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十里薄樱十里尘在线阅读 - 第69节

第69节

    说完南浅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当事人,遂又问了风华君,“风华君,这可以说吧?”

    见南浅这么咋呼,柳出蓝一头雾水,“你倒是在说什么,怎么弄得有多神秘的样子?”

    随后柳出蓝又将视线转到了九叶罂面上,问她,“九jiejie,难不成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琅城中当真发生了些有趣的事?”

    “嗯,有趣的事多的很。”九叶罂故意将视线看向南浅那侧:“就是不知道神算子想听的趣事是关于哪位人物的?”

    或许是她这话说得太过直白,风华君居然有些不自然端了杯子佯装喝水。

    又或许这一桌子上也就只有柳出蓝这么一个糊涂人而已,其余的,都是明白人。不管是对什么事情,都十分的透析明白。

    这下南浅八卦的心思完全上来了,跑到九叶罂身边坐下,柳出蓝便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挪。

    南浅心思很密,自然是察觉到柳出蓝这一小小动作,旋即转了视线去看柳出蓝,正好与柳出蓝来了个视线相汇。

    柳出蓝瞧见南浅那一脸委屈的样子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嫌弃南浅啦……

    然后柳出蓝稍作一番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哈……我只是觉得有些挤……”

    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南浅的小心灵是受伤了。

    瞧一眼九叶罂的偷笑的反应,柳出蓝大咳一声,然后立马站起来,坐到了风华君那边去。

    柳出蓝道:“好了,你和九jiejie说吧……我跟风华君喝茶……”

    南浅还是眼巴巴的瞅着柳出蓝,柳出蓝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哎,你同我出蓝弟弟倒是在搞什么鬼?”九叶罂笑眼咪咪,很是喜欢调傥南浅与她出蓝弟弟。

    南浅亦是跟着咳一声,然后将正题拉回来:“罂姑娘,还请说故事吧。”

    九叶罂见状便也不多做什么打趣了,只道:“我现在可不是你们一个二个可以随便称呼的人喽!”

    故意装出摆架子的样子,奈何风华君连一眼都没有看向她这边。

    九叶罂的气焰便消了下去,神色耷拉一分,同南浅正经说:“孟若尘就是孟菩提。”

    “啊?”南浅与柳出蓝异口同声。

    “嗯。”九叶罂没什么兴趣的点点头,道:“孟菩提早就沦为了他人的傀儡,在离开孟家的那三年间就已经死了,后来重新回到孟家的孟菩提已经是个傀儡,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而后九叶罂详细将孟菩提的事情同南浅柳出蓝说了一遍。

    最后道:“如今的琅城孟家已然分崩离析。”

    “所以你就又发慈悲揽摊子了?”柳出蓝一脸的不屑,似乎很是不想她摊上这么一回事。

    不过,南浅倒是看得格外通透,听九叶罂这么一说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南浅同柳出蓝说:“柳兄别着急,罂姑娘这么做,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罂姑娘,是不是啊?”

    南浅笑得好生猥琐……九叶罂真心这么觉得。

    一开始在百里门遇见时,这个神算子还不至于八卦猥琐到这个地步吧……怎么如今却已经是猥琐得不能再猥琐了?

    九叶罂撇开瞧南浅的视线,托了下巴,也就不说话。

    既然南浅已经看出来她的心思,那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若是柳出蓝还是不明白是为什么,届时让南浅去同柳出蓝说一番便好。

    九叶罂想着,还可以省点气力。

    柳出蓝却是不相信九叶罂还有什么心思可以打,遂想都没想就出言打趣道:“你就别往我九jiejie脸上贴金子了……”

    这话九叶罂听得心里怎么这么不痛快……

    柳出蓝继续道:“我九jiejie这人我再了解不过了,她不喜欢权势斗争却揽了这个烂摊子,不过是因为玩性太重,想要玩一玩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可言?”

    九叶罂极其不自然的咳一声……原来她在柳出蓝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浪荡子啊……

    看来是以前的印象地位没打好,弄的如今她这么没有威信……

    九叶罂佯咳一声之后又听见柳出蓝说:“还有啊,我九jiejie潇洒惯了,这种做家主的事情我看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怕是救得了孟家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等我九jiejie什么时候不想玩了,那孟家就真的是完了。”

    南浅咳一声:“柳兄说得严重了吧,在下倒不是这么认为。”

    九叶罂也懒得反驳,听柳出蓝说话更是耳朵根子疼,遂有意阻止南浅:“神算子你就别说了,其实就是出蓝弟弟说的那样,我不过是喜欢玩罢了。”

    见九叶罂这么一副无奈又无聊的模样,柳出蓝的智商总算是上线了,小心翼翼试探一句:“九jiejie,我说错什么了?”

