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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你别动。” 莫不晚猛然回身道:“璆鸣!你怎么进来了!” 陈璆鸣并没有快步而行,反倒是像顺着他的声音走过去,道:“我带你出去。” “嗯。”莫不晚被陈璆鸣顺势牵起了手,跟在他身后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出去再说。”陈璆鸣一边牵着莫不晚,另一边用剑在镜壁的底部敲击,就这样分辨则路,果然不出半刻便逃离着镜阵。 两人走出结界后,莫不晚惊叹道:“出来了,你太厉害了璆鸣!” “我也是进去找你之后才发现的,这镜阵不能靠看,而需靠听,阵中唯一不出回响的便是生门,虽看似简单但大部分人都无法摒弃视觉的错乱,只能眼睁睁被困死在其中。”陈璆鸣道 “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就冲进去找我了?”莫不晚望着他道 幸而陈璆鸣现在不能看到他的神情,否则莫不晚这掐的出水的眼神儿倒真怕是让人把持不住。 这时那镜阵也瞬间化空,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身量矮小的瘦弱女子,莫不晚知道它就是镜妖本体,拿出赤阎直指它道:“我看你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没人能走出我的镜阵...竟被你解了。”镜妖瞪向陈璆鸣道 陈璆鸣心中暗自道:“若非是今夜,我双目...否则我也未必能识破。” 莫不晚持刀逼到她面前道:“灯盏交出来。” 镜妖除了用镜阵之法外再无什么别的能耐,它将琉璃盏交给莫不晚后道:“此行失败,我回去也无法复命,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死在赤阎之下痛快,只是...” 那镜妖看向莫不晚欲言又止,莫不晚蹙了下眉道:“只是什么?” 镜妖看着自己面前这把烈火炎炎的刀刃道:“你这把赤阎,将会让人魔两界不得安宁。” 说完那镜妖便自己一头撞死在刀刃上抹了脖子,妖身瞬间化成了一摊泥血。 莫不晚收刀后回到陈璆鸣身边道:“拿回来了,我们走吧。” “嗯,不知道沉吟那边怎么样了?”陈璆鸣道 莫不晚看了一下天际那一抹亮色道:“也不知道是几更了,我们竟在那阵中呆了那么久,月亮都快降下去了。” 两个人回到城中,本想去寻沉吟他们,可转眼就看到他们正在柳宅附近,莫不晚挥手喊道:“师姐!” 两边汇合后沉吟道:“我们正要去找你们呢!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你们呢?”莫不晚急忙问道 “也都好,只不过...那狰兽跑了。”沉吟道 “人没事就好,灯盏拿到了。”莫不晚道 边泽川看了一下柳宅这一地的打斗痕迹道:“剩下的叫当地官府处理吧,此地无需再留,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陈璆鸣点了点头,沉吟看他似乎没什么异常,道:“璆鸣,你...” “我都好。”陈璆鸣看向沉吟,略点了下头道 沉吟见此也回应了他一下道:“那我们走吧。” 此行虽说没能带回柳成义,但最起码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还额外收获了一个琉璃盏,几个人回到缉妖司后将所有过程理顺后,飞鸽传书告知了陈晚阔和莫望生。 大家休养生息了一天后,陈璆鸣道:“咱们走的这几天,大明宫的事已经呈到了圣上那里,圣上的意思是让咱们前往东都述职。” “还要去洛阳么?有这个必要么?”肃卿靠在亭柱边上道 “毕竟皇宫内发生了妖异事件,陛下自然也觉得不容小觑。”陈璆鸣道 “依我看这趟咱们是免不了的,先前柳成义可是说他背后的人是温寒,虽说温寒已死,但他生前是天后亲信,这其中...”沉吟话不言尽的看向大家道 陈璆鸣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我们也该去趟东都,见一见这位徐尚书徐大人了。” 莫不晚单手托腮,看着桌边的灯盏道:“那这个琉璃盏呢?带不带啊?” “带。”陈璆鸣简言道 刚回缉妖司呆了没有两天,转眼间几个人又得前去东都,好在陛下所召不急,大家还能在修整一个晚上。 入夜后莫不晚便照常在水池边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书房,见门虚掩着,向内一望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陈璆鸣。 莫不晚想看看他在干嘛,走过去敲了敲门道:“璆鸣。” 陈璆鸣见他敲门倒有些难得,放下手中的经卷道:“坐吧。” 莫不晚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道:“这么用功。” “随便看看,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陈璆鸣将桌上的书随意的扣过去道 “没事啊,路过看到你了,找你聊聊天呗。” 陈璆鸣默声点了点头,莫不晚见他眼神有些放空,不由得想起了在镜阵中的那晚,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在镜阵中找到的我呢?” “靠气味。” “气味?” “嗯,薄荷冥兰,你衣服上有一些这个味道。”陈璆鸣看向他道 莫不晚忽然想到自从数月前闻到这个香料后,他也时不时也会用一些,衣服上渐渐也沾染了薄荷冥兰的气味,只不过这香气本就清微,寻常人都很难闻得见,莫不晚一笑道:“你鼻子真好使。” “只不过是这个味道,我比较熟悉。” 一轮青白的弦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枯枝残叶映的这片山林毫无生色,突然一道骇人的闪电撕裂夜空,震耳的雷鸣让这死寂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