涉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从白玖手里拿过空掉的杯子,然后帮他掖了掖被角。 “还要睡吗?”他问。 白玖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哑哑的,“……不困了。” 他停了停,声音很小很低,“你呢?” 郁涉:“……也不困了。” 他们两个一虫被注射了一针药剂,都睡够了。 空寂里,郁涉忽然笑了。 白玖茫然地抬头看他,对上了少年漂亮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既然睡不着了……”郁涉原本侧坐在床边,此时轻巧地翻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玖,“那我们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白玖呆愣了片刻,他原本半倚在床头,此时郁涉将胳膊圈在他两边,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最后呼吸可闻。 眼角氤氲的笑意荡漾开来,桃花般的艳色。 白玖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一般,脸轰地一声就红透了,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药剂影响,他的嗓子本来就没好完,此时更是直接报废。 郁涉一只手轻轻托起白玖的下颌,手指摩挲了两下,问他,“统帅大人,其实,有件事刚刚一直没跟你说。” 白玖“啊?”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那少年的另一只手已然落到了他的睡衣领口处。 因为他向来浅眠,因而睡衣格外丝滑松散,领口也大,郁涉的手指就停在那领口处,将进不进的模样,绕着那一条丝带,似乎是很感兴趣。 郁涉的目光也垂到白玖的脖颈处。 他的脖子是真的好看,修长白皙像是一段由上好的玉石精雕细琢而成的工艺品,他一边轻轻扯开白玖的睡衣,一边慢条斯理道,“你为什么以为你救下来的那只雄虫,是别虫呢?” “……” 白玖的大脑刚被脖颈处的感觉给刺激了一下,又听见郁涉这样奇怪的话,顿时大脑就当机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白玖被酒醉过一般的大脑才反应过来郁涉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含义。 他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郁涉。 正对上他一双带了点温柔戏谑的,潋滟的眼眸。 “等,等等,是你?!” 在暗室里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白玖回忆起那虫的身高,行动力,以及触碰到的感觉,感觉整只虫都要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