    这会风华君却是往她那处瞧了一眼,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南浅注意到风华君那微不可察的目光后便直接开口了:“柳兄,你既唤罂姑娘为一声九jiejie,那必然是说明罂姑娘的心智要远远成熟于你。”

    “你什么意思啊!是说谁不成熟呢!”好吧,南浅这句话又成功的惹到了柳出蓝。

    柳出蓝当即站起来,非要南浅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才罢休。

    南浅这人最怕的就是柳出蓝生气,遂赶紧跑过去安抚他道:“哎哟喂,在下可没有在说柳兄,柳兄别误会了……”

    柳出蓝也是小孩子气得厉害,只被南浅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解释就糊弄了过去。看得九叶罂又忍不住轻声一笑。

    捕捉到九叶罂的一抹笑意,柳出蓝才觉着自己方才的反应确实是激动了……

    第121章 关于第六令的事(1)

    柳出蓝终于安分一分,跟着风华君坐在一旁,听南浅说话。

    南浅这人的心思倒是缜密得很,将九叶罂为何会接下孟家这烂摊子的理由全部都分析了出来,头头是道。

    最后引得柳出蓝赞叹一句:“哇塞,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为什么我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柳出蓝这小孩子家家的情绪变化是极快的,南浅这人也是受不得夸。

    自然,只是受不得柳出蓝的夸而已。柳出蓝才这么说了一句,南浅的耳根子便红透了。

    呵呵一声笑,然后很是安分的坐在九叶罂身边。

    “有趣的事情说完了,那我去睡了啊!”九叶罂打一个哈欠,觉着这一桌子的话题确实是无聊,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睡觉,但与其在这里听柳出蓝和南浅的话,倒不如回房间睡觉来得实在。

    说完她便离席了,风华君的视线一直随了她很远才撤回。

    柳出蓝却是浑然不觉,又开始一个劲的赞叹南浅的心思好啊什么什么的。

    只是风华君,从柳出蓝他们来了之后便是一句话都没说。

    客栈二层,房内。

    时辰已经不早了,九叶罂两手枕在头下直直瞧着天花板。

    自然,对她来说能够占据她脑子的只有那尉迟风华一人罢了。

    盯着天花板足足看了半刻钟,她的视线却一点都没有涣散。注意力很是集中,开始想自己与风华君从前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里,风华君只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而那个人也正是风华君的未婚妻,可最终却是死于她手。

    就在她被风华君一剑穿心的那一日,是她亲手杀了风华君的未婚妻,了结了风华君好不容易产生的一份感情。

    是她伤害了风华君。

    在十二空山处的时候,风华君总是用一副谁都没有办法接近的样子出现在你眼前,不管是熟悉的人还是不熟悉的人他总是用那么一个浅淡的表情来打发掉所有人所有事。

    可,九叶罂觉着,那时候的风华君唯一不愿意打发的,就是他的那位未婚妻。

    当然,风华君的婚约是尉迟老头定下的。可,风华君却连一个反抗的字都没有说。

    风华君的地位很高,世间能比过他,能撼动他地位的人少之又少,若是他说一句不愿意,那即便是尉迟老头又能奈他如何?

    可,风华君却是什么都没说。

    所以九叶罂很确定,风华君对他那位未婚妻定然是有感情存在。

    以前她在十二空山处,自以为与风华君走得很是相近,自以为与风华君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亦是自以为风华君待她是不一样的。

    可,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她才发觉到自己的这一重想法究竟有多可笑。

    风华君的未婚妻是被他亲自带回来的。

    风华君这人很忙,九叶罂是晓得的。他经常出山,经常给人寻不到身影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九叶罂还是第九令的时候就曾寻过他很多回,可她却不能像风华君一样时时出山,所以每每都只是在空山门口等着风华君回来,或者是去他们经常阅书的云阁三层安分坐着。

    可那一次,她却没有等到风华君。

    风华君走之前她分明明确的问过他回来的日子,连时辰都问出来了。

    她晓得风华君是个注重规矩的人,也就是说,他说什么时候回来那便一定会什么时候回来。

    可那一次,风华君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她。甚至于第二第三个人都不是她。

    是在风华君回来四五天后她才听说风华君已经回山的消息。

    第122章 关于第六令的事(2)

    风华君这个人真的是……非要这么拆穿她吗?

    她深觉尴尬,好在脸皮够厚,一溜烟便将这个尴尬的话题给带了过去,继续追问风华君道:“我说,风华君倒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呀!那位jiejie可是风华君的桃花?”

    问得好生轻巧,像是刻意打趣的样子。但,事实绝对不是这样!她可是十分迫切听到风华君的回答的。

    风华君眼神浅浅,微不可察叹了一声气,然后却是反问她:“你倒是很清楚什么桃花不桃花的事。”

    说完他便背过身去,又要走的意思。

    风华君正色瞧她,眸中却流露出了一分难得的喜色。

    似乎是她这么尽力辩解的模样很得他心。

    风华君眸中隐隐升起的那一抹笑意很快便被掩盖下来,常年来他都习惯了用最冷静的方式去处理一切好的不好的事情。如今突然心中多出来一份情绪,倒是不自在了。

    其实她的性子如何风华君是很了解的,他们两待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短了,尽管不要做这种贫乏的解释风华君也晓得断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这两人就是别扭的厉害。

    一个明明自己想得通可以不听解释却非要站在这里听她说话。

    一个明明自己可以不多做解释却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如今这场面,倒是很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句话。