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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据臣等追查,当年献妖灵与陛下的事中,还有国师温寒的谋划,只不过国师已死,臣等还需另找线索盘查。”陈璆鸣道 “你说国师已死?”武则天的眼神瞟落到陈璆鸣身上,冷言道 陈璆鸣当即便觉得有疑,可还是坚定道:“越州案时,臣亲眼见到温寒已死,尸骨且掩埋于越州。” 武则天不知何意的笑了一下道:“陛下,看来他的话也不可尽信。” 李治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看向陈璆鸣道:“陈卿,你可知国师未死,一直好好的在宫中静修。” 这话如霹雳一般闪入陈璆鸣和莫不晚的耳中,陈璆鸣缓了缓后,神色略作逡巡道:“陛下,国师曾动身于长安与臣见过一面,至此之后便是越州一战,臣绝无失察。” 而此时从偏殿出现了一个清癯身影,这云袖宽袍的样子除了温寒以外再让人想不起第二人,陈璆鸣和莫不晚的眼神已经震惊无比,他们亲自掩埋了那些尸骨,怎么温寒竟从坟堆里又爬了出来么? 温寒气若悬浮般走到他们面前,相望这一眼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温寒如常态般行礼道:“参见陛下、天后。” “国师请起吧。”李治道 武则天见到温寒后更欲看陈璆鸣如何收场,而此时陈璆鸣还不如方才镇定,眼看竟有些方寸大乱的意思,莫不晚见他久不出声,蹙了下眉面向李治,拱手道 “陛下,臣等本以为国师身死,他毕竟曾被天后尊为国师,许多话臣等便没有说的太多。” 武后看了看莫不晚,语气倒是饶有兴致起来道:“哦?听你这言辞凿凿,倒是给国师留着面子呢?今日既然国师在,你们便当面对质一下吧,陛下觉得呢?” 这话明着是问了李治的意思,可大家都知道武后的话又有几句是李治不会听的呢,李治随后道:“嗯,你们且都说来听听吧。” “是。”莫不晚止礼后,转身面对温寒语势强硬道:“大明宫妖异之事,国师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从不知情。”温寒淡漠道 莫不晚不作回应,转身拿出那个在柳宅带回的灯盏,对李治道:“陛下,此物便是陛下存放在宫中的灯盏,也就是此物的主人,亲口招认了曾与国师共谋此事。” “一派胡言。”温寒比之方才稍有些急躁道:“宫中存放的灯盏乃是红宝石嵌就,此盏由碧玉打造,你从哪儿找来的鱼目混珠之物试图来扰乱陛下视听?” 温寒本以为自己已经攀咬上了莫不晚,可没想莫不晚话锋一转道:“国师方才还说对于当年之事毫不知情,那么敢问可是陛下特意告知过你此事,并且还给你看了长生殿的琉璃盏么?” 温寒心中猝然一坠,没想到这竟是莫不晚挖的一个圈套,而李治当然没有给他看过此物,更不可能对他说起过什么,顿时疑道:“国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禀陛下,臣精通世间算法,大明宫中出现妖物之后,臣自然记挂,能算出琉璃盏为何物也并不稀奇。”温寒仓促辩解道 莫不晚讥讽的笑了一下道:“国师真是能狡辩啊。” “陛下和天后让你们在此对质,不是让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诋毁我的。”温寒语沉道 莫不晚随之一笑道:“好,那敢问国师,越州一役之前,你曾去过长安且告知了我们天南将倾的卦象,企图引我们误入歧途,此事你认不认?” 温寒仍是不温不火的样子道:“我是去过长安,也告诉过你们卦象,可天机血卦有误,难道也是本国师能控制的么?” 莫不晚意料之中的一笑道:“国师方才还说精通奇门八算,怎的只能算的出谁家的琉璃盏长成什么模样,却算不对真正的紧要之事,身为国师却无力掌国之气运,岂非是难当陛下与天后重托!” 面对莫不晚的咄咄逼人,温寒才明白莫不晚知道凭他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将温寒拉下马,所以就避实就虚的让温寒错解了他的重点。 温寒震慑之余,连行一礼跪道:“臣...臣并非” 温寒若不解释便真就如莫不晚所说的‘不堪国师之能’,可刚想开口之时,莫不晚便在其身旁幽然威慑道:“还是说,国师并非算不出,而是将陛下天后的安危置之脑后而有意瞒之。” 温寒猝然抬头看向他,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局面竟才是莫不晚真正的目的,此时温寒若是承认无能便要失了国师之位,若不自认庸碌那便要被扣上一个意图弑君的死罪,而此刻一向对他信赖有加的武后似乎也已心生疑虑、不置一词。 这大殿之上早就变的落发有声,哑塞其词的温寒终而还是只得认道:“曾越州一案,是臣办事不力,但皇宫妖案与臣绝无干系,还望陛下天后明察。” 武则天心中似是有所定夺道:“陛下以为,该当如何?” “既然如此,便革其国师之职吧。”李治道 武则天看了一眼温寒,又对李治道:“陛下既已下旨,那便如此办吧,只是温寒虽有错漏,但也并非无能,依臣妾看,就让他暂居通云观,以待时而用吧。” 李治闻后依许道:“嗯,这些小事便听你的吧。” “谢陛下天后恩旨。”温寒浅声道过,再看向莫不晚时,眼中已流露出似兽的凶光。 第37章 冰冻三尺 回去的一路上莫不晚什么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两人之间倒像是转换了角色一般,陈璆鸣这次默默跟着他身边,全然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