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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晚骑着马跟在陈璆鸣后面,像是闷闷不乐,也像是忧心忡忡,不知不觉来到城外,莫不晚他们遥遥看见了一个衣白胜雪的身影骑在马上,有温寒在地方总觉得这周边的景致都变得虚幻起来。 陈璆鸣略勒了勒马,等莫不晚来到自己身边后道:“前面的那个人就是温寒了。” 莫不晚没有说什么,三个人过去后,陈璆鸣开口道:“久等了。” 肃卿也道了句:“见过国师。” 温寒只对陈璆鸣一笑道:“来了,我们走吧。” “慢着!”莫不晚突然喊道 几个人都看向他,只见莫不晚双眉紧锁的看着温寒,这张脸似见过又似没见过,陈璆鸣感觉莫不晚的神色很是不对,暗声道:“莫不晚...” 莫不晚紧盯着温寒,脑中飞速的搜寻着蛛丝马迹,而就是那晦暗诡异的一刹之景闪过眼底,莫不晚脱口而出道:“不能跟他走!” 陈璆鸣和肃卿对视了一下,皆不知莫不晚怎么了,陈璆鸣骑马走到他面前道:“为什么?” 莫不晚看着陈璆鸣道:“璆鸣!我们不能跟他去南疆!我曾在鬼市见过此人,他买食人灵绝非善类。” 陈璆鸣从未听说过那是什么,诧异道:“人灵?” “就是由一百个至阳童子和一百个至阴童女炼化的灵鬼,吞噬后无论所修何道都可飞升,虽然我不知到底有无血卦一事,但此人罔顾人命,绝不可再听其言” 陈璆鸣混乱道:“可...你怎么可能去过鬼市?” 莫不晚刚想说那是他谋生混日子的地方怎么会没去过,可若此时告诉他重生之事,别说他不会信,就连温寒说不定也会借机作文章,莫不晚支吾了一会,还是果断起来道:“我...璆鸣,我现在跟你解释不了也解释不清,总之你信不信我?” “璆鸣。”温寒一双阴目盯着莫不晚说完了他所有的话后,又转和看向陈璆鸣道:“你我相识多年,不要忘了我昨夜对你说的话。” 陈璆鸣此时的位置正在温寒和莫不晚之间,两个人都紧盯着他,等他做出决断,而一面是拿出令人深信不疑的证据的挚友,另一面是言辞模糊的莫不晚,陈璆鸣左右看着这两人,心中竟有了这样的定数。 人生有两种人是穷尽毕生也未必能得的,一个是懂你之人,一个是信你之人。 懂你的人他明白你所要做的每一步,即使众人皆以为是荒唐,他却能感知你的心声,知道什么是你的一方天地;而更为难得的却是信你之人,懂你之人尚存理性逻辑,他一步一步随你而来,便知你心意,但信你之人,他凭的只是这触不到的感情、摸不到的信念,或许就是这隐匿万千的深眸一眼——只要你说,我便信你。 “我,跟你走。” 第23章 钩吾山妖 陈璆鸣在桌前给沉吟去信,莫不晚和肃卿坐在一边,肃卿喝了一口茶道:“这叫什么事?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把这边的事先告诉沉吟,看看她和狄大人怎么说。”陈璆鸣道 “咱们是不是把国师得罪了啊...”肃卿道 陈璆鸣的笔顿了一下,他耳边似又听到了他转身而去时温寒的喊声。 “璆鸣...陈璆鸣!你怎能凭他一词半语便轻信于他!” 陈璆鸣吸了口气道:“先不要想这些了。” “我倒是不怕得罪他,就是觉得温寒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岂不是说明妖族已经渗入到官僚内部了么?”肃卿道 “他不是妖。”陈璆鸣道 莫不晚听到这么一句,抬头看着陈璆鸣,心中道:“他在怪我吧,怪我让他和温寒之间起了嫌隙。” 正在陈璆鸣落笔的那一刻,司内的一个下人便过来送信道:“几位大人,沉大人送来的飞鸽传书。” 三个人瞬间都站了起来,陈璆鸣忙接过来将信条展开,莫不晚问道:“师姐说什么?” “他们在大理寺也遭袭了,要我们速去洛阳。”陈璆鸣道 沉吟在大理寺的长廊下抬头看着长安的方向,狄仁杰走到她身边后,道:“信送出去了?” 沉吟点了点头,她心中有一个疑问,从前没觉得什么,如今倒想不通道:“洛阳的妖异之气远盛于长安,而且帝后已经有已东都为首之意,这些年都在这里,那为什么缉妖司要立在长安?” 狄仁杰负手望去道:“大唐之根基,终将落于长安,即便短在洛都,长安仍不可有失。” 狄仁杰这话竟像是预言一般,武周之后,真正的盛唐之时确是立于长安。说到底相比之这天下,狄仁杰的安危才是她真正所在意的,而这样的话她却不能说出口,她望了望那天际道 “等他们来了,洛阳的妖,我们来除。” “大人,陈掌司到了。”司直过来通报道 “掌司?”沉吟疑问道 “嗯,知道了,请陈大人在正堂等我。”狄仁杰道 那司直退下后,沉吟问道:“掌司怎么来了?” “盗心案结束后,我怀疑世上或许真的有什么异像之人存在,所以除了让你们继续查王家以外,还让晚阔他们去寻地灵而卜,看能否窥之一二。”狄仁杰道 “大人远虑。”沉吟道 狄仁杰听后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似看她又似未看道:“你...私下还叫我大人啊?” 沉吟看他失了坦然的模样,向上弯了弯嘴角道:“我怕人后叫习惯了,人前就改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